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輕輕頷首。
擊殺九雲風蝠的震懾效果好，正合他意。
下一刻，寧川稍作沉吟，道：「黑天魔猿是神話時代最強的法靈？」
「是！」
夜輕舞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道：「他跟我和九雲風蝠這些法靈不同，早在神話時代，就是第二次甦醒，沒想到現如今還活著，加上這次，足足沉眠三次！」
「原因呢？」
寧川眼神微微閃爍。
夜輕舞告知過他，沉眠相當於另類的長生，尤其是以百萬年為單位，代價巨大，法靈只能承受一次。
「據聞跟黑天魔猿開啟的某座神藏有關，他是少數兼修的法靈，體修境界高深，已經開啟數個神藏，不過具體如何，我不清楚，我對體修一途了解不多。」
夜輕舞如實說道。
寧川若有所思。
他對神藏相當了解，蘊含神性，威能逆天，不能以常理度之。
打破只能沉眠一次的限制，倒也可以接受。
夜輕舞接著道：「反正，因為經歷的復甦時代多，黑天魔猿的實力極強！
當年在神話時代，不輸於大部分降臨的神國天才。
僅次於那些掌握二品法則的准神子嗣！
甚至於，若是後者境界較低，可以勉強一戰，不顯敗勢！」
聽到這，秦雅揉肩的玉手一僵，擔憂道：「這麼強？！」
寧川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見狀，夜輕舞紅唇微撇，但卻也習慣了，道：「不用擔心，那是全盛狀態，跟我並稱最強的那幾尊法靈，想要徹底擺脫沉眠的影響，沒有一年左右的時間，難以做到！」
「以他的修行速度……」
夜輕舞抬手指向寧川，心中雖有不忿，可不得不承認，道：「若能保持不變，大概率可以追上，甚至跟黑天魔猿持平！」
「寧川絕對可以做到！」
秦雅語氣堅定。
寧川笑了笑。
兩女的推算，都是以過往為基礎，實際上，他當前的修行進度，其實要更快！
接下來，夜輕舞接著講述神話時代最強的七尊法靈。
其中兩位，來自上上次的復甦時代，已經沉眠過一次，不出意外，早已逝去。
不加她自己，甦醒的最強法靈，一共四位。
黑天魔猿！
九雲風蝠！
令元北！
雷鳴！
前兩者是法靈的種類。
後兩者是自取的姓名。
只是黑天魔猿與九雲風蝠以種類自居，沒給自己命名。
這在法靈中不算稀奇。
畢竟一個種類通常只有一位法靈。
半晌過去，見到寧川沒再詢問，夜輕舞提及自身的事情，沉吟著道：「你知道武星的每次復甦，都會誕生一些新的法靈嗎？」
寧川點了下頭，他從楚龍野口中得知過相關的事情，道：「強大的道統會蘊生法靈。」
「對！」
夜輕舞講述道：「那裡法則波動劇烈，久經不散，通過多年蘊養，再加上武星復甦的刺激，有概率誕生法靈。」
「因此，法靈蘊含的天生法則之心，會跟道統內的法則波動相關。」
「不過，達不到相同級別，最高就是強三品！」
夜輕舞告知寧川，想要蘊含法靈，殘留的法則波動品級要高。
至少是二品！
甚至一品！
寧川目光閃了閃。
他若能掌握相應的武學，一次觀摩，即可悟出。
即便沒有武學，以他的奧義數量，可以悟出多種基礎法則，提升原力。
夜輕舞不知寧川所想，繼續說道：「我誕生的道統，來自武星的輝煌時代，名為隱殺樓！
據聞當年是如同暗殺神朝般的存在，恐怖至極！
連真正的神明都能殺死！
摘掉的准神頭骨，更是眾多，可以打造出一棟高大的古樓！」
聞言，寧川暗自點頭。
夜輕舞的天生法則名為無殺，確實適合用來創造暗殺大術，符合隱殺樓的特點。
「你是由一品法則的波動蘊養？」
寧川想了想道。
「是的！」
夜輕舞眼中閃過一抹自豪之色，鄭重道：「名為無禁法則！我的無殺法則，只是其蘊含十餘種三品法則中的一種！」
聞言，寧川相當心動，道：「道統中有相應的神術嗎？」
「不好說。」
夜輕舞直接搖頭，道：「我只能保證，隱殺樓的至高傳承還在。
可其中還有沒有神術，無法確定。」
夜輕舞黛眉輕蹙，道：「輝煌時代遺留的道統，不知為何，武學大都損毀得嚴重，罕有完整的傳承。」
寧川目光一閃，想到獄界中的情況。
那種侵蝕的力量，恐怕不是鎮獄府獨有，輝煌時代的強大道統，都會受到針對。
夜輕舞道：「當年，隱殺樓的那座道統現世時，我才晉升泉境，沒有能力搶奪，只能在外圍遊蕩。
不過作為隱殺樓蘊生的法靈，我跟道統之間存在一些聯繫。
可以感知到，至高傳承沒被那些人奪走！」
誕生於道統的法靈，天然擁有一些優勢。
不過，跟繼承者談不上關係。
聽完，寧川審視夜輕舞，眼眸微微眯起，道：「你想要做什麼？」
夜輕舞抿了抿紅唇，沒有被識破的尷尬，道：「之前路過東林行政大區的時候，我模糊察覺到，隱殺樓的那座道統，這一次會在萬里青山現世！」
萬里青山，是聯邦境內最長的幾座山脈之一，以青山市為起點，橫跨整座東林行政大區。
「你可以調動的聯邦的力量，重點監視那片區域！」
夜輕舞面向寧川，認真道：「等到開啟，我願意幫你奪得隱殺樓的至高傳承，我在那裡誕生，能夠提供不小的幫助！」
寧川沒有立即答應，反問道：「代價呢？」
「不准殺我！」
面對寧川恐怖的天賦以及越來越強的實力，夜輕舞心中的擔憂飛快積累。
雙魂融合併不能為她提供絕對的安全。
「不管未來是你掌握強行破解雙魂融合的手段，還是找精通靈魂一道的萬星神國的降臨者，不能抹殺我的靈魂！」
夜輕舞咬了咬銀牙，道：「等到我的實力恢復，我可以保證，會主動解除雙魂融合！
過程雖然長久一些，需要多年時光。
可對秦雅無害！
還能快速提升她的實力！」
雙魂融合，本質並非奪舍，而是一種修行秘法。
秦雅站在寧川背後，默不作聲。
夜輕舞當初是想殺她，不過兩人的靈魂融合之後，確實為她提供過諸多幫助。
她能感知出來，夜輕舞的心性，並不算壞。
不過，一切定奪，她會聽寧川安排。
寧川思忖一番，權衡利弊之後，點了點頭，道：「可以。」
這事對秦雅有利。
他跟夜輕舞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昔日的爭鬥，只是基於聯邦與法靈兩種勢力的衝突，如今早已不再是問題。
……
深夜。
天空漆黑如墨，罕有星月光芒。
白啟找到寧川，告知巡邏聯邦境內的天王和神將，已經行動起來。
「開始吧。」
寧川不再停留，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
法靈以人類為獵物，亦要有成為獵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