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預感」
就在派克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道全新種類的提示在喬洋耳邊響起。
「招募提示：你得到了特殊船員「派克」的效忠，該船員分類為水手，相關面板請自行查看。」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喬洋第一次通過船隻招募以外的方式獲得新的船員，也正因為如此，他沒辦法得知派克的天資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未來絕不會止步於傳奇，畢竟魂蛆蟲母這個怪物還是從它的靈魂中分離誕生的，而後者的上限卻是半神。
當然，喬洋還有更直接的方法確定派克的天賦如何，掛爹永遠滴神！
「哈哈哈，這話我愛聽，起來吧，想不想更進一步？」
扶起單膝跪地的派克，趁著這個功夫，他順便掃了一眼忠誠度，毫無意外的死忠。
「您的意思是……」
派克並不知道喬洋的「賜福」能力，這是屬於超出認知的東西，臉上頓時布滿了疑惑。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喬洋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上下漂浮的金色氤氳之氣，也就是魂蛆蟲母死後留下的邪惡神性。
「了解過，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那是登神的鑰匙。」
它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望，對實力的追求同樣是派克的心頭好。
「那就足夠了，你的潛力遠不止於此！」
單手一招，曾經屬於魂蛆蟲母的神性乳燕歸巢般鑽入了喬洋的手心，下一刻，悽厲的哀嚎從中傳出。
「啊！！不，求伱，放過我，我可以立下靈魂誓約，向你……」
一道模糊不清的臉龐浮現，原本的不可一世與高高在上盡數消失不見，此刻的祂看起來就像路邊搖尾乞憐的野狗，求饒的話語不要錢一樣往外撒。
然而喬洋多善良的一個人啊，他聽不得這種話，反正都要死了，還不如提早送祂一程，減輕祂的痛苦。
沒錯，魂蛆蟲母並沒有死透，這一點從戰鬥信息中就可以看得出來，既沒有擊殺提示，也沒有殺戮經驗獲取，那這肯定不對勁。
這就不得不說神靈的本質了，一種由神性，神格以及神職組成的高維能量體。
如果說普通人是由血肉以及靈魂組成的有機結合體，那麼神靈就是更加不可捉摸，且無法被專門定義的偉大存在。
這個偉大不是具體指代祂們做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而是祂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偉大。
故而不會用指代性別的他，她或是它來代指神靈，所以最初代的信仰者們專門創造了一個「祂」來描述神靈存在的本身，意喻不可描述者。
與複雜的人體不同，神靈的構成十分單一，只有剛才提到的那三要素，即神性，神格與神職。
這些東西聽起來很高大上，但要換個說法就比較直觀了。
先說神性，人有靈魂，那麼神靈也應該有，而祂們的靈魂就是神性。
當然，這麼說也不是特別準確，但大概的意思也差不太多。
人的靈魂之於人有多重要，那麼神性對於神靈也同樣如此，如果一尊至高偉岸的神靈瞬間被抽離了神性，那麼祂也會幹脆利落的隕落，當然，前提條件是可以做到，畢竟這個難度也不比在神國中正面斬殺神靈低到哪裡去。
此外就是神格，喬洋上一次創造新紀錄的時候無盡海規則獎勵了一點神格，基本上擁有神性與神格後，再把自身的領域加以轉化，變成神職，那麼就可以選一個黃道吉日舉行封神大典了。
依舊用人類來舉例，單純的靈魂非常脆弱，就算是變成不死生物中的怨靈也是如此，只要沒有容器，一點點純度尚可的聖水就能幹掉一隻強大的高階怨靈。
靈魂的容器是血肉之軀，那麼神性的容器就是神格，這二者是相互依存的關係。
自由的神性沒有束縛會被天地運轉的規則回收，沒有神性寄存的神格也會逐漸腐朽，最終消弭於無形。
