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浩笑了笑:「力量的掌控,多殺幾個敵人就有了,能量的消耗不重要,我們不還是有這麼一大群礦物麼?
這次,兩位師長為我支援,我很是感激,此礦脈,我只分三成。」
這次老張沒來,沒理由收割他的礦脈。
而且就算是以後無法進入地窟了,被限制了,他也能憑藉著這些礦脈提升實力。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地窟帶來無盡血仇的同時,也帶來了很多資源。
如此多的礦脈,光是運行就需要花費很多的一段時間。
吳奎山點點頭:「好,你三成,我和老吳都三成五。」
說到底,能獲得這麼多的礦脈,還是李浩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擊殺妖竹城老城主,別說是礦脈,就連那一百斤生命精華都未必能有!
能分到三成五的礦脈,那已經是很好了。
而且……
這些礦脈,說是分給個人,但多數還是有可能回到魔武的身上的。
在場的誰不是魔武的人?
李浩是,雖然他戰力頂峰可達本源道九品,但照樣還是魔武的學生。
吳奎山更是魔武的校長。
吳川雖然不在魔武,早在幾十年就畢業魔武,現在更是南方鎮守使,按理說是有其他的勢力了,可這個根卻還是魔武的。
而且就算是給鎮守府的人用,那也是正常的。
還有他吳奎山和李浩。
李浩還真不一定用。
看似是利己主義者,在魔武雖然褒義算多,但在一些接受到時李浩提議征戰的新生面前,對於李浩就不算是太感冒了。
實際上,李浩也就是說說而已,偶爾的刀子嘴,對內,永遠的豆腐心。
真要讓一群新生去征戰,李浩何苦去殺的這神木衛傷亡慘重,冒著生命危險悍然擊殺豹軍大統領、妖竹城老城主?
固有自己的原因,但魔武這些人,也是一個原因。
畢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大戰。
原先就帶著二百多億的核心礦脈,說是要給妖植種一下,但後來大概是忘記了,直接就下地窟了。
想到這,吳奎山提醒道:「對了,之前你那桃樹妖植,進化了,實力變成三品了,比一般的武者還快,回頭你有時間去看看。」
「嗯……」
李浩有點茫然道,但很快就醒悟了。
自己那妖植,之前大致是二品的境界,他本想著藉助妖植的特性,將能源石埋下,看看能不能孕育生命精華。
甚至未來不斷拿入能源石,看看能不能把魔武塑造成魔都地窟的那些城池一樣。
但是最近太忙,給忙忘了,現在這能源礦還在自己那空間裡放著呢。
不過也正巧,他有了這麼多生命精華,還有外圍的巨礦,可以說是啥也不愁了。
李浩笑道:「兩位師長,也許今天過去以後,魔武就成了深藏巨礦的城池,等我一段時間,這魔都地窟,也將會是咱們的天下。」
吳奎山靜靜著看著下方的人燒殺搶掠,自耗不止,然而能帶走物資的,真的可謂是少數。
所以人都瞄準了好東西搶,這邊搶到了,那邊捅刀子了,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就算是不插手,這傷亡也是慘重無比的。
對此,無論是吳奎山還是吳川,都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他們不出手,這已經是仁義至盡了。
當然,也是因為人口太對,殺也殺不過來,況且一些並不值錢的東西被搶走了,並不重要。
那些真正的好東西,一直帶不出城外。
看著燒殺搶掠,吳奎山頗感懷念道:「李浩,希望你能做到我魔武建校這幾十年來,最為重要,最為根本,無數英烈一輩子都為之努力的目標。」
「一校鎮一窟!」
吳川走前一步,一字一句,中氣十足!
吳奎山緊接著道:「你看,這滿目瘡痍,暴露著人形的醜惡,這就是在危機下,人類的表現。
武者大多數意志如鋼鐵般堅定,有目標、信仰所以不會這樣。
但真正的危機到來,那些普通百姓,很有可能,也變成這個模樣。
若是將這底下燒殺的人換成是我們的同胞,那該是有多麼的痛心?多麼的悔恨?
