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天河號迅速穿行，直奔聯邦而去。
頂層的觀景台，寂靜無聲，格外空蕩，一處映著夜色的落地窗，倒射出寧川的模樣。
他負手而立，望著漫天星辰，正在思忖衛辰和白啟在白天的問題。
要不要擔任聯邦的最高統帥！
這個職位，擁有聯邦至高無上權柄的同時，也代表著巨大的責任。
權力與義務，總是對等。
單論能力，他是足夠擔任，內心對此也沒什麼抗拒。
當初，獄界界靈的殘念送出傳承之石，認為寧川不會讓武星失望，不是沒有理由。
但，寧川心中還是有些遲疑。
倒不是畏懼什麼危險。
只是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好。
畢竟，一旦就任，他的一道命令，可以直接關係到八百億人類的生死！
……
沉思之間，諸多念頭閃過，寧川忽然有所察覺，半側過臉，微微一笑，道：「討論出我的封號該蘊含什麼寓意了？」
對面，秦雅輕邁蓮步而來，原本的作戰鎧甲，已經換成一條居家的修身長裙，勾勒出豐腴飽滿的曲線，映著透過落地窗的月華，格外誘惑。
「暫時擱置爭議！」
秦雅鼓了鼓臉蛋，既好氣又好笑地道：「路家妹妹說自己尚且年輕，不能熬夜，要去睡美容覺！」
寧川啞然失笑，輕輕搖頭，道：「以前沒見過這丫頭這麼能說。」
「人家在最美好的時光遇到你，當然有底氣了，不像我和秀秀，天生矮一頭。」
秦雅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委屈。
寧川忍俊不禁，探出手，親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調笑道：「秀秀？我可還在喊白教官！
你倆不是第一次見面嗎，這麼快就喊暱稱了？」
「這不是殿主想要看到的嗎？」
秦雅嬌哼一聲，一雙柔媚的眼眸上下打量寧川，道：「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寧川笑容不減，道：「所以呢？」
秦雅低下俏臉，低聲道：「心裡肯定會有一些酸澀啦，不過慢慢就習慣了，只要你能開心，我就會很幸福。」
說著，秦雅抬起眼眸，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委屈雅兒了。」
寧川微微一笑，攬過秦雅的腰肢。
「就限今晚啊，我可不是你的女朋友，起碼現在不是！」
秦雅輕咳一聲，故作若無其事，可動作卻沒抗拒，主動送入寧川懷中。
月光下，兩人相擁，目光坦誠對視。
一時無言。
卻都覺得歲月靜好。
直到寧川開口。
「說起來，星河大學爭著排第一，從實際發生關係的角度上，確實合理，雅兒當時怎麼不把這項有力證據說出來？」
「寧川——！」
秦雅頓時羞紅臉龐，撐著他的胸膛就要逃離，可察覺到寧川不肯鬆開的態度後，沒再掙扎，順勢把俏臉貼在他的胸膛，傾聽平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不好意思對視。
但更不想離開。
自從閉關出來，得知寧川被困天武界之後，她心中的擔憂、緊張以及惶恐等情緒，一直沒有消散過。
寧川笑了笑，不再調戲秦雅，靜靜摟著。
銀月逐漸上升，將兩人的影子融為一體。
「雅兒？」
「嗯。」
「你想不想我擔任聯邦的最高統帥？！」
寧川主動談及。
秦雅很了解寧川，相處時間雖短，可歷經過數次生死，聽出他的言語中的遲疑，道：「你有什麼擔憂嗎？」
「談不上擔憂，準確地說，是有些不適應吧。」
寧川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的修行進度很快，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在東林的山海天才訓練營，為高考而努力。」
「當時，我連進入星河大學，都沒有十足把握。」
「類似背負蒼生、未來成為撐起黑暗蒼穹的人族脊樑，以及聯邦守護者等言語，只是教官對我們這些學員的鼓勵，連美好展望都不算，因為可能性基本上等於零！」
「可現如今，那些言語真的要在我的身上成為現實，免不了思緒萬千……」
寧川娓娓道來，說出他的真正想法。
秦雅安靜聆聽。
夜輕舞同樣能夠聽到，心中複雜無比。
寧川的修行速度，別說比法靈快，就是法靈從沉眠的影響中恢復，都不一定能跟上！
「寧川？」
「嗯。」
「我的想法其實不重要，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秦雅抬起俏臉，認真地跟寧川對視，道：「如果你願意擔任，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你已經是聯邦最好的選擇！
若是不想，也沒什麼。
對於包括我在內的無數生命而言，你仍是聯邦最好的守護者！」
「謝謝雅兒。」
寧川點了點頭，忽然有所察覺，無奈一笑，道：「聯邦最好的守護者被河境卡住了。」
寧川的眼前呈現幾片只有他能望見的光幕。
其中一欄。
【山界法則】：泉境
顯然，泉境與河境之間，存在瓶頸。
不過，寧川並不意外。
單是泉境一境的跨越，就已經超過神將的五重天境界！
他對此有所預料。
秦雅則略感擔憂，安慰道：「別著急，夜輕舞跟我說過，武星復甦之後的修行會容易許多，以你的天賦，無需多久，肯定可以晉升河境！」
寧川咧嘴一笑，道：「倒是不用等到復甦時代，十天左右，差不多就能突破瓶頸。」
聞言，秦雅呆呆地望著寧川，眨了眨大眼睛，顯得有些嬌憨和可愛。
十天也算是被卡住境界嗎？！
「哈哈——！」
寧川揉了揉她的臉蛋，剛想說些什麼，轟的一聲，一道恐怖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席捲出來，威壓生靈，震撼人心！
那是法則之心成型時獨有的波動！
「天地洞穿法則感悟足夠，極盡升華，晉升泉境，凝聚法則之心！」
「天地洞穿法則積累深厚，開始自我吸收，修煉速度暴漲！」
「進度提升10%！」
……
「光衍法則感悟足夠，極盡升華，晉升泉境，凝聚法則之心！」
「光衍法則積累深厚，開始自我吸收，修煉速度暴漲！」
「進度提升10%！」
……
寧川反應很快，心念一動，展開虛空法則隔絕波動，免得激起天河號的警戒系統。
轟！轟！轟！
下一刻，恐怖的氣息接連不斷，又是五道法則之心成型時的波動席捲出來！
寧川前不久從馬道山獲得的六種悟法之靈，各自蘊含的三品法則，全部晉升泉境，直達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