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袍壯漢看了寧川一眼，也不隱瞞，介紹道：「戰力跨越區間最大的就是第一等的無品級，對戰力沒要求。
最弱的勢力中可能連掌握奧義的生靈都沒有
但最強的幾個勢力，擁有多位天境修士坐鎮！」
寧川思緒一轉，有所領悟，推測道：「耀星及以上的勢力，需要索法九境中上三境界的強者坐鎮。」
「對。」
獸袍壯漢點頭回應，道：「耀星級的勢力，至少擁有一位星雲境界的修行者，皓月級的勢力，則是宇宙境修行者，最強的昊陽級勢力，需要一位準神坐鎮。」
「當然，這只是針對三品法則而言。」
獸袍壯漢壯細解釋，道：「一個掌握二品法則的星雲境強者，肯定不輸於尋常的宇宙境強者。
又或者一個勢力擁有多位星雲境強者，照樣可以評為皓月級別。」
李問岳聽得心潮澎湃，深刻認識到萬星神國的強大。
每一個昊陽級的勢力，至少代表著一尊准神！
寧川冷靜思忖，過了片刻，沉聲問道：「墨玄財團是有多位星雲境的強者，還是坐鎮一位第八境的修行者，亦或是多位？」
寧川有預感，他若跟馬道山達成合作，以後少不了跟墨玄財團打交道。
「怎麼可能有多位宇宙境！」
獸袍壯漢嗤笑一聲，撇了撇嘴，道：「就一位大限臨近的老怪物，棺材板都快釘緊了！」
嘲諷完墨玄財團，他正色說道：「馬道山擁有七位星雲境的強者，好幾人掌握多種三品法則，論勢力之強，絕對夠皓月級別，若不是加入時間過短，再加上小人作祟，早就已經晉升！」
寧川眉頭輕挑，意外道：「馬道山不是存在上千萬年了嗎？」
對任何一方勢力來說，千萬年的時間，絕對談不上短。
獸袍壯漢冷哼一聲，把手背在身後，狂傲道：「馬道山並非一開始就屬於萬星神國，不然哪還有墨玄財團的事，早就滅了它！」
說著，他的目光直視寧川，璀璨如日，熾盛無比，道：「別不信，我楚龍野一生行事，只問本心，以常人眼光評判，殺人如麻，惡事做絕，但還說過半句謊話！」
「閣下，我信！」
寧川點了點頭，思緒發散，沉吟著道：「只是，馬道山加入萬星神國，是因為被招安了嗎？」
此話一出，楚龍野臉龐不禁抽搐一下，強者威勢都有些維持不住。
「這傢伙……」
楚龍野暗自磨牙，道：「我再強調最後一次，馬道山不是什麼土匪勢力，加入萬星神國，只是為了更好的發展！」
「了解！了解！」
見到楚龍野沒有正面回答，寧川已有猜想，道：「閣下剛才所說的小人是指墨玄財團中的那位宇宙境修行者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楚龍野強硬地拒絕。
寧川聳了聳肩，略一沉思後，接著問道：「那閣下是星雲境的修行者嗎？」
「眼力不錯！」
聽到這個問題，楚龍野臉色稍緩，淡淡道：「正式介紹一下，楚龍野，執掌兩種星雲境界的三品法則，馬道山七位大當家之一！」
李問岳聞言背過身去。
寧川抿緊嘴巴。
執掌者被稱作大當家，馬道山確定不是土匪大本營嗎？！
「名稱只是一種代指，沒什麼具體意義。」
楚龍野面無表情地辯解。
說完，他立即轉移話題，直視寧川道：「我是誰，馬道山的基礎情況，你應該有了大致的了解，現在該你解除偽裝了吧。」
「來了！」
寧川心中一凜，雜亂的思緒瞬間散去，變得肅然。
他知道，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後續的合作大概率沒法開展，即使勉強合作，也難以獲得他想要的東西。
「楚龍野閣下，不行！」
寧川直接拒絕，非常利落，解釋道：「如果換成墨玄財團，我可以暴露身份。
因為我清楚，他們需要我來制衡古雲幽。
可馬道山卻跟墨玄財團不和，即使沒有矛盾，跟你們合作也是死罪。
你們完全可以利用這點威脅我，讓我替你們服務！」
寧川詳盡地闡述理由。
楚龍野目光閃爍，淡笑道：「這是合理的擔憂，但談不上死亡威脅。
真把你逼急了，你可以選擇逃離聖天盟，跟馬道山分道揚鑣，讓我們損失慘重。」
寧川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們不會做到那一步，可利用這一點來威脅，想來不會拒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章天志跟你們合作之後，沒有選擇閉關，而是進入神武碑尋寶，應該有其中的因素吧。」