一校鎮一窟,我魔武建校六十年,整整一個甲子,無數英烈奮涌征戰,毫無退縮!
多少人,一句話都沒說,死在了這異界?
他們沒有怨言,沒有憎恨,有的只是那數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
不甘心自己死去,家人哭泣暈倒,不甘心地窟未平,不曾見真正太平盛世!
我吳奎山生在此地,長在此地,為魔武,願赴湯蹈火,獻出生命,為的就是,平定地窟,讓這種令人髮指的現象,永遠都不再發生!」
吳奎山擲地有聲,眼神堅定。
這一刻,蛇王的目標,簡簡單單,卻又艱艱難難。
一校鎮一窟,校訓!
這是一輩子要完成的大事!
目前而言,魔武是一百零三所武大加軍校里資源最多,實力也是最強大的教育機構,理應承擔更多的責任。
當然,責任是責任,一校鎮一窟……
這句話……最早是從老校長說出的。
他老人家現在長眠異界,唯有老舊衣衫回歸故里……
李浩微微點頭道:「一校鎮一窟必然會實現,地窟還是我們的是最大敵人,如今魔武算上我已經有了三位九品,李老師要不了多久也能再度突破,屆時也算得上是九品戰力。
我們還有這麼多的能源礦,回去將魔武改造成能量富饒的地兒,比天門城還濃郁,高端力量有,中流砥柱也有,新晉之士同樣會有。
一校鎮一窟的時代,不遠了。」
吳川忽然說道:「對!不遠了!
但在此之前,我們首先要清楚天門城!
數十年的血仇,不能這麼算了!
殺了他的頭,滅了他的城,才能對得起我人族征戰死亡的這麼多將士!」
吳奎山點頭道:「此事稍等,天門城如今被斬一八品,天門樹更是元氣大傷,僅僅一個木王,沒有什麼神通手段了,關鍵還是要讓魔武的新生們知道資源不是好來的,要讓他們清楚血仇!」
說完,他忽然笑道:「行了,這件事回去以後再討論,老吳,你回去吧?叫上軍隊,給三部也吱一下聲,這些礦,能獨吞就吞下,不能就分給他們。」
教育部始終還是武大的直轄上司。
說是沒啥作用,全部都是由李浩他們做的。
對,但也不全對。
斬殺了妖竹城的老王者,又將天門城的外城打爆,可以說已經是引起了整個魔都地窟的注意了。
後續,到底還是要絕巔出面的。
李浩猶豫片刻,半響才道:「要不還是叫南部長吧?她最近不是快絕巔了?給她送去一成,說不定就突破了。」
天南之戰後,南雲月的積蓄已經到了頂峰,對外宣稱距離真王還有一大段距離。
可李浩是親自參與這場大戰的,怎麼會不清楚?
畢竟也是和絕巔多次見面了。
南雲月當前距離絕巔,實際上也就是臨門一腳的地步。
對外宣稱,那是說給人奸內鬼聽的!
指不定是要掀起什麼地窟大戰,然後又要陰死個誰呢。
老張的教育部主宰一切,武安軍、武大,還有中央政府的一些,其實都能算是他的兵馬。
軍部現在都不如教育部!
誰知李浩剛剛說完,老張淡淡的聲音就出現了。
「南雲月那邊不需要你們這點礦,沒什麼價值。」
李浩一愣,旁邊的吳奎山、吳川也都愣了半天。
張濤不是遠在其他地窟麼?
他怎麼回來了?
還這麼湊巧?
李浩不動聲色,背地裡卻是狂罵。
老張這傢伙絕對老早就在附近了,否則解釋不通暢!
這個隱藏實力的老陰險,到底是跟誰學的?
鎮守使那兩位老祖是新武時代的開創者,難不成就是他們給老張教壞了?
