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 人皇
其他人還在慶祝，方平和張濤這些人可沒時間去慶祝。
爭分奪秒去變強！
張濤要神皇的分身，要一柄神兵，他要強大自己。
方平也要強大自己！
這一次，他收穫不小，不過老張拿走了不少，方平最後只落下一件斗天帝神兵，以及第一個突襲斬殺的獸皇分身精神力結晶。
其他幾位皇者分身，看到方平如此強大，臨死的時候可不會給方平留什麼好東西。
這一次，方平除了這些之外，還拿到了一件神器。
那個封鎖虛空的飛毯，也算是巨大的收穫。
老張拿走了其他好處，沒有離開，而是沉聲道：「禁忌海中斬出那一刀的是秦鳳青？」
「大概是。」
方平並不是太確定，回道：「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出手，故意混淆視聽，畢竟想削弱神皇的又不是我一人，皇者也想神皇弱一點。」
說罷，方平又道：「不過是他的可能性不小。」
「他怎麼這麼強？種子的緣故？」
「要是他，那就肯定是因為種子！」
「……」
張濤臉色變幻一下，「他既然可以找到種子，現在三界皇者都是為了種子，那讓他將種子的位置告訴三界皇者，我們可以提前挪移人族離開，皇者們想要種子，那就自己去奪……」
張濤覺得，也許這也是一種解決危機的辦法！
若是那人是秦鳳青，那就強大的有些不正常。
可能真的是種子導致的！
一個種子虛影，就讓三界諸強都強大了許多，道樹和書童都因此破九，甚至靈皇分身都破九了，那秦鳳青找到了真的種子，能破九，也就可以接受了。
方平搖頭道：「可能性不大！真要是能說，他恐怕說了。可他既然躲著我們不肯出現，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畢竟種子可能有別的手段。
要不就是他知道種子在哪，卻是不能說。
還有一種可能，他自己可能和種子有很大關聯，種子沒了，他可能要死，這也是可能的。
若是如此，這傢伙可未必會告訴大家，種子到底在哪。」
張濤沉默。
其實他知道希望不大，否則真要是秦鳳青出手，今日出手之後，他就該現身了，可是沒有。
顯然，秦鳳青不想現在和他們接觸。
深吸一口氣，很快，張濤笑道：「他既然願意出手幫忙，代表還是幫人族的，既然如此，多一人幫忙也是好事。」
不必強求！
總比之前好，現在起碼證明這傢伙還是願意幫忙的，哪怕他可能是為了削弱神皇，為了自救，或者為了救種子，那都是好事。
方平點點頭，他其實也不強求什麼。
之前準備的大決戰，他也沒算秦鳳青。
這傢伙幫忙是意外之喜，不幫忙，只要不搗亂，方平就可以當他不存在。
很快，方平道：「風雲道人這邊，送材料來了嗎？」
張濤翻著白眼，想什麼呢。
真以為人家是你兒子？
你讓送就送？
方平卻是確定無比道：「放心，這傢伙要是地皇，那他就和其他人過不去，不管是為了破壞其他人的計劃，還是為了報仇，他都會告訴我們的。
你讓人盯著地窟那邊，可能很快會收到消息。」
「還有，這次你們……」
方平之前也不知道他們還有別的計劃，後來才聽鎮天王說他們上了九重天，暗中破壞仙源對自己大道的控制，方平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老張笑了笑，微微點頭。
不過很快傳音道：「鑄神使的確給仙源留下了暗門，不過當時情況緊張，神皇和東皇的神兵很快就趕到了，若不是有人暗中牽制了東皇神兵，我們也沒機會成功。」
「不過人不多，鑄神使將他的、我的，還有李振幾人的道替換了，現在的我們，其實大道並未脫離仙源掌控，畢竟很容易引起皇者注意。
等需要的時候，我們可以迅速以假亂真！」
方平陡然鬆了口氣，這樣就好。
仙源是個巨大的隱患！
現在控制著三界幾乎所有的道，太容易出現問題了，一旦不解決被控制的問題，哪怕你破九，證道，都有可能無法擺脫控制。
到時候，大道反而會成為反噬你的利器。
兩人說了一陣，張濤最後道：「你去源地的話，一定要通知我！還有，姚成軍到現在都沒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我回頭讓人四處找尋一下，儘快讓他歸來。」
