「在河底又沒有什麼危險,慢一點就慢一點咯。」徐燁不痛不癢的說著,游到一邊摟住姜檸的肩膀。
姜檸有點意外。
抬起頭朝徐燁一笑。
「咦,原來是趕著回來給我們塞狗糧。」
「放心啦,你的小檸好的很。」寧雅嘖聲取笑。
看不出來,徐燁這種長得就應該挺花心的男的,情感還挺細膩的。
「寧雅姐姐這是嫉妒了嗎?」程小傑冷不丁道。
寧雅轉過身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什麼時候能跟我統一戰線,我們也不至於被他們小兩口欺負成這樣。」
「統一戰線?我沒問題啊!」
「只要你肯配合,我分分鐘用加了無數量人工糖精的狗糧齁死他們兩個。」程小傑反應迅速。
寧雅撇撇嘴。
這話她沒法子接。
「抱歉,抱歉,是我動作太慢了。」田甜甜一路加速趕來,連聲朝眾人致歉,眼神不經意的掃過一旁的徐燁和姜檸,不自覺的癟癟嘴。
「沒事,這都怪徐燁!他要是知道憐香惜玉,等等你一起,就不會顯得好像我們都在等你了。」寧雅拉過田甜甜安慰道。
徐燁那速度幾個人都是見識過的,真要是撒丫子游誰都游不過他。
「走吧,我們到前門去。」徐燁淡淡道。
還憐香惜玉呢,這香和玉可是一言不合就要占人大便宜的主。
徐燁還覺得自己賊虧。
「嗯嗯。」
「寧姐,你待會跟著我吧,要是害怕貼上來也沒關係。」姜檸體貼的說道。
「不要說的這麼明白嘛。」寧雅笑笑。
一把把姜檸從徐燁身邊拉開,雙手纏住她的手臂。
「這個龍王廟可真大。」姜檸道。
幾個人從後門出發,沿著龍王廟的側面游到前門,花了將近十分鐘。
「是啊,不就是個龍王,架子這麼大。」寧雅說道。
「寧姐。」姜檸輕輕搓搓寧雅,提醒她注意說話。
萬一裡面有一個跟龍王有關係的怪,剛好還聽到了外面的說話還不得把寧雅恁死。
寧雅訕訕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這種氛圍她也還是有點怕的。
「誰去敲門?」程小傑指著破敗的大門問道。
一陣水波涌過,好像一陣風一樣,帶走了大門脫落的,帶著紅色油漆的木片。
「反正我不去!」寧雅又慫又橫。
「燁哥,你去吧?」姜檸帶著殷勤的笑意看著徐燁。
「好,我去!」
「不過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這個門一開有可能我們就被直接傳送進去了。」
「如果是想珊瑚叢副本那樣的話,我們有可能會直接被分開。」徐燁說完,深深的看了寧雅一眼。🐉🐸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聽說有可能被分開,寧雅的臉色忽然就不好看了。
「去吧,去吧。」田甜甜催促道。
徐燁搓搓手,慢慢的靠近龍王廟。
龍王廟頭頂的那一束光亮移動起來,直直打在徐燁身上,在他腳下倒映出一個深灰色的影子。
「這玩意怕不是個射燈吧。」程小傑說笑道。
徐燁上前,先是近距離觀察了一下門口的兩頭石獅子。
一個石獅子的牙已經被腐蝕掉落,嘴裡應該有的石球自然也不知所蹤。
另一個倒是沒有什麼破損,就是兩隻眼球上剛好長了一些土黃色的水苔蘚,看起來有點嚇人。
徐燁伸手摸了一把。
附著著石頭生長的苔蘚有些滑膩,倒是不臭,也沒有什麼機關的樣子。
看起來,這個龍王廟外面是沒有什麼值得發掘的了。
「徐燁,你別溜達了,快去啊!」寧雅催促道。
「你這怕得要死的人,催什麼催啊。」徐燁回頭懟了一句,往前游到龍王廟門前。
寧雅緊緊的箍住姜檸的手臂。
就是怕的人才受不了墨跡。
就像是看鬼片,其實越怕的那個人,越期待鬼趕緊出來。
前面鋪墊的越多,只會讓人心裡越害怕。
咚!咚!咚!