那老張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僅喜歡偷聽,竟然還喜歡當面出來解釋。
一身青衫的老張現身,淡淡道:「南雲月目前是處於絕巔的門檻上,多年征戰累計下的無敵氣,使得她現在得意自如,想突破就突破,輕鬆無比。
只不過她現在在等一個機會,等到一個好的時機,直接出手,一下子能擊殺三四個九品。
哪像某人,當著面使用了秘法,還動用了底牌。」
李浩臉色一僵,老張這是暗示?這是明點了!
當時那情景,他看到東葵城城主了,要不動用最終底牌恢復,那說不定就要和全盛階段的東葵城城主開戰了。
若是東寧王和青山王還在,恰逢木王也趕回來了,那局勢就很危險了。
他這叫什麼?
緊急避險!
這已經是最聰明的決定了。
想了想,李浩開口道:「張部長,您不是剛剛回來麼?感情你一直在旁邊看著?」
吳奎山和吳川也忍不住側目看去。
張濤在他們血戰時不曾爆發,結果到了妖竹城收割的時候才現身,這是要幹嘛?
「呵呵,你們真以為我是為了貪圖你們那一丁半點的能源礦?」
張濤輕笑一聲,也不否認,而是道:「你們真以為我剛剛不現身是有什麼企圖?
你們試試憑空和三個真王對峙試試?
也辛虧我是武王,以武道稱王,那幾個真王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和我動手!
但要真沒我,你們早就被他們鎮殺了!」
吳奎山一愣道:「還有這種事?」
吳川也有點迷茫,他之前根本沒有感知到氣機,按理說,就算高一品,那也應該有氣機吧,怎麼老張出現的無影無蹤,就連對面的真王也無影無蹤的?
唯有李浩嘴角微微抽搐,對老張裡面說的那噤若寒蟬是嗤之以鼻。
你要是不隱藏實力,過早的就爆發出來,那確實還是能讓幾個真王不敢吭聲的。
可是你表現上沒暴露啊,就一個頂級絕巔,雖然打得過兩個真王,但硬要說身份地位尊高貴的真王被嚇得噤若寒蟬,那可真的一眼就能看出老張在吹牛。
張濤也不在意他,淡聲道:「一旦達到絕巔這個段位,用比較形象的話來說,那就是完成了一套生命跨越的階梯。
進入以後,立刻就會有著氣血和精神力的提升,然而這並非最重要的。
成為真王,那就是要走自己的道路了,九品時的本源道,其實是很模糊的,就像是一種宏觀角度下的路徑,只有一個輪廓,讓你慢慢行走。
絕巔的過程就是將這條路變得清晰的同時,使得它變得更長。
這條路只要變得清晰後,絕巔的能量掌控,氣息拿捏,就不是你們能感知的了。
正巧,我也順勢給你們講講絕巔的大致信息。
你們應該都清楚絕巔的全名叫做九品絕巔吧?
實際上,九品和九品絕巔,那是一個天一個地!
我現在一隻手打你們三個都沒問題。」
李浩小聲逼逼道:「您那年齡都是我的四倍還不止了……」
老張眼神不善,一隻腳打你信不信?
沒多尋思,張濤繼續開口道:「絕巔的修煉方式,我剛剛大致說了,那就是延長自己的路。
當你的路長過了一千米時,絕巔真正強大的地方就出現了。
這路可以增幅。
一千米後,它會將你的氣血和精神力增幅一倍。
之後,每次延伸,它都會有所增幅。
就像是一個擴音器,不會直接強化你的氣血和精神力,但是可以使得你的氣血和精神力的威力提升。
用擴音器理解,其實就能明了了。」
說完,老張開始發牢騷。
「幾年前有人跟我比喻絕巔的路怎麼走,舉了一大堆例子,倘若不是絕巔的人,沒點文化,那還真是聽不懂了,現在用擴音器、路徑擴長,擴寬來說,更想相似。」
吳奎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難怪之前有人說九品撐不住絕巔十招。」
張濤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李浩道:「如果那九品換成這小子,那就不一定了。」
說完,吳奎山和吳川忍不住互相對視一眼。
張部長說什麼?
