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九叔的決定

  路上,九叔瞅了張炎幾眼。

  張炎跑在他旁邊,一路上都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九叔突然咧嘴一笑,問道:「張炎小兄弟,你有什麼話要說,就直說吧。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故意跟我一起關入牢里,可不是單純想要當一個良好市民的。」

  張炎乾笑了兩聲:「九叔火眼金睛,什麼都逃不過您老的眼睛。」

  「臭小子,拍我馬屁也沒啥用。」

  九叔口裡說沒用,但是笑的倒是很誠實。

  「沒想到這世上真有殭屍。」

  張炎感慨了一句。

  九叔道:「我看你這小子,在任老爺屍變時,倒是毫不驚訝。

  難不成以前你遇到過殭屍?」

  張炎點點頭:「確實見到過……」

  說到這兒張炎微微一猶豫:「而且還是一群。」

  此話一出,不要說九叔,就連一旁的文才秋生,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

  特麼一隻任老爺變成的殭屍已經夠可怕了。

  張炎兄弟還曾經遇到過一群!

  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九叔眉頭皺的更深了:「臭小子,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你藏著掖著,我怎麼知道?」

  張炎卻苦笑:「九叔,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些話說出來就怕你不信。」

  「直說無妨。」

  九叔道。

  「那我就直說了。」

  張炎語不驚人誓不休:「我不光見到過殭屍,還在這鎮附近遇到了一塊養屍地,那裡被什麼人,養了好幾十條殭屍。

  而且,實力都和任老爺變成的殭屍差不多。」

  「什麼?」

  九叔聞言,驟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雙目圓睜,一臉震驚:「鎮附近竟然有養屍地,我為何不知曉?」

  「我們也是誤打誤撞進去的,死了好一些人才逃出來。」

  張炎在這裡撒了個謊。

  不然他們這一行人能一個都不死的活著,從殭屍堆里逃出來,那就顯得太不好解釋了。

  九叔恍然大悟:「那日追你們的老鬼,也是從那養屍地中跑出來追殺你們?」

  張炎點點頭:「正是如此。」

  九叔鷹目明暗不定,陷入了沉思中。

  張炎趁熱打鐵,詢問道:「九叔,我有個朋友那時候中了屍毒。

  不知道九叔能不能幫她解?」

  「你們有人中了屍毒!

  胡鬧,你們來此已經過了七八日,他現在恐怕是沒得救了?

  怎麼,還沒變成殭屍?」

  九叔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七八天時間,屍毒早已入體,恐怕不光沒救了,甚至早就變成殭屍了。

  張炎搖了搖頭:「我那朋友從前學過一些拳腳功夫,體內有內力,她運轉內力,好不容易才將屍毒鎮住,沒有蔓延全身。

  但中屍毒的地方也在日益蔓延,皮膚肌肉都開始僵硬了。」

  張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體內的詭力,便用內力一帶而過。

  「內力?

  看來你那朋友說不得也是外家高手。」

  九叔震驚了一番。

  用內力鎮壓屍毒,他也只是在傳說中聽說過罷了。

  從未見過類似的情況。

  九叔微微一沉吟:「若他真的能鎮壓屍毒,僅僅只是皮肉僵硬,屍毒還未進入心臟,那還有救。

  今晚我們降服了任老太爺後,你將他叫過來,我替他祛毒。」

  張炎頓時大喜:「謝謝九叔。」

  九叔微微一笑,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張炎:「你這小子,前些時日是不是問我徒弟秋生討要了一張藏氣符?」

  張炎老臉微微一紅:「九叔明察秋毫,連這個都看到了。」

  九叔哈哈一笑:「你也別藏著掖著,你是不是也想學茅山術?」

  「當然。」

  張炎倒是不掩蓋:「確實想學,之前看到殭屍後,我的世界觀都顛覆了。

  心裡也生出了學茅山術的想法。

  畢竟只有茅山術才能治殭屍!」

  「難怪你整日來義莊討好文才秋生。」

  九叔上下打量了張炎一番,搖頭道:「可惜你不是學茅山術的苗子,體內沒有絲毫的道氣。」

  張炎自己知道自家事,埋頭苦笑。

  果然自己不論是中道法世界,還是殭屍先生這種低道法世界。

  都無法產生道氣。

  也就意味著,他修道的潛力接近於無。

  張炎不死心,試探著問:「秋生體內也無法產生道氣,卻可以使用藏氣符,將生命力轉化為道氣,繼而施展茅山之術。

  九叔,我是不是也可以?」

  「可以倒是可以。」

  九叔嘆了口氣:「但這終究還是區區小術,登不上大雅之堂。

  秋生遲早要回去繼承他姑姑的胭脂坊,當個小老闆的。

  用藏氣符自然無傷大雅。

  但你就甘心一輩子,都用藏氣符施展了一些基礎的小把戲?」

  張炎撇撇嘴,倒是一臉坦蕩:「既然九叔都說我沒有修道的根基了,那我想修道也只能用藏氣符了。

  有個偉人曾經說過,無論黑毛白貓,只要住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哪怕基礎的小法術也罷,那不還是法術嘛。」

  九叔聞言,像是聽到了最好的答案般,驚愕之下陡然大笑。

  用力拍著張炎的肩膀,道:「你這小子的心性倒是好,不屈不撓,也不垂頭喪氣,經受打擊也不會妄自菲薄。

  我喜歡。

  這份心性灑脫,倒是修道的好材料。

  可惜了啊,怎麼你就偏偏沒有根基呢。」

  九叔惋惜的搖頭,又吩咐道:「你把秋生給你的藏氣符扔了吧,就他畫的貓爪樣,你照著畫也只是多畫多錯。

  你要真想學,我改日教你一道真正的藏氣之符籙。

  那些你能施展的茅山小術,我也能盡數教你。」

  張炎聞言大喜,這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結果嗎?

  他連忙雙膝一彎,就要跪拜:「多謝師傅。」

  還未拜上,九叔突然探出雙掌,在張炎膝蓋上一抬,將他給抬了起來。

  九叔一笑道:「你莫不以為我老眼昏花,真看不出來。

  你小子也是外修肉身體魄的高手,身體素質遠遠勝過我。

  我們還是平輩論交吧。」

  文才和秋生在一旁聽得模模糊糊的,但又一聽九叔要和張炎平輩論交情,頓時就不樂意了:「師傅,你跟張炎兄弟都成了平輩了,那我們又該叫他什麼?

  難道叫張師叔?」

  他們倆一臉委屈。

  要真讓他們叫張炎張師叔,心裡怎麼都過不去。

  這幾日張炎每日和他們吹牛打屁,混在一起,咋就突然變長輩了?

  九叔朝這兩個笨蛋徒弟瞪了一眼:「渾蛋,自然要長輩相稱。」

  張炎連忙擺手:「我和文才秋生歲數差不太多,我們各交各的。

  文才秋生還是叫我張兄弟吧。」

  「師傅,這可是張兄弟說的,可不是我們自己說的。」

  文才和秋生聞言樂呵呵的這才咧嘴笑起來。

  還是和張炎當兄弟舒服。

  張炎有錢,平日裡請他們吃肉喝酒,暢快得很。

  要真的變成他們師叔了,那可寒磣了,福利都沒有了不說,出門還指不定誰請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