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音爆激盪，大殿晃動，仿佛大地震一般。

  數千噸巨力的加持下，戰矛聲勢驚天，如同一道橫空的閃電，殺到了黑暗女神的面前。

  近在咫尺！

  下一刻，咚的一聲，整根戰矛爆碎。

  黑夜女神黑髮飛舞，在她臉龐前方，一團幽光碎裂，承受了戰矛的力量。

  「這……」

  寧川眼眸一凝。

  幽光並非原力，而是黑夜女神的一部分靈魂！

  這很驚人！

  他以肉體無視精神攻擊，黑夜女神以靈魂抵擋實質的戰槍，都是強大至極的體現。

  「大膽！」

  黑夜女神目光冰冷，注視著寧川。

  她還在融合靈魂之中。

  每損耗一些靈魂，復甦之後，實力就會降低一截。

  關鍵是，不可恢復。

  黑夜女神冷聲道：「神衛統領，念在初犯，我可以原諒，立即離去……」

  轟！轟！轟！

  她的話音未落，就被一連串密集的音爆淹沒。

  寧川雙臂輪動，迅猛無匹，不斷擲出各種兵器，射殺黑夜女神。

  他把兵器閣的所有庫存都席捲一空。

  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寧川心中清楚，他想擊殺黑夜女神，估計無法做到。

  黑夜女神的靈魂太強了。

  能夠擋住他擲出的兵器。

  但，抵擋歸抵擋，不代表不會付出代價。

  靈魂不斷損耗。

  黑夜女神的實力肯定會下降。

  等白啟到達後，或許能夠將其徹底解決。

  「神話時代最強七神之一，黑夜女神的完好戰力，肯定超過白啟，但好在如今連融合都沒完成。」

  寧川心中暗道。

  不遠處，秦雅只能目視寧川攻擊。

  她出不來。

  血紅光罩保護她的同時，也限制了她的行動，無法幫助寧川。

  咚！咚！咚！

  靈魂凝聚的幽光不斷浮現，進行抵擋，碰撞中，射殺的兵器接連爆碎。

  黑夜女神逐漸辨認出來。

  眼前少年投擲出的兵器，是她在沉眠前專門準備，為了在復甦後打造勢力。

  「你這個盜賊……你……你……可恥無比！」

  黑夜女神氣得咬牙切齒。

  她悔恨當初為何不學一些髒話。

  對方竟然偷自己的兵器來攻擊自己！

  寧川一言不發，不跟黑夜女神爭執，只是一心投擲出兵器射殺。

  「人族的少年，你傷不到我的，我們做個交易，你就此離去，我保證事後不會報復。」

  黑夜女神語氣放緩。

  再繼續下去，她的靈魂將會損耗嚴重。

  等復甦之後，實力恐怕不足沉眠前的一半。

  她不能接受。

  寧川眼眸閃了閃，道：「空口無憑，你要立下武道誓言，而且，還要給我一筆好處！」

  說著，他將投擲兵器的頻率放緩，像是有所意動。

  「可以，你想要什麼？」

  黑夜女神立即答應。

  眼眸深處閃過冷意。

  她靈魂造詣深厚，面對武道誓言，有多種方法繞過。

  到時候，一定要百般折磨這個盜賊。

  「我要神侍塔！」

  寧川沉聲說道：「此物對人族有大用，我必須帶回去！」

  「沒問題。」

  黑夜女神美眸凝視寧川，道：「但你也要立下武道誓言，拿到神侍塔後，立即離開，不得再對我攻擊。」

  她擔心寧川反悔。

  神侍塔是小。

  靈魂損耗才嚴重。

  「不急，你先立下武道誓言，把神侍塔給我。」

  寧川舔了舔嘴角，貪婪道：「我還有別的要求。」

  說罷，他放下兵器，暫停進攻。

  見狀，黑夜女神故作掙扎一番，道：「好。」

  對方要什麼都無所謂。

  反正限制不了她。

  只要不再攻擊，讓她融合靈魂即可。

  隨後，黑夜女神立下誓言。

  寧川分出一縷意識，探入神侍塔，果然恢復了掌控，他立即吩咐器靈。

  「還想要什麼！」

  黑夜女神主動搭話，拖延時間。

  寧川咧嘴一笑，道：「陛下，人族講究禮尚往來，你給了我神侍塔，我也好回禮，這朵藥花，還請收下。」

  他攤開手掌，一朵嬌艷的鮮花落下。

  藤若龍爪，瓣如鳳羽。

  龍鳳花！

  這才是他想要神侍塔的原因。

  「你竟敢騙我！」

  黑夜女神眼中噴火，非常憤怒。

  事實上，她的心性，遠談不上老練。

  她天生具備法則之心，成長迅速，面對敵人，大都是仗著戰力一路橫推，壓根不用揣測對方什麼想法。

  「啪！」

  寧川五指握緊，把龍鳳花捏成粉末。

  同時，他持槍殺出，猛地一踩，一步掠上大殿中央的石台。

  想讓黑夜女神沾上龍鳳花，必須要近戰。

  有些危險。

  不過，通過剛才的進攻，寧川大致判斷出來，黑夜女神如今只能調動靈魂攻擊，難以對他造成致命威脅。

  望著近在咫尺的寧川，黑夜女神瞬間變了臉色，不復鎮定。

  龍鳳花由她培育，功能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你個滿口謊言的骯髒人類……」

  黑夜女神話沒說完，就被寧川一槍打斷，刺向她的臉龐。

  咚！

  黑夜女神凝聚幽光抵擋。

  巨大的碰撞聲中，槍刃碎裂。

  寧川不介意，手腕一抖，把無頭的戰槍當作大棒，狠狠砸下。

  他沒想著擊傷。

  進攻，只是為了把龍鳳花的粉末，灑在黑夜女神身上。

  寧川肉體力量恐怖，展開狂暴的攻伐，源源不斷，如同驚濤駭浪，遠比投擲兵器時猛烈。

  黑夜女神只能加大靈魂的損耗。

  不多時，寧川身形一閃，向後迅速撤去，拉開距離。

  手中的粉末已經灑完。

  超過一半，都落到了黑夜女神身上，滲入體內。

  「你這個無恥的盜賊，說謊的骯髒騙子，等著吧，我融合法則之心後，一定宰了你！」

  黑夜女神死死盯著寧川。

  她的靈魂強大，不會因龍鳳花而自燃。

  可是，龍鳳花的藥效照樣會產生影響，令她備受折磨。

  若非後果嚴重，黑夜女神都想放棄融合剩下的靈魂，直接融合法則之心，虐殺眼前的人族少年。

  身體、靈魂以及法則之心的融合，有固定順序。

  先是身體與靈魂相融。

  然後，再是法則之心。

  提前融合法則之心，剩餘的靈魂會全部作廢，身體的原力也會下降嚴重。

  「不好！」

  突然，黑夜女神心頭一跳，一股極度的危險感湧來。

  顧不得嚴重的後果，她咬了咬牙，捨棄剩下的靈魂，召喚法則之心。

  轟！

  整座大殿的上方，全部炸開，石塊崩碎，泥土紛飛，清冷的月光灑落下來，明亮無比。

  因為，夜空中的血月，正向著大殿極速墜落。

  期間，不斷縮小，分化成兩團光點。

  「月亮是黑夜女神的法則之心？！」

  寧川目光驚愕。

  下一刻。

  他望見，漆黑的夜色消失不見。

  整片天，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