九品的李浩能戰絕巔!?
嘶!
這個期望,還真是大!
李浩點點頭,沒錯,他現在還是個六品。
張濤平靜道:「當然了,其實絕巔的路是有盡頭了,不要以為什麼路都是康莊大道,一路走上天外天的那種。
很多道路都是前所未有的,每個人的道路都是有所不同的。
也許大體是一樣的,但世界上沒有同樣的第二朵花,在枝葉上必然會有所不同的。
當然,我說的是自己開闢的道路。
那些繼承了別人的道路,就註定一輩子活在別人的腳下!
道路千萬條,誰也說不清楚那條路就必然是康床大道。
有的可能走個幾百米就斷掉了,甚至連增幅的標準都達不到!
這種現象往往只在地窟里出現,就算是南雲月這等還未突破的,一旦真正成為真王,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就能立刻推行大道,走過千米的位置。
但大多數的道路,走不到兩千米,抵達第二次增幅的地步。
那應該怎麼去做呢?」
老張神秘地笑了笑道:「換一條路!
這不叫腳踏兩隻船,這叫移花接木!
第一條路斷掉了,用第二條路接上去,雖然會有些不合適,但真要去說,其實差不多,只要能抵達第二次增幅,那你就是屬於地位頂尖的絕巔人物了。
但是走出第二條道路的……
很少見,甚至是罕見,就算是李……
算了,總之你們要提前了解的就是。」
張濤笑道:「堅持以一破萬,專注一條道路,並非就不如第二條道路。
就如我,我一路可走深淵,一步可尋天穹,別說別人第二條路,就是讓他走出第三條路,第四條路,第五條路,那也打不過我!
……行了,更深刻的你們以後自然會了解。」
張濤轉移話題,望向下方的人群,笑了笑道:「既然你們都不願當這個屠殺地窟武者的惡魔,那我來當!」
揮揮手,一道如夢如幻的光芒閃爍,鋪天蓋地般龐大的掌印,漸漸的覆蓋整座妖竹城。
潤物細無聲。
張濤的巴掌無聲無息,但有著極端恐怖的力量,甚至在出手的那一霎那間,使得李浩瞳孔微縮。
他感覺,就算是重回巔峰,動用底牌,爆發靈,抵達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境界,也會在這無法遁逃如五指山般的巴掌下被磨滅!
張濤有意無意地撇了他一眼,笑著收回了手掌。
小子,別太猖狂了,這世界隱藏的很深。
只見。
力量把控精準,沒有傷害到妖竹城的任何礦物。
但整個妖竹城所有人,全部都消失了……
沒有血跡,沒有喊殺聲,沒有叫苦聲,所有人都沒有了,全部都消失了……
被磨滅了……
張濤這一手,深刻的遁入李浩的心靈中,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老張這傢伙,還真是強大到離譜的地步了。
遠處,三道真王的身影若有若現,看起來有些憋屈,也有點怒火,但最終還是沒吭聲。
就在剛剛,張濤看向李浩的同時,也看了一眼隱藏在虛空中的他們。
他們清楚,這是張濤在警告自己。
真正的頂級絕巔,在這一刻隨意的動手,直接抹殺了上千萬的生靈!
這種無聲無息,毫無痛苦,毫無波瀾,甚至使得人感覺妖竹城本身就是一座空城的感覺,真的很恐怖!
張濤面無表情的屹立著,好像抹殺了上千萬生靈,心中卻好像普通人那樣。
但在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嘆息一聲?
螻蛄也是生靈,蜉蝣亦是生命。
更何況是普通人?
可種族面前,他這個領頭人心若是都軟了,這個血仇鑄成的銅牆鐵壁,所有人的氣,也就弱了。
更何況,南方鎮守使吳川,魔武校長吳奎山,日月王李浩,皆是在這裡,不狠心,無法做出這個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