一尊神靈的上限如何，並不取決於神性，而是取決於神格，大部分信徒廣泛，影響力深遠的神靈都擁有強悍的神格，窺一斑可見全豹，此中種種自是不必多說。
最後就是神職，以及藉此衍生的神力。
當神性與神格齊全時，神職會在漫長的歲月中自動生成，而最終是什麼樣的神職，就取決於神靈本身掌握的力量是什麼樣的了。
生而神聖者的神職由世界規則本身賦予，但後天神靈的神職往往就和祂們在沒有成神之前的超凡職業或是個人傾向有關係了。
比如盜賊之神馬斯克，祂就是在漫長的積累中成神的典範。
在祂還是凡人的時候，就是一位活在傳說中的盜賊，所有相關職業的存在都會把祂當做偶像。
而當祂成神後，凝聚的神職也和盜竊與詭術相關，曾經的崇拜者也順勢成為了祂的信徒，這也讓祂很順利的度過了新生神靈的虛弱期。
不僅是這位盜賊之神，還有許多類似的神靈都是如此，祂們的神職幾乎都和在凡人時期的超凡職業或是相關甚至是相同。
神職類比於人類的職業也是大差不差，都是身體與靈魂高度統一後形成的產物，並把前者的優勢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而衍生的神力就簡單許多了，人活著要吃飯，神靈的存在也需要神力支撐，本質上都是對能量的利用和消耗，只不過是後者具有更加強大的力量罷了，其中的差距也就差了一個指尖銀河吧。
現在解釋魂蛆蟲母沒死透的原因就很簡單了，祂雖然不是神靈，只是半神，但已經擁有了神靈的一些特質，就比如類似奪舍般的復活，而這個介質就是神性。
如果放任魂蛆蟲母殘存的神性不管的話，下一個得到祂神性的存在就會被其中殘存的體意志的逐漸改變，最終成為祂復活的容器。
不過喬洋在影像中找到了祂的致命弱點，藉由古代通用語這種類似於言靈的能力造成的影響與施法者的法術從本質上完全不同，所以魂蛆蟲母亂七八糟的抗性全都變成了虛設，看著強的一批，實則脆的和紙一樣。
此時魂蛆蟲母最後的個人意志被摧毀殆盡，徹底失去了復活的可能，只留下了單純的邪惡神性，幾乎所有邪惡陣營的存在都能完美融合。
直到這時，相關的提示才出現在眼前。
「提示：你擊殺了【魂蛆蟲母】！目標為半神，正在融合目標神性力量……目標神性意志被徹底磨滅……」
「你獲得了3點邪惡神性！」
「你獲得了1點神格！」
「提示：正在抽取目標靈魂能量……」
「你獲得了72500點殺戮經驗！」
相比於曾經殺死的寇濤降臨者，魂蛆蟲母帶給他的神性不增反減，但這也不算意外，反而十分正常。
雖然寇濤降臨者的整體實力遠遠不如魂蛆蟲母，但祂的神性也並非屬於它自己，而是那位未知的古神分離出來的部分。
而魂蛆蟲母就不一樣了，祂擁有的神性全都是通過那些扭曲的靈魂得來的，這種殘缺不全的靈魂提供的信仰之力能凝聚出神性就不錯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而且這傢伙也不是沒有驚喜，在抹殺了魂蛆蟲母最後的個人意志後，居然還給他提供了一點神格，都他娘的賺麻了。
「提示：你成功擊殺了【魂蛆蟲母】，你的背景專長【混亂之子】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你的混亂傾向進一步偏移。」
「你再度完成了符合混亂陣營的大事件，你的名聲在混亂陣營得到了更為廣泛的傳播，一些別有用心的存在注意到了你。」
本以為提示結束的喬洋正準備安心吸收神性與神格，結果一直存在感都不高的混亂之子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提升。
「啊？」
喬洋皺起眉頭，發現了事情有些不簡單。
雖然為了獲取最大利益進而宰了魂蛆蟲母的行為絕對稱得上樂子人最喜聞樂見的事，而且本就不弱的混亂之子又一次得到了極強肯定是好事，但提示末尾中提到的別有用心者實在是讓他有些不爽，就好像在喉嚨卡了一根魚刺，他不喜歡不受掌控的感覺。
搖了搖頭，在確定沒有後續的提示後，喬洋開始專心致志的吸收神性與神格。
得益於邪惡之力專長，他吸收邪惡神性並沒有什麼阻礙，畢竟他可以在混亂中立以及混亂邪惡這兩個陣營中反覆橫跳。
在吸收的過程中，喬洋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了有關言靈一族的記載，那個被捕殺殆盡的傳奇種族。