姚成軍也出去很久了，之前還有一些消息，最近卻是一點消息都沒。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變故，否則之前三界大戰，方平和皇者對話，動靜巨大，這麼大動靜，他該趕回來了。
方平點頭，「你讓人找一下，還有，這幾天我要再走一遍地球！趁著這次大勝，可能有好處，看看能不能再融合一些城市……」
「另外，你讓鑄神使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去找他，讓他幫我融了神兵。」
「對了……小心一些！」
方平吐氣道：「越是這時候，越是風平浪靜，越是可怕！這一次若是再有人降臨，必然是皇者真身，大張旗鼓的降臨還好，就怕這些傢伙，暗中降臨。
走禁忌海區域，可能動靜不會太大，再潛伏進入地球，那就麻煩大了。
你讓人盯著禁忌海那邊，一旦有動靜，馬上匯報！
降臨個別皇者，我們未必怕了他們，可被逐一盯上，逐個擊破，那就是巨大的麻煩。」
「放心，這個我有安排！」
「……」
兩人說完了這些，張濤起身就要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想了想，忽然轉頭道：「還是要謝謝你，要不然……張武也回不來。鎮星城那邊沒說什麼，有你的原因，要不然恐怕沒那麼容易罷休。」
方平笑道：「鎮星城的前輩們還是明事理的，至於那些年輕人，都未必知道多少，知道了也沒什麼，這些人懂什麼。」
「說的不錯！」
張濤此刻倒是沒否認這個，笑道：「所以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你殺戮無數是為了誰！不用在乎一些風言風語，知道的不會覺得你是為了殺戮而殺戮。
不知道的……那就代表沒資格知道，或者揣著明白當糊塗。
這種人，說幾句也就罷了，再敢有別的心思……人族的刀，也不是不能指向這些人！
你放心好了，我都會安排好的。
別說現在不確定能不能贏，就是確定，也還沒到鳥獸散，走狗烹的地步。」
「那也得能烹的了我！」
方平笑了一聲，「我不是太在意這些，大不了心裡難受一點，這些人撐死了敗壞一下我的名聲，還能如何？關鍵是……我要名聲幹嘛？
還真要當聖主不成？」
「你小子……」
張濤失笑，擺擺手不再多言，迅速離去。
……
張濤離開，沒人再來找方平。
都知道方平現在很忙，知道他事情很多，沒人會這時候干擾他。
方平也不再胡思亂想，迅速消失在魔武，開始下一個階段的強化自己。
吸收獸皇精神力結晶，強化自身，繼續融合城市，擴大本源。
這就是方平當前的計劃。
先強大自己，再通過王若冰幾人，進入源地，看看能否再次提升自己。
……
接下來的幾日，很少有人知道方平在幹嘛。
鎮天王幾人倒是知道，這幾日，地球一些城市，都出現了一些震動。
不少人還以為是地球復甦導致的，之前種子投影溢散生命力，最近不少地方都出現了震動。
也沒幾個人在意這些。
一些人憑空變強，還以為是因為種子的原因，不過也有人猜到了一些，這和方平融合魔都和陽城很相似。
方平，又繼續開始融合之路了。
擊敗了地窟，斬殺了無數地窟武者，報仇雪恨，而今人族對方平的認可度更高。
這樣的情況下，加上張濤安排的一些宣傳，方平融合起來更簡單。
……
地球上。
方平正在融合四方城市，強化自己。
與此同時。
地窟，混亂不堪。
神教大殿中。
幾位破八，已經沉默很久了。
隨著外域被徹底擊敗，姬家率領天命軍全部戰死，地窟對他們這些強者的認可度，陡然降低無數倍。
雖說不敢反抗這些強者，可再也沒了當初天庭建立，四方民眾覺得有所依靠的感覺。
而今，一些地窟民眾，嘴上不說，也不敢表露出任何異樣，可不少民眾，家中卻是悄悄給姬家立了碑。
他們如今祈求的是姬家英靈可以庇護他們。
寧願相信死人，也不再相信天庭的諸位強者，可以給他們帶來庇護，帶來安全感。
而姬家，姬鴻臨死之前，可是叛出了天庭。
大殿中，眾人如同石雕。
不知道過了多久，鴻坤緩緩道：「方平破九，蒼貓破九，鎮天王破九，人族實力越來越強，是好事，也是壞事。」
「本王現在不管人族有多強，本王更關心的是……風雲道人是不是父皇？」
「……」
他看向鴻宇，鴻宇一臉無奈，輕聲道：「風雲道人在你神教待了數千年，你難道不知？」
