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樓爺頷首，接著搖了搖頭，笑道：「但是，又不完全是！」

  寧川愣了一下，不解道：「什麼意思？」

  一旁，郭仁宇撇嘴吐槽：「就喜歡仗著懂得多賣關子，教我時也是這樣，幾句話能說清的事，非要講個半天，動輒一兩萬字！」

  樓爺翻白眼，道：「沒有足夠的鋪墊，怎麼能凸顯出我要強調的重點！」

  「行行行，你有理，趕緊說吧！」

  郭仁宇語氣無奈。

  樓爺哼了一聲，沉吟片刻後，這才開口，對寧川問道：「知道武學等級嗎？」

  寧川略感意外，直接道：「厚土、天山、蒼穹、星辰四等，每個等階，又分為初中高三階。」

  末了，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神話時代的話，上面還有神級武學，同樣分為初中高三階，對應海、地、天三境。」

  「看來你不知道。」

  樓爺笑著搖頭，道：「我問的是，武星輝煌時代的武學等級劃分，或者也可以說，宇宙通用武學等級！」

  寧川眼眸微亮，頓時來了興趣。

  樓爺卻沒繼續深入，感慨道：「神話時代的一群法靈，也敢自詡神明，以神級劃分武學，若是傳到宇宙外，絕對會引發哄堂大笑。」

  「不過，那段時代，我被萬物尊為神明，確實是一段輝煌的歲月！」

  樓爺流露回憶之色，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些悲傷，道：「可惜，現在不行了，一切物是人非！」

  「你的身體出問題了？！」

  聞言，郭仁宇緊張起來。

  他雖然喜歡頂嘴，可心中很重視樓爺，視為自己親近的長輩。

  「那倒不是。」

  樓爺果斷搖頭，遺憾道：「現在有監控了，去哪裡都要身份證登記，沒法冒充大人物了。」

  郭仁宇：「……」

  他覺得自己的良心還不如拿去餵狗。

  寧川嘴角抽搐一下，提醒道：「樓爺，武學等級劃分？」

  「別急，這就說！」

  樓爺捋著鬍子，道：「第一個等階叫起來很俗套，名為凡級，有些一刀切的意思。

  沒凝聚法則之心前，任何生命創造的這個武學，都歸到這個境界。

  按照威能高低，又分為九階。」

  不過，樓爺指出，有些凡級武學的威能，非常強大，不可小覷。

  「最強的凡級九階武學，由二品法則所創，足以碾壓聯邦的很多星辰高階武學！」

  樓爺沉聲說道。

  寧川暗自點頭，完全理解這點。

  路戰創造的毀滅天法，就是如此，只蘊含奧義級別的意境，可威能無限逼近星辰武學。

  「路叔若能悟出法則，大概率位列三品，達不到二品的程度。」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這時，寧川意識到一個奇怪的點，訝然道：「二品法則創造的武學位列最強，那一品法則呢？」

