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時雨聽到寧川的建議，搖頭道：「這不是多好的方法。

  一旦傷及無辜，那些校方高層，就能以此跟我們打嘴仗，將此事拖入僵局，對我們不利。」

  紫允兒也道：「校醫院裡，有好幾位執法部的騎士，在守護受傷的學生，你一出手，他們肯定會阻攔。」

  「我知道。」

  寧川點頭，開始思索別的方法。

  其他三人同樣如此。

  一時間，公寓陷入寂靜。

  叮鈴鈴——！

  突然，門鈴聲響起。

  姜小柔一身秘書打扮，站在公寓門外，兩隻獸耳鑽出秀髮。

  她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登門來取修復的武印。

  「姜秘書，進來吧。」

  石峰推開房門。

  他跟姜小柔碰過幾次面，知道她的身份。

  「額……」

  見到早上就這麼多人，姜小柔愣了一下，然後趕忙鞠躬，問候道：「你們好。」

  「不用客氣。」

  寧川隨口說道，抬手一指：「武印在茶几上，去拿吧。」

  「好的，寧助教。」

  姜小柔聲音柔軟，彎下腰，脫鞋進門。

  旁邊，紫允兒望見姜小柔，又看向寧川，小嘴下意識地噘了噘，沒有說話。

  宋時雨同樣沒有回應姜小柔。

  他沒察覺到。

  全部心神，都在思忖如何找出鬧事的學生。

  「怎麼查呢……」

  「怎麼查呢……」

  宋時雨邊想邊低聲嘀咕。

  姜小柔路過時，看了他一眼，腳步旋即頓住，酒紅色的眼眸，微微閃爍起來。

  「怎麼了？」

  寧川察覺出姜小柔的異樣。

  聞言，姜小柔回過神來，用力攥了攥小拳頭，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道：「寧助教，您能抽空跟我談談嗎，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目光掃見紫允兒和宋思雨等人，又補充道：「私下裡，只有你和我。」

  寧川略一沉吟，答應下來，道：「跟我來吧。」

  他站起身來。

  姜小柔連忙跟上。

  寧川的這套公寓，上千平米，有專門的會客室。

  兩人邁步走進。

  「有什麼事，說吧。」

  寧川直接道。

  姜小柔將門關上，又檢查一遍後，才轉過身，道：「寧助教，您和您的追隨者，是在困擾怎麼查出，今早在抹零基金會鬧事的那些學生吧。」

  言語雖是疑問。

  說話的語氣卻是格外肯定。

  聞言，寧川俯視姜小柔，目光如電，攝人心魄。

  他記得清楚。

  姜小柔進門後，公寓中，沒有一人談及此事。

  宋時雨雖然在嘀咕。

  可內容籠統。

  不包含任何具體的信息。

  「你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的？」

  會客室內，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

  寧川先說。

  姜小柔緊隨其後。

  間隔極短。

  不像是得知之後的複述。

  見狀，寧川心中大致已經明白，道：「讀心術？」

  姜小柔頷首，又搖搖頭，糾正道：「回寧助教，其實是讀心異能。」

  「你是什麼人！」

  寧川眼神冷了下來。

  體內，八十一柄神兵離開原力節點，流轉四肢百骸，散發出高山深海般的威壓，向姜小柔籠罩。

  頓時。

  姜小柔呼吸困難，白皙的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密集滲出。

  整個人抵在後面的門上，說不出話來。

  「舊神會？」

  「還是異族議會？」

  寧川冰冷質問。

  一個掌握讀心異能的異族，竟然混進星辰大學，人類共同聯邦的最高殿堂。

  造成的損失，可想而知。

  唯一讓寧川安心的是。

  他在姜小柔面前，從未思索過跟系統有關的事。

  否則。

  姜小柔今日必死！

  「寧助教，我說不出話來……」

  姜小柔紅唇張動，不過，因為寧川散發的威壓，發不出一點聲音。

  好在，寧川看懂了她比劃的嘴型，將威壓減弱一部分。

  「呼——！」

  姜小柔劇烈喘息，身體靠著房門無力滑落，如同沒有骨頭一般，癱倒在地上，望向寧川的眼眸中，寫滿了驚懼與不可置信之色。

  要知道，她是九品巔峰武者！

  也領悟有法相。

  可結果，連寧川的威壓，都無法承受！

  「家鄉的傳說中，那些神明少年時期，能強到這種程度嗎！」

  姜小柔心中閃過一個疑問。

  寧川眼眸淡漠，道：「說！」

  姜小柔趕忙回道：「寧……寧助教，我對人類沒有惡意，校長將我招進學校的！」

  「你是說……衛辰天王？」

  寧川感到詫異。

  「是的！是的！」

  姜小柔腦袋點得飛快，道：「我到星河大學，是來調查我父親失蹤的下落，校長知道此事，不信的話，你可以向他詢問，你是天下行走，聯繫校長應該不難。」

  聽到這，寧川心中信了九成。

  姜小柔若是說謊。

  她的謊言未免太容易戳破。

  寧川心念一動，散去神兵的威壓，道：「你父親是誰？」

  「鄭詭，神將，封號紫妖！」

  姜小柔拉著門把手，嘗試拽起身體，但沒能成功，道：「您聽說過他嗎？」

  「嗯。」

  寧川回道，伸手握住姜小柔的手腕，幫忙將她扶起。

  畢竟他剛剛有些反應過度。

  「不對吧……我記得，紫妖神將三十多前，就已失蹤……「

  望著姜小柔稚嫩的面龐，寧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沒再說下去。

  似乎有一個傷心的故事！

  「寧助教，你在想什麼！」

  姜小柔瞪了他一眼，嬌斥道：「按照人類的紀年法，我已經出生快40年了！」

  「不過，按照心狐一族的算法，我其實剛成年。」

  姜小柔又補充一句。

  女性，無論是人類，或是異族，終免不了介意自己的年歲。

  寧川輕咳一聲，道：「所以呢，你為什麼要將此事告訴我，這應該是你的秘密吧。」

  聞言，姜小柔收斂雜亂的思緒，認真道：「我想跟你合作！

  我協助你找出鬧事的學生。

  你幫我調查我父親的下落。」

  寧川沒有立即回復，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有讀心異能，還需要我的幫忙？」

  姜小柔道：「寧助教，您應該是受到了、電影的影響，讀心異能，沒有你想像的那般強大。」

  「正常情況下，只能得到一個籠統的信息，唯有目標情緒劇烈波動，才能得到精準的信息。」

  說到這，姜小柔舉例道：「就像剛剛，您的追隨者宋時雨，太過專心沉思，才讓我閱讀出精準的信息。

  宋時雨若只是正常思索，我得到的信息，大概就是他想要找出隱藏的一些人。

  至於是什麼人，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