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眾多的農舍院落環繞。閱讀
這種建築風格,在舊時代比較常見,特別是一些初建的城池或家族駐地。
達官顯貴或嫡系主家居於城中的安全區域,享受最優渥的生活;平民百姓或五服旁支散居在城堡之外,辛勤耕種勞作,日子過得緊巴巴。
與之相對應——
糧倉、錢庫等重要設施附設在城堡內,而一些相對次要的工坊、畜牧場建在牆外,保證居住環境的舒適。
不過,也有例外。
善堂或祠堂往往會被設在城外,且還是最顯眼的位置,讓任何人都能見到。
善堂,用於顯露名聲。
祠堂,可增加凝聚力。
王昊做出的判斷,依據就在於此。
百米的距離,若是走路過去,也就一分鐘出頭。
隨著距離縮短,沿途路過的農舍前,許多倖存者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緊接著,他們默契地扭轉身軀,目光緊隨一行人移動。
意外,盡皆變成了期待,好像在準備看一場好戲。
林小小快走兩步,與王昊並肩而行。
心細如髮的她,發現了旁人神情的改變,小聲提醒。
「昊哥,有點不對勁吶,前面不會被人包場了吧?我怎麼覺得,這些傢伙像在等著咱們出糗一樣。」
「唔……還真像。」黃大牛也湊了上來,表示贊同。
包場?
那就對了。
有包場的本事,那就證明一件事,前面這夥人實力不錯。
現在,要的便是強強對話。
王昊向林小小使了個眼色,又示意她看遠處的透明光幕,微微頷首。
隨即,林小小目露恍然。
很明顯,她知曉了王昊的意圖。
六十米。
五十米。
四十米。
……
當距離縮短至二十米時,在路旁的兩棵杏樹後,突然跳出兩個男青年,攔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哥們,沖天盟在此辦事,閒人勿近。」
「抱歉哈,大家擔待一點。」
兩青年展現的態度迥異,可都在阻攔外人靠近,沒有一點通融的跡象。
牛氣沖天盟?
王昊微微一怔,接著微笑更暖。
真沒想到,竟能在這裡撞上他們,還真是有緣有份。
認識,便有了合作的基礎。
看向前方。
在疑似祠堂的建築前,七八個人圍著一張方桌,好像在商量著什麼,由於距離遠些,加上他們聲音不大,一時聽不清內容。
其中有一個人,神情略帶威嚴,有那麼點領導開會的架勢。
王昊有了幾分把握,側過身,瞅向那個說話和氣的青年。
「前面的一伙人,可有你們盟主秦有江?你去告知一聲,就說王昊想要見見他。」
話,說得很客氣。
而且,直接點名報名。
「王昊?哪個王昊?」
這個還穿著病號褲的男青年,脫口說出了疑問。
緊接著,他面色驚疑。
「是……龍區的『昊哥』?」
「唔,好像他們都這樣喊我。」王昊摸摸鼻子,笑呵呵承認下來。
名氣大,也是有好處滴。
林小小瞧到他的得意,馬上撇撇嘴唇,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德行,便雙臂環抱在胸前,以腳尖兒逗弄肥滾滾的小粉。
小粉好像特別喜歡這種互動,馬上將軀體縮小了一大半,蜷成一個圓皮球,在地面滾來滾去。
六隻鼠獸側目而視。
也許,它們想不到,自己的『老大』還有這般無下限的一面。
聽了對方的自報家門,男青年神情一凜,馬上和身邊的同伴交待了一句,跑向不遠處的建築外。
之前冷著臉、吵嚷著『閒人勿近』的小青年,變得規矩了許多,還把手中的工兵鏟收回戒指。
過了半分鐘。
跑開的男青年,就帶著一個人走過來。
與其說是走,更不如說是小跑。
來的這人,正是剛才神情威嚴的漢子,也就是打造牛氣沖天盟的秦有江。
還不曾靠近停下來,秦有江便爽朗一聲大笑,熱情地伸出了雙手。
同時,他恍如無意般瞟了一眼對方的右手,好似在做著確認。
「哈哈,王兄弟,咱們終於見面了。」
當然,秦有江可不是想要握手。
伸出的雙手,在半空上揚,做出一個抱拳的姿勢。
這種較為老派的禮儀,在洞窟世界裡相當適用,既不會顯得彼此生分,又能表達個人的歡迎和敬意。
關鍵,還能起到防備作用。
「秦哥,這你就見外了,應該是我打擾你們才對。」王昊微笑著抱拳回應,算是『入鄉隨俗』。
要是換成平常,他才不會這樣的打招呼,別彆扭扭,有點不自在。
握手,也不可能。
防人之心,總是要有的。
「咱們那邊去說,正好向你引見一下我的同伴,這兩位是……」
秦有江指的是,分站在左右的林小小和黃大牛。鼠獸和殭屍傀儡,他還分得清。
「我的朋友林小小、黃大牛,恰好在半路遇上。」王昊微笑介紹。
「既然是王兄弟的朋友,那就是有江的朋友,咱們一起過去吧,正好有一件事需要群策群力,或許你們能幫上忙。」秦有江轉過身,朝身邊的男青年叮囑一句,「孫強,你和王帥接著警戒,遇上往前湊的,一定先要客氣詢問他們的身份。」
吩咐完這些,他側身做出相請的手勢,帶著王昊一隊人,浩浩蕩蕩走向前方。
這裡,就是一座善堂。
緊挨著建築前的一排長桌,還砌著四個泥土火灶。
其中三個,已看不到鐵鍋,僅能瞧見灶膛里的草木灰。灶台有人為破壞的新痕,想來鐵鍋是被剛剛取走。
最末的一個,鐵鍋還在灶口安放,只是鍋底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紋。
長桌,是用來施捨粥水的,其表面污髒不堪。
王昊能想像的到——
每到災荒之年,城中的富戶或巨商就會在這裡擺出免費的粥水,讓外面的窮苦難民多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沽名也好,釣譽也罷。
至少,這些人行的是,堂堂正正、活人性命的善事。
秦有江一伙人圍住的方木桌,應該是從善堂里搬出,其風格與木屋建築相近,一樣的古舊,一樣的殘漆。
桌面,四張皺巴巴的舊白紙,拼湊在一起,紙上塗畫著潦草的炭筆線條,就像是一張手繪的地圖。
秦有江也沒遮遮掩掩,在快速介紹了盟里的同伴後,手指著桌上攤開的地圖,直接說出了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