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龍野目光犀利，猶如閃電一般，直刺寧川的眼眸，道：「一個神奴而已，少在老子面前扯大旗，你能調動個毛的准神，老子會怕你問罪！」
「老六！」
墨蘭黛眉微蹙，暗中傳音提醒。
聞言，楚龍野似乎想到什麼，壓下內心的火氣，沉悶道：「誰知道李問岳是萬星神國的臥底！
更何況，李問岳的死，又不是馬道山故意為之！
神諭符和控魂種子爭奪控制權，他的靈魂不夠強，承受不住，怪得了誰！」
楚龍野耐著性子辯解。
墨蘭輕輕頷首，附和道：「這只是一個意外，我凝聚控魂種子之前，不知道李問岳是神國軍部的人。」
見狀，寧川不禁心中一動，意外兩人的態度。
似乎有些過於弱勢了！
竟然真的向他解釋個中緣由！
要知道，融入神諭符的生靈，在神國的地位，低如塵土。
單從兩人之前的稱呼就能看出。
神奴！
可想而知是有多低賤。
雖說隸屬於神國官方，某種程度上，算是公職人員。
但是，楚龍野和墨蘭，可是星雲境的強者！
放在武星，相當於聯邦的一個神將，因為沒能辨別身份，誤殺了一位覺醒段的異族。
後者恰巧是聯邦軍方安插的一位間諜。
這肯定是闖了禍。
可對那位神將而言，絕非什麼大事。
本身又沒有惡意。
正如墨蘭所說，一次意外而已。
正確的做法，直接聯繫聯邦軍方高層即可。
何須跟那位間諜的一個小上司喋喋不休？
「難道神奴的重要性，比我預料的高？」
「還是說，馬道山聯繫不上神國的高層人物，可不至於吧，明明擁有七位星雲境的強者！」
「其中恐怕存在我不知道的情況……」
心中思緒如麻，各種可能紛紛浮現，寧川一時間想不明白。
但，寧川清楚一點。
他現在所處的局勢，遠遠優於楚龍野和墨蘭。
寧川眼神一寒，怒聲道：「任由你們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一個強大的河境臥底，因馬道山而死！」
「我的身份，也因此暴露，被南山宮和柳蒼東得知，有泄露開來的危險！」
寧川一身黑袍無風亂舞，死死地盯著兩人，厲聲質問：「這種行為，按照神國律法，該當何罪！」
隨著他的聲音，周圍的虛空都在顫抖，仿佛即將坍塌！
被一個神奴訓斥，楚龍野壓不住怒意，嘴角抿出一抹冷笑，諷刺道：「什麼罪？擊殺一名河境的神奴，賠償幾百萬星元而已，真以為你們這些神奴很受萬星神國重視……」
「老六，大局為重！」
墨蘭暗中傳音制止。
楚龍野咬了咬牙，沒再說下去。
寧川則有些無奈。
他還真不知道擊殺神奴是什麼罪。
「你說的是一般情況！」
想了想，寧川嚴厲駁斥，道：「這裡是天武界，跟武星一樣，擁有強大的防禦機制，知道我為了收服李問岳，消耗了多少張神諭符嗎！」
「收服李問岳的是你？！」
聽到寧川的言語，楚龍野和墨蘭皆是一驚，相互對視，可以望見對方眼中的意外之喜。
因為李問岳河境的實力，融入神諭符的成功性太低，他們下意識地認為，收服李問岳的人是萬星神國的准神，甚至是真神！
沒想到是眼前的黑袍神奴自己收服。
那處理起來將會簡單許多。
融入神諭符的神奴，只要不損壞神國的利益，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與行為。
「是你收服李問岳的？」
墨蘭忍不住再次確認。
寧川打量了她一眼，沒給好臉色，訓斥道：「不是我難道還能是你！」
墨蘭也不介意，淡淡一笑，道：「既然不是神國強者收服，李問岳只是你的一個屬下，對神國遠沒有你重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問岳不知道聯繫神國的方式吧！」
「甚至，神國軍部都不一定知道，你還發展了李問岳這麼一個下線！」
墨蘭篤定說道。
寧川若有所思，眼中卻浮現冷意，陰聲道：「你什麼意思？」
這時，楚龍野接過話，把手一攤，開門見山道：「馬道山可以彌補這次意外對你的損失，不影響神國在天武界的利益，李問岳說到底只是一個河境修行者，隨著復甦時代臨近，重要性會越來越低。」
寧川沉默不語，沒有回應，目光劇烈閃爍，似乎陷入猶豫與掙扎之中。
見狀，墨蘭淡笑不減，道：「至於身份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馬道山在這方面肯定嚴防死守，不會自找麻煩。」
「他們兩個知情人，我也會下禁令！」
墨蘭抬起玉手，指向南山宮和柳蒼東，冷聲道：「如果你們不傻，就應該知道保守秘密！
武星的復甦時代是一個盛世。
可無論是武星的本土人類，還是天武界的人類，只能淪為配角。
因為根本沒實力跟神國的天才爭鋒！
明白我的意思嗎！」
墨蘭不掩威脅之意，指出神國天才的強大，可以輕鬆擊殺他們兩人。
南山宮臉上閃過懼色，趕忙欠身行禮，敬畏道：「閣下還請放心，我決定跟馬道山合作時，就已經跟古雲幽和聖天盟分道揚鑣，不會泄密！」
柳蒼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馬道山答應我和南宗主的悟法之靈還作數嗎？」
「算！」
墨蘭朗聲回應，半轉過臉，望向黑袍中的寧川，微笑道：「你要的太陰法則和至陽法則的悟法之靈，馬道山也會按時送出，就當是誤殺李問岳的補償。」
聽到這話，寧川心中一動，沒想到這麼容易。
不過，他沒有立即出聲答應。
當前的談判，類似在一座商場中購物。
馬道山代表顧客。
他是商家。
顧客還了一個價格，商家果斷答應，往往達不成交易，只會讓顧客覺得血虧。
更何況，這正是賣高價的好時機。
「當我是傻子嗎！」
寧川嗤笑一聲，憤怒道：「那兩個悟法之靈，本就是我應該得到的，我幫你們殺了聖天盟的多位江境天王，還引薦了兩人，這都是對馬道山實打實的利益！」
楚龍野搖了搖頭，道：「可你不是馬道山能夠扶持的修行者，之前開出的價格，有培養的加成。」
「怎麼不是！」
寧川態度強勢，質問道：「馬道山扶持天武界的本土天王，不就是幫你們做事嗎，我哪一件事沒做好！」
「還是說……」
寧川掃了一眼光罩之外的兩人，眼神殺意凜然，道：「馬道山以後要做出損壞神國榮光的事情！」
楚龍野聞言一滯，立即否認，搖頭道：「當然不是！
馬道山是星際兵團，跟萬星神國政府有過多次合作，雙方關係良好。
我覺得你不適合扶持，只是因為擔心馬道山讓你做的事情，或許會跟神國的任務在時間上起衝突。」
聞言，墨蘭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道：「確實如你所說，馬道山因你獲利，你想要承諾的悟法之靈，無可厚非。」
寧川冷哼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墨蘭俏臉收斂笑容，道：「馬道山願意額外補償，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