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沒說謊,他的確是在考核期間領悟的風影法相。」
秦雅澄告知身旁的兩個女孩。
說著,她看向寧川,目光認真,道:「寧川,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我的條件,絕對不會低於武道學院任何一名導師……」
話音未落。 ✮
一道輕笑聲打斷了她。
「秦雅導師,收徒就算了,這孩子天賦太高,拜人為師,對他反倒是一種束縛,我跟白啟談過一次,最好讓他野蠻生長。」
山頂上方。
空間泛起水波似的漣漪,一輪星辰從中浮現,通體銀白,雄渾遼闊,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氣息。
同一時間。
校園中的騎士、神將,紛紛心中凜然。
校長回來了!
「天王化身!」
望著高空中的星辰,寧川眼眸一眯,大致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天王,衛辰!
「見過校長。」
寧川微微欠身。
王珂和紫允兒見狀紛紛照做。
秦雅抿了抿紅唇,沒有說話。
「寧川,你可願意,成為星河大學的『行走天下』!」
銀色星辰發出渾厚的聲音。
話落。
三女俏臉皆是微變。
不同的是。
紫允兒和王珂是震撼與驚訝。
秦雅的表情則是冷漠。
「行走天下……」
寧川呢喃著這個有幾分古韻的詞語,疑惑道:「那是什麼?」
「簡單理解,就是星河大學這座修行聖地的聖子,數百億年輕人的領袖,人類共同聯邦未來的希望!」
秦雅說道,聲音格外冰冷。
寧川心中一動。
紫允兒目光泛著渴望之色,沉聲道:「行走天下,是學生的至高榮譽,對天資要求極高!
唯有威壓同代的絕世天驕,才有成為的可能。」
想了想,紫允兒補充道:「星河大學建立1099年,一共只出過十位行走天下!
平均下來,一百多年,才能出一位!」
聞言,寧川挑了挑眉。
行走天下的條件,的確苛刻!
星河大學可是匯聚整座聯邦的天才!
寧川略一沉吟,好奇道:「十位行走天下分別是誰?」
秦雅俏臉冷漠,道:「八人中途隕落,或死亡,或重傷瀕死,不說也罷!
其餘兩位,皆為天王,如同烈日,照耀聯邦!」
「死亡率這麼高?」
寧川有些意外。
「行走天下,註定要踏上封王之路!」
王珂深吸口氣,嚴肅說道:「一路征途,都要與死亡為伴!
天武界、異族議會等勢力的暗殺,倒還是次要。
聯邦強者的保護不是擺設。
最主要的危險,還是來自行走天下本人。
不封王,不成活!
校史上,那幾位死亡的行走天下,幾乎都是因為要強行踏入王境,結果遭遇失敗,靈魂崩碎,身死道消!」
寧川神色平靜,考慮片刻後,道:「行走天下的權力與義務是什麼?」
高風險,往往代表著豐厚的收穫。
他從不懼危險。
王珂想了想,道:「義務的話,沒有什麼具體細則,籠統的說,就是封王之後,守護人類共同聯邦。」
「至於權力,要分為兩個方面。」
王珂沉吟著道:「在外界,行走天下可以指揮星河大學的戰鬥部,巡察星河大學名下產業,面對各方勢力,享有聯邦天王級別的待遇等等!
在校園內,我沒怎麼聽說過。」
王珂搖搖頭。
這時,銀色星辰出聲解釋:「行走天下,在星河大學內部,只享有一條特權。
隨時隨地,可以向任何一位導師,尋求武道方面的指導或切磋。
所有導師,包括我在內,都不能拒絕。」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優待!」
「溫室之中,長不出參天大樹!」
「學分,秘境,乃至星辰武學,都要憑藉己身,與其他學生搶奪。」
「或者,這也是一種優待,整座星河大學的全部學生,都是行走天下封王征途的踏腳石!」
銀色星辰語氣冷幽。
王珂和紫允兒聽得心情複雜。
她們以為,星河大學的目標,是培養騎士,守護聯邦。
現在看來。
她們錯了。
星河大學比想像的更殘酷。
天王之下。
皆為養料!
「寧川,你的選擇?」
銀色星辰再一次發問。
「你可以拒絕,拜秦雅或者其他導師為師,武道一途,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任何選擇,都會有相應的收穫與代價。」
「我,選擇……」
寧川沒有遲疑,望著銀色星辰,幽黑的眼眸深邃似海,平靜道:「行走天下,登臨王境。」
「好!」
銀色星辰的回應中泛著笑意。
隨即。
一道渾厚的聲音席捲校園,傳入每一人的耳中,振聾發聵!
「即日起,東林寧川,為星河大學新任行走天下,踏上封王之途!」
聲音滾滾迴蕩,久經不散。
聞言,新生大都與寧川之前一樣,不明所以。
高年級的學生,以及諸多導師,心中皆起波瀾,難以平靜。
行走天下代表何等意義,他們非常清楚。
一時之間,有導師失落,有學生慌張,更有人冷笑……
各方異動。
「老夫的徒兒啊……」
華剛毅望著50000點學分的卡片,無奈的嘆了口氣。
……
「老唐,你我都沒機會了!」
周陽搖搖頭,扔掉了編寫幾夜的積攢功勳計劃書,遺憾之色溢於言表。
行走天下,舉校培養,無需拜師。
「我辛辛苦苦刷的好感度!」
唐千鈞苦笑一聲,道:「去喝一杯。」
「你請客,我弟子沒了,代理校長也沒了!」
……
校園北側。
距離風暴山莊不遠處的一座山中莊園。
「爸,不好了,你聽到了嗎,寧川被校長任命為行走天下!」
吳瀚海闖進一棟別墅,神色焦急。
「他的古武研究院助教職位,我奪不過來了!」
「為什麼奪不過來?」
吳廣志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咖啡,淡淡問道。
「額……」
吳瀚海一愣:「因為寧川是行走天下……」
吳廣志打斷了他,冷聲道:「行走天下怎麼了,在學校里又沒什麼特權,照樣要與學生公平競爭,你要有能力,別說搶他的助教職位,一對一宰了他,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一抹凶光閃過吳廣志的眼眸。
聽到這話,吳瀚放鬆下來,大笑道:「殺人倒不用,他只要把助教職位給我就行!」
吳廣志眉頭微蹙,道:「沒別的事,就先去吧。」
「爸,那我走了。」
吳瀚海轉身離去。
吳廣志側過臉,視線穿過窗戶,望向高空的銀色星辰,隱隱流轉一抹鄙夷之色。
「再天才又如何?夏蟲終究見不到冬日的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