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鑫狠狠一咬牙:「可是那個高台上,明明沒有雙魚玉佩!你確定你沒放在其他地方?」
馮琴搖搖頭,突然看向羅堅和白起:「小堅,未來的日子,一定要聽你老姨夫的話,知道嗎?」
說著話,馮琴突然流下了眼淚,對白起說道:「老公,這半年來,委屈你了,若有來生,什麼復國,什麼樓蘭,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說什麼傻話,我一直都在,即便你觸犯了法律,我也會一直等著你,我們永生永世都不會再分開!」白起堅定的道。
「是啊,永生永世……正如這永生花一般!」
「老公,你知道嗎?在這個廣場,那永生花叢中,有著一個永恆之井,傳說進入永生之井的人,便能夠得到永生,你信嗎?」馮琴燦爛一笑,很美。
「我信。」
「小堅,老公,好好活著!」
突然,這馮琴沖向花叢,接著一躍,消失不見,只從井口傳出一聲悲憫的聲音:「我的臣民們,我這就給你們一個交代。」
「琴兒!」
「老姨!」
二人神色驚變,跑過去一看,在花叢中,果真有著一個,仿佛永恆幽深的古井。
「琴兒…………」白起怔在了原地,盯著那一口老井,無聲流淚。
幾秒鐘後,這白起突然對裴山道:「裴先生,這一路給你帶來了麻煩,我替琴兒道歉。」
「得了吧。」裴山無力的搖搖頭。
「懇請裴先生,收下我這外甥,哪怕只是當您的一名奴僕也好,白起,馮琴,致謝先生!」白起朝著裴山深深鞠躬,久久沒有抬頭。
一路上,裴山所作所為,讓他第一次,生出敬佩的心思。
裴山內心生出不好的預感,等他想要過去,已經晚了。
白起再抬頭,眼中變得無比堅定,接著他回頭一躍,也跳入永恆之井中,毅然決然追隨馮琴而去。
「老姨夫!」羅堅哭喊一聲,剛有動作,卻見裴山身形一晃,一記手刀將他打暈。
這時,沈心凌走過來,惋惜:「這孩子不易,這麼一會功夫,兩個親人離他而去。」
「是啊,不打昏他,怕是也跳下去了。」
從上面看,這古井幽深無底,至少看上看,跳下去的人是十死無生。
「該死!該死!該死!」趙鑫突然大罵!
眾人中,就他承擔最大,眼看著最高領導交給他的任務,就只差最後一步,卻終究是沒能完成。
「裴山,你能不能幫我找找,那個雙魚玉佩到底在哪!」趙鑫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裴山。
「那就找找吧。」裴山一臉平靜道。
說罷,裴山內心輕喚系統:「系統,你回收的那個陰陽魚,是雙魚玉佩吧。」
「是。」系統一絲不苟回道。
「好,兌換的獎勵別給我整丟了啊,回頭我可找你。」裴山說了一句。
突然,沈心凌找到裴山,遲疑一下,開口道:「裴山,你別失望,我們已經找到了很多線索,不是嗎?」
裴山微微一笑,知道沈心凌誤會了,便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放棄的,至少現在,你母親,我父母的消息都沒有,沒有消息,這對我們來說,不正是一個好消息嗎?」
「而且這次,我們獲得的消息也不少了,我們知道,小丑面具並非一人,而是一個組織,而這個組織叫做黑會。」
「我們還知道,那個組織背景很深,在你們最高部門都有他們的間諜。」
「還有……這個組織,知道靈兒的存在。」最後一句,裴山壓低了聲音,這樣正是他擔心的事情。
沈靈本尊是參靈,連老天都嫉妒的存在,裴山不相信黑會的人會無動於衷,目前他們沒對沈靈出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就比如,黑會連續兩次布局,一直吸引裴山來到這石柱圖騰法陣里,欲要煉化他。
還有十一年前那件事顯然沒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裴山去一層層剝開真相,他相信遲早有一天,他能再見父母,也能見到沈心凌的母親,還十一年前那件事,一個公道!
半天后,趙鑫將眾人召集起來,問道:「有誰發現雙魚玉佩了嗎?」
「沒有。」
「沒有。」
…………
趙鑫頓時沮喪,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緩緩道:「準備離開吧。」
「領導……」程大師張了張嘴,最後想不到如何寬慰趙鑫。
隊伍里只有他知道,自己領導是多麼在乎這次任務。
幾十年前,趙鑫因為兒子失蹤,心灰意冷之下,他卸任一零四部長位置,回到最高部門養老,多年以來,對國家的愧疚令他始終不安心。
直到這次,接到最高領導給他下達的任務,趙鑫這才重複雄心壯志,想著在自己退休前,漂漂亮亮完成這次任務,卻怎麼也沒想到,破除了一切陰詭,最終還是沒能找到雙魚玉佩。
回去的路上,倒是沒有什麼意外,只是眾人路過懸掛屍體的通道時,還是難免發憷。
「雖然這些都是複製人,但那群傢伙也太殘忍了吧,為了一個法陣,居然殺了這麼多人。」馬小玉言語悲切,道。
最前面,裴山背著羅堅,突然他感覺背後有異樣,卻是羅堅醒了過來。
剛一清醒,他立馬從裴山背部下來:「老姨!老姨夫!」
「你為什麼要攔著我!」羅堅滿臉淚痕,怒瞪裴山。
「逝者已逝,節哀。」裴山淡淡道。
在那個廣場半天,他不是沒嘗試下永恆之井,可只是下到幾十米,就覺得內里陰風陣陣,以他能與元神一重媲美的實力,都無法擋住陰風颳骨,只能放棄。
「不行!我要回去找我老姨!」羅堅一臉激動。
見他要走,裴山一把薅住其後衣領,低聲道:「你一心求死,沒人能攔住你,只是你老姨夫死前,拜託我照顧你。」
「我用不著你照顧,放開我,放開……」羅堅吼聲如雷,最後無聲哭泣。
裴山暗嘆口氣,羅堅終究十七歲少年,本就無父無母,現在馮琴白起又全死,悲痛避免不了的。
裴山由著他哭喊,也沒有放開他,原地等了十多分鐘,這才冷聲道:「哭完了嗎?哭完了回去,我記得你還有一個二舅姥爺沒人照顧。」
「走!」
放開羅堅,裴山邁步向前走。
他沒有過多開導羅堅,因為他知道,這種痛失父母的傷,沒人能開導,一如十一年前的他,也是靠著內心那股強烈的執念才挺了過來,剩下的,就留給時間來撫平吧。
很快,眾人回到樓蘭內城,找到他們曾經短暫停留的那個院落。
在眾人回去拿裝備時,裴山卻站在門口:「那個長臉的大祭司呢?怎麼不見了?」
在進入地下通道前,裴山將那個長臉的大祭司打暈,按照他當時的力道,沒有三五天那人不可能醒過來。
「可惜,馮琴跳井時太過堅決,沒能問出黑會的下落。」裴山搖搖頭,在眾人休息時,他帶著沈靈,在內城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