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辰的話，寧川心中凜然，鄭重起來。

  天王的感知有多強，他不清楚。

  但寧川確定一點。

  以他目前的感知力，百公里內，只要有神將級別的波動，他都能夠瞬間察覺。

  哪怕封聲結界之類的武學，可以遮蔽戰鬥的波動。

  可施展武學的過程中，仍會有氣機外泄，能被感知到。

  「寧助教，您能幫我問下校長，有沒有關於我父親下落的線索？」

  這時，姜小柔秘密傳音，請求道。

  她不敢自己詢問。

  擔心衛辰隨口搪塞。

  在衛辰心中，她一個異族混血兒，跟寧川這種絕世天驕，地位有雲泥之別。

  「好。」

  寧川傳音答應，剛要開口，就聽到衛辰的聲音傳來。

  「不用在我面前拘謹，有問題直接說，不涉足人類隱秘，我不會隱瞞。」

  衛辰面向姜小柔，溫聲說道。

  姜小柔嚇得小臉刷白，下意識躲到寧川身後，片刻後，見衛辰沒有生氣的意思，心情才稍有平復。

  寧川不禁多看了衛辰一眼。

  截取原力傳音的內容！

  這感知力……恐怖絕倫！

  不過，從另一方面，也顯示出鄭詭失蹤的詭異。

  衛辰感知力如此之強，竟然都毫無察覺。

  「目前，關於鄭詭去了哪裡，是死是活，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衛辰嘆了口氣，道：「只有三種猜測。」

  「校長，哪三種？」

  姜小柔連忙追問，俏臉露著緊張之意。

  衛辰道：「第一，鄭詭主動消失，一位神將想隱藏行蹤，消失不見，並不困難。」

  「當然，可能性很低，沒有證據指向這一點。」

  衛辰臉色嚴肅，沉聲道：「第二，有超級強者出手，瞞過我的感知，瞬間鎮壓鄭詭，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聽到這，寧川目光一閃，覺得驚訝，道：「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唐千鈞之前告訴過他。

  鄭詭的戰力，勝過周陽一籌，在神將之中，處於最強的一批次，能夠與天王短暫斡旋。

  衛辰沉吟道：「我做不到。

  白起的話……也不行。」

  說著，衛辰搖搖頭，道：「白啟的法則以攻伐為主，在進攻方面，當之無愧的聯邦第一！

  全力爆發之下，一招鎮壓鄭詭沒有問題。

  不過，會產生驚天的波動，震動千里空域！

  別說瞞住我，校園中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清晰察覺到。」

  寧川挑了挑眉，等待下文。

  「但，的確有人……準確的說，有某種存在，能夠做到！」

  衛辰視線落向寧川，講述道：「我們腳下的星球，非常古老。

  高武界只是近幾千年的叫法。

  祖名為武星。

  最早的文明，可以追溯到億萬年之前。

  期間，誕生過諸多輝煌的文明。

  我們的文明，大約起始於七萬年之前。

  如果以人的一生比喻，現今只是剛成年，跟那些輝煌文明沒法比。」

  頓了頓，衛辰接著道：「它們破滅後，殘留的一些遺址中，擁有某種存在。

  不算生命，但擁有獨立意識。

  實力很強。

  白啟和我曾經都吃過大虧。」

  聽完這番話，寧川想了想，詢問道：「那些存在能夠出來？」

  衛辰回道：「沒有發現過，但，它們大概率能夠做到。」

  「而且，不止是武星本土的存在。」

  衛辰指了指天空，鄭重道：「一些外星勢力，或許也有那種級別的強者，可以悄無聲息地解決一位神將。」

  聞言，寧川試探道：「天武界？」

  「不是。」

  衛辰道：「天武界的綜合實力，比武星強不少，但頂尖戰力，大致處於同一水平，是別的星系……」

  說到這，衛辰眼眸眯了眯，不再繼續深入。

  某些事情，知道得太早，對成長不利。

  見狀，寧川沒有追問。

  心情隱隱有些鬱悶。

  原本，他覺得自己的戰力，已經提升到騎士級別。

  再過兩三個月，晉升騎士水到渠成。

  一兩年後，成為神將。

  兩三年後，踏入王境，舉世無敵。

  結果。

  衛辰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成為天王，跟無敵，是兩回事！

  「不著急，慢慢來，武道本就無止境，哪怕是站在武道盡頭的人物，也要想著走出新的道路。」

  思緒升騰，寧川心態很快平靜下來，道：「校長，第三個猜測呢？」

  衛辰道：「說實話，前兩個猜測，概率都微乎其微，最後一個，可能性最大。」

  「鄭詭，是被人用精神攻擊瞬殺，還沒來得及反擊，就已陣亡。」

  衛辰聲音肅重。

  寧川暗自點頭。

  精神攻擊，相比於原力手段，要快得多，也更加難防。

  「校……校長，我母親說過，父親的精神力，已經達到霧化的程度。」

  姜小柔說道。

  「我知道。」

  衛辰正色道：「所以，我當初懷疑過，是學校內部人員動手。

  而且，此人跟鄭詭熟悉，趁其不備，用精神攻擊偷襲。」

  寧川略一沉吟，道：「神將哪怕再放鬆，反應也是極快！

  如果真是精神攻擊，偷襲的人，精神力至少也要達到霧化的程度。」

  精神攻擊是快，可防禦也快。

  調動精神力，只需一念之間。

  衛辰道：「是的，學校中精神力霧化的神將，也就寥寥幾人，鄭詭失蹤後，我翻來覆去查探過多次，沒有人身上有疑點。

  後來，我擴大搜索範圍，把精神力接近霧化程度的神將納入其中。

  同樣沒有發現。」

  聞言，姜小柔臉色一暗。

  衛辰接著道：「此事傳開後，鬧得沸沸揚揚。

  許多導師都擔心內鬼的襲殺。

  人人自危。

  學校連正常的運轉都做不到。

  最後，不得已，我只能取消調查，轉為秘密搜查。」

  「時至今日，幾位精神力霧化的神將，仍在我的監測之中，但沒有絲毫異樣。」

  衛辰無奈搖頭，又叮囑道：「我暗中查探的事，你們兩人知道就行，千萬別泄露出去。」

  「明白。」

  寧川利落回應。

  姜小柔只是點了點腦袋，沒有說話，一臉悲傷之色。

  餘光瞥了她一眼，寧川向衛辰辭別，道：「校長，那我們就先走了。」

  「別急。」

  衛辰叫住寧川，道：「來都來了，要不要觀摩一下我的法則，說不定有所收穫。」

  「不用了。」

  「嗯？」

  衛辰神色詫異。

  他知道，寧川觀摩他人的法則，有機率進入頓悟狀態。

  「難道寧川覺得我的法則與他不貼合……」

  正想著，衛辰聽到一道平靜的聲音。

  「我已經頓悟過了。」

  寧川攤開右手。

  剎那間。

  院落的上空，陽光消散，一片漆黑。

  深沉的夜幕降臨。

  一顆顆星辰浮現，籠罩天穹，璀璨閃耀。

  下一刻。

  滿天星辰，極速下墜，化作一柄柄巨劍，光芒奪目，氣勢厚重，散發迫人的威壓，仿佛真的星辰墜落，讓人打心底里恐懼。

  法相，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