寧川眼神冷漠，直視楚龍野，道：「閣下既然一生不說謊，我說的是否正確。」
聞言，楚龍野眯起眼眸，沒有正面回答，開口道：「合作是雙向的，降臨武星的勢力沒有慈善家，章天志獲得馬道山賜予的悟法之靈。」
「那是一種幫人悟出奧義和法則的修行至寶！」
說著，楚龍野介紹一句，而後繼續之前的話題，道：「拿到悟法之靈後，章天志肯定要做出一定的成績，才能換到後面一部分！」
「悟法之靈……」
寧川心中一動，不過沒表現出來，淡淡道：「這麼說來馬道山還是威脅章天志了。」
楚龍野聞言不辯解，咧嘴一笑，道：「你對馬道山心存疑慮很正常，我也一樣。
就像現在，我心中無法確定，你是不是已經跟墨玄財團合作。
此行過來，是為了設計埋伏馬道山！」
「不可能！」
李問岳瞬間搖頭，替寧川澄清，道：「天兵秘境的事情還是由我牽頭。」
楚龍野笑容不減，道：「口說無憑！」
「確實是這樣。」
寧川點了點頭，條理清晰地闡述：「不過，這事跟我的身份沒關係。
「我即使露出面容，你頂多查出我是聖天盟的哪位江境天王，無法判斷我有沒有跟墨玄財團合作。」
寧川語氣平靜，道：「我若真是墨玄財團的人，反而不會這般遮遮掩掩。」
楚龍野挑了挑眉，笑道：「再怎麼說，還是有嫌疑，反其道而行並非什麼罕見的事情。」
「我有章天志的空間之匙。」
寧川抬手一旋，握住一枚古樸的石牌，坦誠道：「打開天兵秘境的空間之匙，我無法保證只有一個，可兩個空間之匙，總歸存在細微的不同，你若見章天志拿出來過，應該能夠察覺出來。」
「見過也沒用。」
楚龍野探出手，敲了一下身前的光罩，笑道：「朝聖古道限制實力，我的這具分身，基本上沒有查探的能力，只剩下一些薄弱的視力聽力等。」
「那就麻煩了。」
寧川收起空間之匙，可語氣卻毫不慌亂，道：「我只知道這座朝聖古道，馬道山對我而言具有不可替代性。
如果馬道山還掌握別的朝聖古道，或許可以聯繫其他人。
可若沒有，我也不會為他人送嫁衣。」
言外之意，馬道山的天才在進入天武界之前，沒法跟任何人合作。
楚龍野收起臉上的笑容，緊緊盯著寧川，心中忍不住腹誹：「這個土著見識跟章天志差不多，可還真難對付！」
事實上，他清楚，寧川跟墨玄財團合作的可能性非常低。
武星還沒復甦，如今通過朝聖古道傳送物質的代價極高。
往往傳送的花費，遠高於物質本身。
墨玄財團此舉根本騙不到多少珍貴的東西，還不如聯繫馬道山，直接威脅勒索。
而且，以他對墨玄財團的了解，若是知道馬道山掌握的朝聖古道，大概率會暗地裡埋伏，無影無形地陰一波。
他指出寧川有嫌疑，只是為了在談判中占據有利地位。
「我們可以合作。」
這時，楚龍野直接攤牌，但也沒示弱，道：「等到武星復甦，馬道山年輕一代的大當家……咳……
現任的神子和神女，會通過朝聖古道降臨天武界。
屆時，自然能知道你的身份。」
話說到一半，楚龍野乾咳一聲，臨時改口。
見狀，寧川扯了扯嘴角。
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馬道山絕對是一幫子土匪組成的勢力。
腹誹之餘，寧川也聽出敲打之意。
馬道山的神子和神女，降臨天武界之後，肯定不只要弄清他的身份。
不過，寧川並不擔心。
本來就是假的身份，隨時都能捨棄。
更何況，降臨的只是馬道山的神子和神女，同為年輕人，不一定比他強。
即使實力超過他，也不可能比他成長得快！
若真敢踩在他頭上肆意妄為……
「用土匪的方式懲罰土匪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一個想法轉瞬而過。
下一刻，寧川的聲音傳出黑袍，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道：「楚龍野閣下，我願意合作！
武星復甦之後，諸強降臨，多方爭鬥，聖天盟不可能再一家獨大。
背叛的天王不會只有我一個。
我沒必要再隱瞞什麼。
當前不暴露身份，只是出於安全考慮，並非對馬道山有什麼意見。
閣下還請放心。到那時，我會恭候馬道山神子和神女殿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