他覺得鴻坤問這話，簡直是打臉。
我們能知道什麼？
要知道，該是你知道才對！
風雲道人在神教待了多久，他可是神教護法。
妖帝也是皺眉不已，「鴻坤，你難道沒有絲毫察覺？」
「沒有。」
坤王平靜道：「本王沒發現任何異常，風雲道人，天庭破滅之前就有此人，本王也不覺得他被人替換了，難道說，當年就有人開始布局了？」
風雲道人又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而是一直存在的。
所以他還真沒多想！
想了想，又道：「不過昔年，他也算地皇宮一員，你覺得，他會不會是父皇安排的後手？」
鴻宇不太確定。
鴻坤冷冷道：「昔年，皇者讓你建立神朝，不就是為了引誘出父皇嗎？難道你什麼都不清楚？」
當年鴻宇建立神朝，不就是為了引誘地皇出現嗎？
那些皇者，也不相信地皇真的徹底寂滅了。
懷疑他假借寂滅，暗中行事。
不過那次失敗了，並未引出地皇。
鴻宇看著鴻坤，半晌才道：「當然知道一些東西，比如說……當年其實有皇者判斷，大哥你……便是父皇化身！」
「……」
神朝破滅，和鴻坤關係極大。
當年可不是沒皇者猜測過，鴻坤是不是被地皇取代了。
後來有人監察，感覺並不是鴻坤。
那代表，鴻坤還是鴻坤，可神教破壞了神朝統一三界的計劃也是事實，至今還有皇者覺得，鴻坤和地皇應該有聯繫。
這兄弟倆對話，一旁，封輕笑道：「鴻坤，風雲道人既然在神教，而神教當年又壞了神朝的計劃，當年是風雲道人唆使你這麼做的，還是你主動這麼做的？
你又如何知道，地皇分身是假的？」
坤王回想了一陣，半晌才道：「我一開始就懷疑是假的，當年父皇離開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他可能很久不會再回來，就算回來……也未必會正大光明的回來。
當年我不懂……
後來我懂了，恐怕那時候父皇就知道，他有危險，九皇中的其他人可能都會針對他。
戰天帝被殺，和父皇關係極大。
那時候，父皇已經是眾矢之的，若不是戰天帝被殺，父皇可能會提前一步，成為第一個被殺的皇者。
所以父皇應該是有預料的，甚至做好了被殺的準備，也許也安排好了後路，暗中潛伏。
所以當初鴻宇大張旗鼓地冒充父皇歸來，我便知道其中有詐。
別人不了解父皇，不了解鴻宇，本王可是一清二楚！」
鴻坤了解鴻宇，所以他那時候就覺得其中有問題。
而此刻，黎渚忽然笑道：「我曾聽聞，神教一開始有二主，坤王和宇兄都是其中一主，後來不知為何，二位分離，到了今日，二位能說說此事嗎？」
到了今時今日，三界的秘密還算秘密嗎？
方平都自爆了自己的驚天大秘密，其實的秘密其實不算什麼了。
鴻宇看了一眼鴻坤，又看看其他人，笑了笑，緩緩道：「一開始的確如此……不過後來我遇到了一人，所以我便改變了原來的計劃，不再留在神教，選擇了出走。」
鴻坤冷冷道：「當年你忽然失蹤，我還以為你被人暗中伏殺了，後來天植天命他們出現，追隨你，我便知道有問題，你還沒死！
若不是你離開，你我聯手，神教勢大，也許早就一統三界了。
統一了三界，你我現在可能也已經破九。」
鴻宇嘆息道：「不可能的，當年的你和我，真的可以匹敵巡察使一脈嗎？」
「那邊，天王都有多位。」
「而你和我，當年我還是聖人境，而你，也只是堪堪進入破七……」
「所以當我得知了巡察使的存在，知道這些人還沒死，我就放棄了這想法，選擇了加入巡察使……」
鴻坤冷冷道：「誰蠱惑的你？」
「人皇。」
鴻坤不算太意外，只是有些不解，皺眉道：「又是他！人皇到底想做什麼？要說他在乎巡察使一脈，恐怕不會任由他們被殺。
可他弄出了巡察使，上次更是被吾等聯手擊退。
這一次，真身降臨，居然也不願意出頭。
人皇到底在想什麼！」
這位皇者，給他們的感覺，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神秘了。
鴻宇想了一會，輕聲道：「人皇布局很大，其實這些年，我也曾探查過一些！甚至包括父皇當年的寂滅……可能和他有關。」
鴻宇皺眉道：「戰天帝幾位的隕落，和他關係極大，現在你們也知，當年在天庭，其實是人皇背叛了父皇，背叛了戰天帝……」
「戰天帝因此而隕落，之後，父皇也因此而寂滅，霸天帝和滅天帝，同樣死於非命。」