  樓爺下意識地道：「泉境之前，不凝聚法則之心，沒人能悟出一品法則！」

  說到這，樓爺忽然頓住，欲言又止，似乎想起了什麼。

  下一刻，他咧嘴一笑，續上之前的言語，道：「那是宇宙最本源的規則，泉境之下，沒有生命能夠承受，最高就是二品法則！」

  寧川沒有多想，隨口道：「了解。」

  「你小子別好高騖遠！」

  樓爺斜了他一眼，道：「二品法則夠逆天了！

  數百萬年來，武星的人類、異族以及凶獸，還有法靈等生命，全部加一起，估計都沒出一個二品法則。

  反正我是沒見過。

  事實上，悟出三品法則的存在都鳳毛麟角。

  當代武星的生命，更是無一位做到！」

  「看來，二品法則是挺難的。」

  寧川笑著附和。

  他的融合奧義，最高只能進化成三品法則。

  當然，這主要跟他修煉的武學有關。

  其中蘊含的法則，最高只是三品。

  「不對。」

  突然，寧川心頭一跳。

  他想到一種情況。

  如果他修煉的一門武學，蘊含的是一品法則……

  「那麼，理論上，相關的融合奧義進化成法則時，就是一品法則！」

  寧川有些口舌發乾。

  秦雅曾經和他相談，法則之心的品階，某種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建造大樓的地基。

  在最初凝聚時，品階越高越好。

  因為，後期再靠融合提升，相當於是修修補補，上升潛力有限。

  「什麼叫挺難的！」

  樓爺憤懣的聲音打斷了寧川的沉思。

  他揪下一根鬍子，憤聲道：「那是非常難，堪比普通人靠肉身登天！

  放眼無盡星空，非絕世天才不可悟出！

  威能恐怖得驚天動地！」

  聽到這，郭仁宇好奇，道：「具體有多強？」

  他抬手一指，舉例道：「寧川現在只是騎士，可戰力足以跟聯邦十大神將並肩，能比他還厲害？」

  「比不了。」

  樓爺直接搖頭。

  寧川眉頭輕挑，知道還有下文。

  郭仁宇笑道：「我就說嘛……」

  話音未落，樓爺冷哼一聲，道：「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寧川比不了！」

  「扯呢吧，真的假的？」

  郭仁宇難以置信。

  寧川笑了笑，不意外樓爺的回答。

  他現在跟路戰大約同一水平。

  可路戰的融合奧義，達不到進化成二品法則的潛力。

  「沒說寧小子弱，他很強！」

  樓爺臉色嚴肅，道：「可你要知道，寧小子怎麼做到這一步的？

  肉身，原力，多種融合奧義，數不清武學，還有萬柄神兵等等！

  各方各面，數據都高到駭人的程度！」

  頓了頓，樓爺深吸口氣，沉聲道：「然而，一個各項數據都很普通的騎士，只要他悟透的融合奧義，有望二品法則，都無需晉升，僅靠奧義對戰，毫不誇張的說，聯邦的諸多天王，大半都不是他的對手，會被強勢鎮殺！」

  「那確實牛！」

  郭仁宇撇了撇嘴，不得不承認。

  「知道強大就好！」

  樓爺露出得意的笑容，道：「這還只是奧義，等進化成法則，威能會有一次翻天覆地的質變！」

  郭仁宇看了他一眼，目光挑釁，道：「你剛才說的可是悟透奧義！

  寧川現今還在參悟之中，等他全部悟透，聯邦的天王當中，又有多少是他的對手？！」

  樓爺表情一僵，他忘了這茬。

  正如他方才所說，寧川的各項數據太強！

  漫長的歲月中，他從未沒見過這樣的人，還真不好跟悟出二品法則的天驕比較。

  「說不出來了吧！」

  郭仁宇得意揚揚。

  樓爺認真思索一番，道：「現在確實不好說。

  但武道一途，奧義法則是根本，越到後期，二品法則的優勢越大，這點毋庸置疑！」

  寧川頷首，同意樓爺的觀點。

  郭仁宇接著頂嘴，不服道：「你也說了要到後期，那未來寧川肯定能領悟好多種二品法則！」

  「還好多種？！」

  樓爺怒聲道：「是不是把我前面說過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二品法則難如登天，數百萬年了，老子都沒見一個。」

  「誒！今天你就見到了！」

  郭仁宇嘿嘿一笑，抬手指著寧川，道：「喏，這就是，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他也不全是跟樓爺頂嘴，是真的相信自己的這個好友。

  「我……」

  樓爺氣得吹鬍子瞪眼，懶得理郭仁宇。

  轉過頭，樓爺看向寧川，想了一下，道：「別信這小子的話。

  二品法則真的恐怖無比。

  等到武星復甦後，那個不得好死的萬星神國，派來的降臨者里，或許會有悟出二品法則的絕世天驕。

  你若遇到，趕緊跑，千萬別逞強！」

  「或許？」

  寧川眉頭一挑。

  「萬星神國占據浩瀚星系，肯定有寥寥幾位那樣的人物，但不一定會過來，要看情況，是否有足夠的吸引力。」

  樓爺告知一些隱秘。

  「當然，你別擔心，大概率不會來，那種天驕，折損一個，對萬星神國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或許是擔心給寧川的壓力太大，樓爺補充一句，特意安慰。

  「不，我反倒期待他們過來！」

  寧川眼眸微微眯起，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他承認自己動心了。

  非常想要一門蘊含二品法則的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