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

  飄揚的雪花逐漸落下。

  隨著冰雷虎等天王的離去，樹林再度安靜下來，寂寥無聲。

  但，寧川的腦海，此刻截然不同。

  密集的提示音接連不斷！

  宛若噴吐火舌的轉輪機槍正在掃射！

  「鎮獄天經察覺到鎮獄天神之力，心中激盪，進入頓悟狀態，修煉速度暴漲！」

  「進度提升70%！」

  ……

  「鎮獄天經積累足夠，有所感悟，晉升一層天第二關！」

  「進度提升60%！」

  ……

  「境界提升30%！」

  「鎮獄天經積累充沛，靈光一閃，突破至第一層第七關！」

  「境界提升20%！」

  ……

  好一會後，提示音終於結束。

  而後，又過了半晌，寧川才把暴漲的感悟全部吸收，化為他的本能。

  「怎麼樣？」

  見到寧川露出淡笑，白芷依舊緩解不了心中的緊張，趕忙問道：「達到第幾關？」

  畢竟，鎮獄天經再強，也要有境界做支撐。

  寧川咧嘴一笑，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一層天圓滿。」

  對於這個結果，寧川相當滿意。

  不只是因為鎮獄天經的境界。

  這還是其次。

  關鍵在於，他之前的推論，得到驗證！

  他的體修戰技，或者說涉及面更廣的體修武學，只要高深感悟的級別足夠，可以通過觀摩，直接圓滿！

  「一層天圓滿……」

  白芷當場怔住，望向寧川的美目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喃喃道：「怎麼可能呢？

  別說一次頓悟。

  就是靠著夜以繼日的苦修，在蛻凡境界達到一層天圓滿境界，鎮獄府歷史上，找不出來一位……」

  聽到這，寧川眉頭微微上揚，驚奇道：「一人都沒有？」

  「對！」

  白芷重重點頭，深吸口氣，控制波瀾起伏的情緒，道：「因為太難了！」

  「蛻凡境只是體修成神的第一步，武道修為有限。」

  白芷介紹道：「府里的尋常真傳弟子，最多達到一層天第四關。

  真傳弟子中的佼佼者，可以修煉到一層天第六關。

  只有成為神子的絕世天驕，才能晉升一層天第七關，但通常也就止步於此了。

  再往上升，太耗時間，得不償失。「

  寧川沒有自傲之意，認真聆聽。

  白芷接著告知，鎮獄府漫長的時光中，不是沒有過死磕一層天圓滿的蛻凡境體修。

  可最終的結果，只有兩種。

  要麼覺得壽元臨近，中途放棄，選擇晉升神藏境。

  要麼強行堅持，死於大限。

  「難度確實高。」

  寧川有所感慨。

  武星輝煌時代的天才，肯定遠比現今出色。

  白芷同意寧川的看法，沉聲道：「府里的強者，甚至認為，蛻凡境體修，無法達到一層天圓滿！

  這是鎮獄天經本身的限制！

  需要晉升神藏境才能做到！」

  「不過，突破蛻凡境界後，再把鎮獄天經修煉到一層天圓滿，只能增加武道感悟，無法再抹除體內的凡性！」

  白芷語氣鄭重。

  寧川點了點頭。

  白芷曾經就提醒過他，體修一途，一步一個腳印，沒有彌補的機會。

  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現問題。

  思忖片刻，寧川再次問道：「鎮獄天經一層天圓滿，蛻凡境的上限能達到哪一步，肉身之力是多少？」

  「一層天第六關，肉身之力大約三百萬噸，第七關更是超過四百萬噸，隨著境界的提升，增加的幅度越來越大！」白芷俏臉端正，道：「至於一層圓滿，按照府中強者的推論，可以達到……」

  她拉長了音調，美眸望著寧川，就是不說。

  寧川無奈聳肩，笑著問道：「達到多少？」

  「對不起，我給忘了。」

  白芷掩嘴一笑。

  她知道當前的情況危險，可還是忍不住調侃。

  因為，蛻凡境達到一層天圓滿，實在是一種偉績！

  哪怕放在輝煌時代，照樣驚天動地！

  諸強將會皆驚，沒有一人可以保持平靜。

  寧川搖了搖頭，也不介意，笑道：「忘了也好，等我修煉到蛻凡境極限，或許還可以驚喜一下。」

  「不是或許！」

  白芷指出寧川的錯誤，認真道：「鎮獄天經一層天圓滿，肯定會有質變，你在蛻凡境……」

  說著，白芷的目光忽然怔住。

  她想到一件事。

  寧川不是在蛻凡境把鎮獄天經修煉到一層天圓滿。

  寧川剛接受傳承。

  現在仍在鍛基境！

  「這……」

  白芷無比震撼，如遭雷擊，不過心情卻是極好。

  整個人竟傻乎乎地在原地笑了起來。

  寧川天資絕世，再好不過！

  鎮獄府無盡歲月的等待，沒有白費！

  一旁，寧川啞然失笑，他的心情同樣不錯，道：「我開始修煉了。」

  晉升蛻凡境，身體會在短時間獲得一次質變。

  「慢著。」

  白芷回過神來，趕忙叫住寧川，正色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雖然對你無用，不過你還是要有所了解。」

  寧川好奇，道：「你說。」

  「一旦晉升蛻凡境，靈魂和肉身融合，在煉出神體之前，沒法再切割。」

  白芷說道。

  寧川思緒敏捷，當場反應過來，道：「我之後即使凝聚法則之心，也不能煉製化身？」

  「是的！」

  白芷回答得肯定，道：「除非跟那個法靈一樣，先煉製化身，再讓本尊進入蛻凡境。」

  聞言，寧川微微凝眉。

  煉製化身的好處，不言而喻。

  從聖天盟的天王就能看出。

  單是多出一條性命，價值已經不可估量！

  不過，想到白芷方才的言語，寧川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道：「煉製化身要付出別的代價？」

  「非常嚴重的代價！」

  白芷加重語氣，道：「身外化身，是真神的手段，提前獲得，就是竊取神之權柄，不誇張地說，前路盡斷！」

  「不能成神？」

  「何止！」

  白芷搖了搖頭，凝重道：「原修煉製化身，未來別說成就准神，就是突破索法境第七境的星雲境界，基本上都沒希望。

  最高的天花板，就是天境！」

  頓了頓，白芷沉聲道：「其實，對廣大的尋常原修，這其實不算什麼。

  畢竟，凝聚法則之心後，一生都難破泉境。

  煉製一具化身，多一條性命，再划算不過！

  可是，對那些有望更高的原修而言，煉製化身，無異於自毀前程！」

  「明白了。」

  寧川認真點頭。

  白芷接著說道：「宇宙中最頂尖的那些天才原修，沒有一位會選擇煉製化身，都以成神為目標。

  你的天賦，在我看來，比那些天才還要優秀！

  未來成神的可能性，相當不低，若是提前煉製化身，太虧了！」

  寧川笑了笑，道：「借你吉言。」

  「一定可以的！」

  白芷似乎想起什麼，燦爛一笑，調侃道：「不過，未來你成神的時候，若是沒能煉出神體，還是沒法切割靈魂，煉製身外化身。」

  某種程度上，除了精力有限，這也是原修和體修難以兼得的原因。

  若非白芷見寧川的原修天賦同樣極高，其實會勸寧川專精體修一途。

  「無妨。」

  寧川微微一笑，平靜道：「可以率先煉出鎮獄天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