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龍野靜靜注視著寧川，忽然有些後悔說出剛才的話，不過他倒也不生氣，挑了挑眉，道：「你憑什麼全要？」
「單論實力，章天志掌握五品法則，比你只強不弱，他都只能拿到一種悟法之靈！」
楚龍野舉例反駁。
「我亦有可能掌握四品法則。」
寧川笑了一聲，沒在這個話題上深究，道：「無論實力如何，我的能力不是章天志能比。
聖天盟這麼多江境天王之中，只有我一人跟寧川建立聯繫。
這就是能力的體現。
章天志即使活著，也不可能做到！」
楚龍野摩挲著下巴，輕輕點頭，算是承認，道：「還有呢？」
「我對待馬道山遠比章天志信任，他獨占天兵秘境不肯放手，生怕被別人發現，我卻願意帶外人前來！」寧川指了下身旁的李問岳，講述自身的優勢，沉聲道：「而且，以後我會尋找信得過的江境天王，引薦給馬道山。」
聽到這，楚龍野目光一閃，略感訝然，道：「真的？！」
寧川平靜開口，道：「我是個聰明人，單靠我一人，無論是搶奪鎮獄道統，還是顛覆聖天盟，滅殺古雲幽，幾乎不可能完成，我需要江境天王級別的幫手。」
當然，這只是藉口。
寧川想多弄來幾人幫他賺取悟法之靈。
反正他有神諭符，不用擔心那些江境天王不配合。
「不過，找來其他的江境天王，是一柄雙刃劍，我的唯一性將不復存在。」
寧川清晰地闡述個中優劣。
既是想著打消楚龍野的疑慮，也是為自身謀得更大的利益。
「所以，在我的實力明顯超出其他江境天王之前，我不會告知馬道山的存在。」
「可以。」
楚龍野聽出言外之意，咧嘴一笑，道：「引薦一位江境修行者，等於擊殺三位，可以主動挑選一個星雲境級別的三品法則悟法之靈。」
聞言，寧川一陣心動。
以他手中還剩的神諭符，保底一個悟法之靈。
若是運氣好，兩三個都有可能！
沉默片刻，寧川眼神閃爍，似乎經過一番猶豫與掙扎，道：「行！我同意！」
「那就去做吧。」
楚龍野點了下頭，說回之前的話題，道：「山界法則和萬物穿透法則的悟法之靈，可以都給你，不過跟章天志一樣，上限不達泉境。」
「至於後續的部分……」
頓了頓，楚龍野朗聲道：「你若在這兩種法則上有天賦，等你引薦來一位江境修行者，兩個完整的悟法之靈，再加上你挑選的一種，一併給你！」
這個開價相當高昂。
不過，楚龍野想得清楚，多來一位江境修行者，可以很好地制衡寧川，對以後的布局有利。
而且，開價高，又不一定要出。
寧川若連基礎的四品法則都參悟不出，那肯定沒天賦，自然不用再給悟法之靈。
「好！」
寧川沒有拒絕的道理，滿口答應。
楚龍野臉上笑容更盛，轉動視線，落向寧川身旁的李問岳，道：「你也可以先獲得部分悟法之靈，想要哪一種？」
話音剛落。
這座朝聖古道的白霧深處，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紋之中，安靜盤坐的楚龍野的本體，突然睜開雙眸，展露一片浩瀚的星河，流轉旋繞，不可莫測。
他側過臉，望著眼前出現的一道曼妙身姿，訝然道：「蘭哥，你怎麼來了？」
這時，被稱作蘭哥的女子眉眼如畫，注視前方，仿佛可以透過無數白霧，望見天兵秘境中的寧川和李問岳。
她的美眸閃了閃，道：「先不要給這個河境修行者悟法之靈，我還有用。」
聞言，楚龍野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
另一邊，天兵秘境。
李問岳見寧川沒有特別的指示，於是按照自身的想法選擇，道：「閣下，我要山界法則的悟法之靈！」
「嗯。」
楚龍野應了一聲，臉色不變地說道：「朝聖古道限制嚴苛，每傳送一次物質，需要一定的時間的緩衝，而且物質的數量有限。」
「你的悟法之靈，要等到下一次。」
說著，楚龍野抬起一隻手，指向寧川，道：「從大局考慮，我先以江境修行者為主，傳送他要的悟法之靈和殺人計數工具。」
光罩之內的兩人不疑有他。
李問岳心裡有些惋惜，可也只能點頭同意，道：「沒問題。」
「等著吧，東西過會抵達。」
楚龍野的這具原力分身輕輕一顫，開始消散，如同滴入水中的顏料一般，融入周圍的白霧之中。
末了，楚龍野心中補充一句：「我可沒說謊。
我只是告知朝聖古道的傳送有數量限制，這是實話，可沒說不能同時傳送你們兩人所有的東西。
一切都是你們的腦補……」
這具分身徹底消散。
不久之後。
寧川和李問岳眼神一凜。
轟隆隆——！
光罩之外的白霧劇烈升騰，傳出雷暴般的滔天聲響!
一道道巨大的漆黑閃電貫穿白霧，肆虐四方，猶如縱橫的黑金巨龍，勢不可擋！
沿途的虛空成片地坍塌！
這座朝聖古道仿佛陷入末日！
恐怖的景象中，一張印著花紋的卡片以及兩團拳頭大小的光芒，緩緩地飛來。
速度不快，好在穩定。
隨著時間流逝，終於接觸天兵秘境的光罩，竟一點點滲入其中，穿透阻礙，進入秘境！
各種景象越發恐怖！
連天兵秘境都在抖動，仿佛即將爆碎！
半個小時過去，花紋卡片和兩個光團完全穿過光罩。
下一刻的朝聖古道，立即平息下來。
白霧不再升騰。
漆黑閃電散去。
唰！
抬手一揮，寧川取過花紋卡片和兩個光團，想了一下，運轉原力和法則，將這三樣東西封禁，然後再收入空間戒指，以防具備竊聽的效果。
「卡片是收魂器，已經調好參數，只對江境修行者的靈魂有效，可以計算你的功勞。」
這時，白霧中傳出楚龍野的聲音，透著一股沙啞。
他沒有再凝聚原力分身。
動用朝聖古道傳送物質，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代價巨大。
歇了一會，楚龍野再道：「兩個光團是悟法之靈，淡灰色的悟法之靈蘊含山界法則感悟，淡白色的是萬物穿透法則悟法之靈。」
說著，楚龍野告知兩樣東西的用法。
講完之後，不再出聲。
「多謝閣下。」
見狀，寧川和李問岳不再多待，告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