他們的言靈之力似乎和古代通用語達成的效果很像啊，真的有人在殺死言靈族後得到了長生麼？就算他們的確延長了生命，但真的是來源於言靈族的特性麼～
這個念頭就和野草一樣在腦海中野蠻生長，驚的喬洋背後浮起一層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荒誕至極的想法，但來自靈魂深處的預感讓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輕易的放下，在近乎傳奇領域的感知加持之下，任何預感都不是沒來由的。
深呼了一口氣，喬洋強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先把眼前的事解決掉再說，不過具體如何卻是可以問問奧瑞婭或是派克。
「唉～多事之秋。」
在心底嘆了一聲，神性與神格吸收完畢，總共用了半個多小時，這種殘存些許個人意志的神性可比被一擊必殺直接磨滅掉所有特質的神性難吸收多了，畢竟後者幾乎只用幾個呼吸就能徹底同化為自己的東西。
結束後，喬洋拍了拍手，把有些愣神的派克驚醒。
「回神了，準備好，送你一場造化！」
喬洋指尖溢出一點神性，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派克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它並不傻，自然知道喬洋這是什麼意思，他要把自己送上登神之路，為什麼？
心有疑惑的它也沒有壓著，直接開口道：
「您不怕手下實力過高，影響您的地位麼？」
他的直言不諱讓附近的船員們忍不住笑出了聲，尤其是漢斯和崔勒，他們笑的最大聲，但並沒有惡意，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的，嗯，單純。
現在看到新加入的夥伴如此表現，也讓他們想到了曾經一步登天的自己，而這位天賦更高的新人在得到船長大人的賜福後，估計也會驚訝的合不攏嘴吧，他們很期待這一幕。
「這個問題我也沒法回答你，不過你可以和馬奎斯交流一下，你視我如何，他們便視我如何，滿船皆如此。」
喬洋同樣露出了笑意，如果拋開傳說之下的濾鏡，派克竟是意外的單純，這可能是他剝離了混亂意識後的變化這可能是長久歲月帶來的改變。
「這樣麼，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尋求您的解答。」
「說。」
「我的復仇早就結束了，此後在長時間的殺戮中，我的心靈越發空洞，所以我開始追求殺戮的意義，但這種追求非但沒有改變現狀，反倒是創造出了那隻怪物……」
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粗糙，但喬洋卻從中聽出了悲傷與迷茫，以及厚重至極的孤獨。
「你的善與惡都不夠純粹，所以痛苦。」
「你只殺惡人，想以此尋求心靈上的慰籍，這是不可能的，你又做不到最極致的邪惡，否則你早就與魂蛆蟲母融為了一體，成為一方移動的天災，這二者你都做不到極致，於是就產生了無止境的痛苦。」
聽著喬洋的話，派克的眸子越發明亮，茅塞頓開。
「好了，答疑環節結束，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想保持現狀，還是想拋開這一切，重新變成人類。」
「如果想變回人類的話，你就要重新開始了，不管如何，我尊重你的選擇。」
有過巴登與瑟恩的經歷後，喬洋對待一些特殊的船員也有了不同的處理方式。
「哪種對您現在幫助更大一些？」
派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保持現狀。」
「那就這樣吧，您和所有船長都不一樣，我相信您！」
點了點頭，喬洋大手一揮，輕聲道：
「我說，你的前路將永無止境！」
熟悉的金光落下，將如同虔信徒的派克籠罩其中，連同手中的神性一起，把它的天賦提升到了極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