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門戶，寧川打量著神侍塔一層。
一座四四方方的巨大空間，廣闊無垠，絲毫看不出是在塔內。
地板和牆體都是漆黑的石板，平整光滑，沒有拼接痕跡，表面泛著柔和的光芒，照亮整片區域。
「請儘快確定考核順序！」
這時，一道古怪拗口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與寧川在寶域時聽到的提示音一樣，擁有某種威能，可以直接表達出意思。
寧川不解，看向萬花宮三人，道：「如何確定順序？」
「兩位第一次來？」
那位艷麗美婦目光望來，落在寧川和秦雅身上，微笑道。
「嗯。」
「直接說出即可，天才考核塔擁有器靈，能夠理解我們的語言。」
艷麗美婦開口解釋。
說著，她抬手指向沈幼肜，柔聲道：「兩位，是否可以讓我這位徒弟先行考核，她對戰的速度很快，不會讓兩位等太久。」
沈幼肜豆蔻年華，臉皮薄，聞言有些尷尬，扯著艷麗美婦的衣袖，道：「師父，我排後面也沒事……」
話沒說完。
艷麗美婦瞪了她一眼，傳音訓斥，道：「別耍性子，最先考核，可以不用等待他人，對你凝聚戰意有好處，考核塔第七層一共就三次機會，你已經失敗了一次。」
沈幼肜垂下了小腦袋。
艷麗美婦側過臉，笑顏如花，道：「兩位，作為回報，我可以介紹一些天才考核塔的信息，如何？」
秦雅沒有說話，目光透過兜帽望向寧川，示意他來做主。
寧川略一沉吟，同意下來。
出手順序對他沒什麼影響。
「余宮主，沒問題。」寧川說道。
話落，五人確定考核順序。
沈幼肜第一。
余薇和那名老嫗排列二三。
秦雅第四。
寧川壓軸。
「考核開始！」
一道提示音響起。
空間泛起水波似的漣漪，一台機械傀儡浮現，形似骷髏，深陷的兩隻眼眶，透出猩紅的光芒。
嗚！
機械傀儡剛一出現，就邁開大步，徑直殺向沈幼肜，來到近前後，一拳揮出，能量化作澎湃的原力，旋繞拳頭，如同狂暴的颶風，聲勢驚天。
顯然，是一種法相。
從散發的波動來看，有九品原力的強度。
沈幼肜怡然不懼，拔劍迎擊，一股氣勢迸發出來，同樣達到了九品武者。
余薇提醒道：「我們先散開距離，若是被器靈判定為插手他人戰鬥，會被拉進黑名單，再也無法入塔。」
四人後撤拉開距離。
余薇順勢來到寧川身旁，另一位黑袍人態度顯冷，不容易溝通。
「器靈能夠察覺考核者的境界，選擇出戰的機械傀儡，實力與之相關，我這個徒弟目前是法相境，應戰的機械傀儡，也會擁有法相。」
余薇笑著說道。
說到這，她又補充道：「天才考核塔前六層，考核方式都是這種機械傀儡，實力與數量會逐層遞增。」
旁邊，寧川一邊聆聽，一邊觀戰。
鐺！鐺！鐺！
沈幼肜手持一柄細劍，不過攻勢卻是狂暴，施展一門大開大合的軍中武學，劍身覆蓋著渾厚的原力，把機械傀儡震得踉蹌後退，身上各處不斷迸濺火花。
黑袍嚴實地遮蔽身形，寧川平靜說道：「余宮主，怎樣才算是獲勝？」
他注意到，機械傀儡的材質非常堅固，沈幼肜的劍命中後，連一絲印記都無法留下。
余薇講解道：「目前發現，有兩種方式。」
「第一種，耗盡機械傀儡的能量，有人測試過，不間斷戰鬥的話，半個小時左右，就會消耗殆盡。」
「第二種，摧毀機械傀儡的控制核心。」
「機械傀儡的材質雖然堅固，但控制核心卻相對脆弱，只要能擊中正確的位置，能夠輕鬆震碎。」
「唯一的難點在於，控制核心在機械傀儡體內，呈現不規則運動，而且，速度極快，壓根無法預知會出現在哪裡，想要摧毀，只能不斷攻擊碰運氣。」
說著，余薇望向沈幼肜，眼中浮現一縷滿意之色，道：「所以，我這弟子使用殺傷範圍廣的劍法，增加命中控制核心的機率，單次傷害或許無法摧毀，但能逐步累加。」
「原來如此，多謝余宮主告知。」
寧川說道。
他用神識查探到，機械傀儡的體內，確實有一個來回穿梭的光團，行動軌跡沒有規律，應該就是余薇所說的控制核心。
此刻，光團在沈幼肜劍法的攻伐下，一道道裂紋浮現，距離崩碎已然不遠。
「控制核心的波動，挺有意思，跟靈魂有幾分相似，不知道精神攻擊有沒有用。」
一個想法閃過。
寧川暗自沉吟。
正想著，余薇打斷了他，好心提醒道：「兩位如果有殺傷範圍廣的武學，不妨試一試。」
「好的。」
寧川笑了笑。
不久後，鐺的一聲，機械傀儡被沈幼肜一劍擊飛出去，眼眶中的猩紅光芒黯淡下來，然後被漣漪般的空間吞噬，消失不見。
「考核通過，可以進入第二層。」
拗口的提示音響起。
入口的拱門旁邊，一道空間門戶浮現。
見狀，余薇沉聲道：「幼肜，先別急著進去，一邊調息，一邊醞釀戰意。」
這時，空間泛起漣漪，又一位機械傀儡出現，氣勢強大，達到巔峰騎士！
它俯身沖向余薇，速度極快。
余薇不躲不閃，朗聲道：「我認輸！」
話音落下。
機械傀儡頓住，然後臨空一閃，消失不見。
寧川瞥了余薇一眼，有些詫異。
這是什麼意思？
仿佛察覺到寧川的目光，余薇轉動視線，柔媚的眼眸望向寧川，笑吟吟道：「天才考核塔允許同行之人觀戰，只要幼肜同意，我落敗也能跟她進去。」
「了解。」
寧川點頭，余薇和老嫗此行，估計是為了指點沈幼肜。
果然，第三台機械傀儡出現後，與寧川想的一樣，老嫗選擇認輸。
「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去第二層！」
余薇目光望向沈幼肜。
老嫗邁步走來。
沈幼肜挽住余薇的玉臂，撒嬌道：「師父，再等一會兒，好不好嘛！」
說話間，她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兩道黑袍人影。
少女心性，總免不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