「人皇在這當中，看似不起眼，也沒獲得什麼好處，可他還是樂此不彼，一直在其中活躍……」
人皇！
談及人皇，幾人都有些異樣。
隨著知曉的事情變多，上古的隱秘暴露，他們覺得，人皇在這其中，一定扮演著特殊的角色。
「人皇……種子……秦鳳青……戰天帝……」
一個個名稱在幾人腦海中盤旋，很快，黎渚眼神微動道：「戰天帝當年有沒有提過，讓種子去填本源的坑？」
此話一出，鴻宇回想了一下，緩緩道：「當年他和父皇交好，在地皇宮待了一段時日，那時候，本源問題加重。
後來，仙源鍛造，有一次父皇和人皇談及這些，父皇好像提過此事……」
鴻坤也陷入了回憶，很快道：「戰天帝當年的意思是，天帝鎮本源，九皇都出力，斷道的斷道，散功的散功。
他應該提過種子的事，當年在他們那群人當中，這不是秘密。
戰天帝也覺得，想徹底解決本源的問題，應該讓種子出現，去填補本源的坑洞……」
黎渚又道：「地皇呢？」
「父皇自然也是贊同的！」
「那天帝這些人，不用說了，其實都有這方面的意思。」
黎渚眼神灼灼道：「既然如此，人皇在這些大變中，並未獲得什麼好處，反而落了個裡外不是人，神皇這些人提防他，他最出色的弟子死於非命，他被人間武者唾罵，落了個名聲掃地……」
黎渚繼續道：「可諸位別忘了，當年仙源建立的一開始，其實九皇並未準備對人間下手，也沒準備好現在這長達萬年的布局。
這一切，是在之後才開始的。
那這麼一來，代表仙源計劃出現了很大的問題，而不是一開始，可能能把種子引誘出來，直接填坑就解決掉的。
那仙源計劃，如何失敗的？」
黎渚喃喃道：「天帝和九皇都覺得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否則，沒必要鍛造仙源！仙源一開始，也並非為了掌控三界大道……」
「人皇看似什麼都沒做，可弄死了戰天帝幾人，後來地皇寂滅，天帝陷入了源地，其他幾皇也不得不被困源地……」
黎渚這些話語說出，眾人都是心思轉動。
很快，封笑道：「人皇是沒獲得好處，這一切的好處，要說唯一的贏家……其實是種子！種子沒出現，沒填坑，甚至拖延到了現在，大家都還在找種子……」
眾人對視一眼，妖帝冷冷道：「你們的意思是，人皇做這一切，其實是為了保護種子？」
「不錯！」
黎渚點頭，「就是保護種子！當年引誘出種子的計劃，可能已經在實施，戰天帝既然說可以解決問題，我懷疑戰天帝甚至已經有辦法可以找到種子！
可人皇是他老師，戰天帝之前一定說服過人皇，而人皇必然也答應了戰天帝。
如此一來，戰天帝才會陸續說服其他皇者，結果在地皇這邊遇挫。
人皇知道種子危險，所以故意在地皇這邊，暗中搗亂，甚至是挑撥離間，之後，危言聳聽，以地皇和戰天帝他們聯手，可能會擊殺其他皇者為由，伏殺了戰天帝！」
他這些話語出口，眾人都是眼神微變。
「人皇可能是種子的護道者，若是如此的話，很多事情就可以說得通了！」
黎渚喃喃道：「九皇四帝，天帝陽神，這15人當中，有人是種子的護道者，有人是要奪取種子，有人是為了修本源的缺陷……
最終，這些人內部出現了問題，出現了裂痕，才導致之後的天界之戰爆發。
仙源計劃出現變故，應該不止人皇一人出手導致，可能是多位皇者！
那代表著……」
「現在的皇者，可能是兩派，甚至三派！」
黎渚吐氣道：「如此一來，若是之前出手的是秦鳳青，又和人皇有關，那秦鳳青可能是這一代的護道者，種子的護道者！
他們的目的，應該為了守護種子！
這麼一說，人皇他們其實不會殺方平的，而是讓方平他們和其他皇者繼續交鋒！
拖延時間，甚至是覆滅其他人，讓種子得以安全。
凡是打種子主意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包括天帝，包括他們的弟子門人，包括他們的親朋好友……
種子……不見得這些年真的一直在沉睡，可能早就有了布局！」
眾人眼神閃爍，真是如此嗎？
人皇和秦鳳青甚至還有可能有別人，都是種子的護道者？
那這麼說，這些年來，三界其實還有一方勢力，被人忽視了！
種子的勢力？
幾人有些難以相信，可又覺得，黎渚的想法，是合理的！
要不然，無法解釋，當年明明是計劃好的事，後期為何會出現那麼大的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