徐燁小心的拿起銅鎖上的圈,輕輕的往下敲了三下,然後快速往後遊了兩三米。
誰知道這個門打開會不會往外噴毒霧什麼的。
一陣水流緩緩而過。
河底很安靜,龍王廟的附近連條小魚都沒有。
「嘿,你跑什麼呀!」屏息等了一會,寧雅放鬆下來說道。
「奇怪?難道是要破門而入?」徐燁嘀咕著往前,又敲了一次門。
裡面還是毫無動靜。
「徐哥,你踹進去試試?」田甜甜提議道。
「我們要文明!」
徐燁回頭教育了一句。
雙手分別按著兩扇門,重重的往裡一推。
咯吱
破敗的大門發出百葉老舊之後互相摩擦的聲音,兩邊的木門朝裡面緩緩打開。
徐燁憋著氣觀察了一分鐘。
沒見有毒霧什麼的冒出來。
回頭朝隊友招招手,滑動腳蹼游進去。
看徐燁進去了,幾個人也快速的跟上。
「居然是個正經廟?」寧雅快速的掃了四周一圈,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
雖然周遭依然被濃霧籠罩看的不太清楚,但整體還是能看明白的。
進入大門之後就是一個大大的露天院子,院子中間有一個超大的長方形香爐。
再往後是一段向上的樓梯,樓梯的鏡頭是一個看不清名字的大殿。→
院子的兩側。
從龍王廟的大門到大殿的大門,是兩條長長的木質走廊。
左右走廊上各有幾個隔間。
隔間房門緊閉,被濃霧包圍著也看不清具體是做什麼用的。
「你從哪裡看出它正經的?」徐燁笑著問道。
那個正經廟霧這麼大,根本看不清楚東西的。
「這不是挺正經的嘛,也沒什麼妖魔鬼怪,也」
「嗯?!也什麼啊?」徐燁回頭看,發現原本扒拉在姜檸身上的寧雅已經不見了。
「寧姐她」姜檸完全愣住了。
或者說,有點被嚇到了。
「別怕,別怕!應該是跟上次一樣,第一關大家是分」
徐燁上前,準備抱一下姜檸安撫她。
話還沒說完,姜檸就在眼前憑空消失了。
「徐哥!我也好怕呀!」田甜甜說著,一頭扎進了徐燁懷裡,緊緊的摟住他。
程小傑頓時無語,一臉吃瓜的看著徐燁和田甜甜。
「你等下不要亂講啊,我們不是」
「淦!誰開口誰沒是吧?」徐燁看著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忍不住罵道。
關鍵是,這個事情沒有解釋清楚,萬一程小傑亂說讓姜檸誤會了可不好。
算了,算了。
程小傑這種人精應該是不會去跟姜檸說這些的。
徐燁收了收神。
先試著在小組頻道發個視頻邀請,接著又連續發了幾條消息。
視頻邀請發不出去,消息發出了也沒人回應,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肯定看不到自己發的消息。
果不其然。
進入副本的第一關就是要自己玩的,而且完全沒辦法跟隊友互通消息。
嘗試聯繫隊友失敗,徐燁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一個,類似於小學堂的地方。
中間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桌子。
桌子的兩側是兩條長凳,還有一些小木墩。
桌子中間擺著筆墨紙硯,硯台明明泡在水裡,看著卻是干透了的模樣。
毛筆的羊毛已經完全被腐蝕了,就剩下一段木頭。
被壓著的宣紙看起來還算是完整。
但徐燁相信,只要伸手一搓就能把它們直接搓爛。
左側一面破敗的牆上掛滿了手寫字畫,大部分的字畫都是殘缺不全的。
不規則斷裂開的上半部分掛在牆上,下半部分已經不知所蹤。
轉過身。
是四扇木門,下半部分是完整的木片,上面是鏤空的雕花的。
糊在上面用作窗的宣紙已經破敗不堪。
這難道是?
徐燁伸手把一扇窗上的紙張完全搓落,依稀看到了門外的景致。
被打開的龍王廟大門。
一個大大的露天院子,院子中間有一個超大的長方形香爐。
再往後是一段向上的樓梯,看不清名字的大殿。
對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依稀能看見三五間緊鎖著門的隔間。
自己果然在其中一個隔間裡。
沒想到第一關距離是各進一個隔間。
果然,副本里沒有一個東西是多餘的。
「嘿!能聽見說話嗎?」徐燁朝外面大聲喊道。
「」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這個院子兩側的迴廊相隔並不算太遠,徐燁又是扯著嗓子喊的,聲音傳到對面不是什麼問題。
沒人回應,就說明沒人能聽見徐燁的喊話。
這很明顯是遊戲搞的鬼。
喊話無效。
徐燁又細細的觀察了一下眼前的木門。
這幾扇門的做工非常的精巧,剛完工的時候應該是很好看的。
可惜,長時間泡在水裡,看著就搖搖欲墜的樣子。
徐燁往後退了幾步,抬腳朝落著鎖的兩扇門中間重重的踹去。
大門輕輕搖晃了幾下,終究沒有被破壞。
這很明顯,依然是遊戲搞的鬼。
看樣子只能老老實實的打怪通關才有可能出去了。
徐燁回頭又把這個不大不小的房間看了一圈。
打怪,打怪。
你倒是來個怪啊?
這啥意思啊?
徐燁拉開一條長凳在坐下,支著下巴思考起來。
上次,自己唱個歌就能搞定一關,可見這個遊戲的玩法還是挺多的,不僅僅是操刀子砍怪這麼簡單。
這裡。
有筆墨紙硯,還掛著滿牆的字畫。
不會是搞文學創作吧?
七步成詩,現場寫書做畫這種?
遊戲大大,不要這樣啊,天知道我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語文老師了。
要是現在還有一次機會,徐燁大概會選擇模擬一個滿級作詩水平,滿級繪畫水平,滿級對對子水平之類的。
但是,這不是沒有嘛。
這個猜想讓徐燁很頭大。
越頭大,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沒錯!
「算了,算了,先起來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別的靈感。」
「這遊戲跟之前的世界不知道文化相通不,要是不相通的話,還能借各位大文豪的千古之作矇混過關。」
徐燁自顧自的說完,起身觀察起左側牆上的字畫來。
這些字畫大多都只剩下半截。
在比較後面的,勉強還算保存完整的,上面的字跡或者圖案也已經模糊。
徐燁認真的把這些都看了一遍,驚喜的發現一件事。
這上面剩下的半截半截詩詞,沒有一首是自己會的。
太好了!
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卡bug了?
徐燁激動的搓搓手。
小心翼翼,如獲至寶的把眼前的宣紙輕輕摸了一遍。
嗯。
沒猜錯,在遊戲的加成下,這個看起來就很脆弱的宣紙,並沒有想像的那麼脆弱。
接下來,自己應該用什麼來磨墨好呢。
河水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這個硯台應該處於快要被泡軟的狀態才對。
現在,自己有兩個選擇
想了一會,徐燁決定放棄那個量大的。
拿過硯台,朝裡面忒忒吐了一些口水,抓著墨條慢慢的打圈磨了一會,直到硯台里的水分變得濃淡合適。
然後拿起筆桿子
就真的是一截筆桿子。
光禿禿的,已經沒有一個羊毛在上面。
「啊這」徐燁真的有點想吐槽。
為什麼是自己分到這個隔間啊!!!
但凡是三個姑娘中的任意一個,這毛筆不都是信手拈來的嘛。
自己
雖然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理頭髮了,但真的要弄下來做個毛筆,長度還是差點的。
下面
量是夠了,長度也不夠,而且不是直的,也沒法用來寫字。
徐燁抓耳撓腮的圍著中間的大方桌走了好幾圈。
忽然靈光一閃。
「嘿!真是傻了。」徐燁搖搖頭,打開了自己的背包。
把之前存著的狼皮拿出來。
因為時間的關係,這張狼皮只經過了簡單的清洗就被徐燁收進了背包里,然後就沒有再管過它。
狼皮在擁有保鮮功能的背包里被保存的非常好,上面的狼毛依舊濃密順滑。
用手輕輕撫摸著,手感極好。
「這回可真是如假包換,貨真價實的狼毫了。」徐燁薅了幾下狼皮,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割了一個細細長長的皮毛下來。
卷在一起,用繩索簡單的紮緊。
一個粗製濫造版極簡毛筆就算是做好了。
徐燁用兩隻手捏著毛筆在硯台里沾了一點墨,輕輕的在宣紙上隨手現編了一首七言詩。
落筆,靜靜的等待遊戲的反應。
【詩作判定不通過,請玩家重新作詩。】
呃
不要這樣吧
雖然這平仄也不對,也不押韻,但好歹字數是對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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