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音不能喝酒。
薄西晏酒量還行，被霍樓和霍北報仇似的灌了兩個小時的酒。
最後，接收到司九音「警告」的眼神，才挺慫地收斂行為。
晚上十一點。
薄西澤、徐一斐以及宋七七三人，往一個方向走，坐同一輛車離開。
西汀背著書包，乖乖巧巧地站在司九音身邊，輕聲開口：「九音，這裡離我公寓不遠，你照顧薄先生，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
「你……」
司九音正要說話，霍遲突然站出來，「我沒沾酒，也順路，送她回去。」
「……你送？」
瞧見平日裡清冷得連句話都不願多說的二哥，竟然主動要送人，司九音眼尾輕挑了下，「西汀，我二哥送你？」
「啊？」
聞聲，西汀倏然抬起頭，看見霍遲的瞬間，又迅速垂下眼瞼，很輕地「嗯」了聲，「謝謝。」
「只會說謝謝？」
霍遲左手拿著風衣外套，右手拿著鑰匙，長腿徑直走到西汀身邊。
可他剛靠近，女孩兒就往旁邊挪了兩步。
跟他拉開距離。
霍遲笑容微僵，眸色微深地看她一眼，拉開副駕駛的門，微抬下巴：「上車吧。」
「嗯。」
西汀點頭，爬上副駕駛，雙手垂在身側捏著衣角，繼續低著頭。→
這姑娘的事，他聽說一些。
霍遲坐進駕駛座，只讓西汀系好安全帶，再沒有說其他。
不用交流，西汀緊繃的神經，才慢慢鬆懈下來。
——
凌晨，清水灣。
司九音嫌棄滿身的酒味，回到家之後，立刻跑進浴室沖澡。
半個小時後。
女孩兒穿著舒適的藕粉睡裙，烏黑濕潤的長髮披在肩頭，臉頰乾淨漂亮，裙擺下的雙腿又細又白。
她出去時，薄西晏已經在隔壁洗完澡，黑色的睡袍勾勒著他挺拔的身軀，黑短的頭髮稍許凌亂。
男人正站在衣帽間，替她收拾行李。
司九音走上前，倚靠著門框，手裡晃著干發巾：「薄叔叔，你這是給我搬家呢。」
獨立洲的天氣，和京都差不多。她就去一周，隨便帶兩套衣服就行。
聽見聲音，薄西晏放下手頭的工作，轉身走到她身邊。
「晝夜溫差大，帶兩件厚的。」薄西晏接過毛巾，把人拉到臥室，按坐在床上，拿起吹風機替她吹頭髮，「另一個箱子裝了零食，裡面有你經常喝的牛奶。」
「哦。」
太晚，再加上司九音生物鐘挺準時，現在人困得不行。
吹頭髮時，人已經無精打采地前傾，額頭抵著男人的胸膛，平緩呼吸。
「先別睡，把頭髮吹乾。」薄西晏低眸，看了眼懷裡的小懶貓，薄唇輕勾，「到了獨立洲，要隨時跟我電話聯繫。」
想了想，補充道：「記得兩個小時聯繫我一次。」
「……」
司九音撇撇嘴沒說話，在他懷裡換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躺。
「獨立洲不比京都，凡事都要注意。」薄西晏關上吹風機，一手扶著女孩兒的腰，一手替她梳理頭髮，「還有……」
薄西晏還想囉嗦兩句時，女孩兒忽然抬起頭，唇瓣忽然落下。
「……」
男人腦子有瞬間的空白，雙手倏然握緊她的腰，微微躲開她的觸碰，呼吸微亂。
「別鬧，明天下午的飛機，今晚好好休息。」
身體突然被推開，司九音眉頭輕蹙，臉頰染上一絲緋色，「沒鬧。」
語罷，女孩兒又親上來。
「……」
薄西晏哪經得住她這麼折騰，強行壓制住內心的躁動，指腹點了點女孩兒的鼻尖，輕笑：「又想像上次那樣？」
幹了壞事，不負責。
小沒良心的。
若不是心疼她明天要坐十個小時的飛機，不忍心……
早就收拾她了。
「哦。」
司九音伸長脖頸，雙手搭上男人的肩，星眸氤氳著摧殘的光芒。
「嘶——」
薄西晏身體繃緊，一個旋轉間，兩人調換位置。
「故意的？」
沒發生之前，膽子壯得跟牛似的，發生之後……
想起上次，小姑娘趴在自己懷裡，哭得兩眼通紅的可憐樣子，突然就不忍心了。
「乖了，睡覺。」薄西晏輕嘆口氣，摸了摸司九音的頭髮，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女孩兒忽然抓住他的衣領，往下一拉……
「小朋友，你會後悔招惹我的。」
薄西晏猩紅著眼，握住女孩兒的手，最後的理智也崩得支離破碎。
……
凌晨三點。
房間裡的燈光，依舊搖曳。
迷迷糊糊間，司九音又聽見包裝撕開的聲音。
她搭在男人肩上的手臂，不自覺顫了顫，聲音嗚咽。
「薄西晏，三點了。」
「嗯，你睡。」薄西晏埋在她懷裡，呼吸沉重。
「你混蛋。」司九音眼睛濕紅，咬他一口。
她怎麼睡？！
「嗯，我是混蛋。」薄西晏按住她的手，往下，聲音嘶啞，「我說了，招惹我，你會後悔的。」
「你……」
司九音還想說什麼，呼吸被掠奪，整個人仿佛被扔進波濤洶湧的大海，浮浮沉沉。
不知何時睡著了。
只記得有意思時，聽見薄西晏在耳邊說了句話。
他說：寶寶，我愛你。
——
翌日。
司九音是被渴醒的。
睜開眼，只見窗外的陽光格外明媚，分不清什麼時辰。
女孩兒掀開被子，看了眼腿上青紅的痕跡，眉頭一擰。
薄西晏是狗嗎？
定了定神，剛要撐著身體坐起來時，房門忽然打開。
薄西晏穿著乾淨的睡袍，端著牛奶，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
看見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樣兒，不禁嘴角上揚。
「喝點牛奶。」
司九音是真的渴，端起牛奶咕咚全部喝完，問：「幾點了？」
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
「兩點。」薄西晏將她抱起來，換了乾淨的衣服，摟著人，配合著她的速度往樓下走，「五點的飛機，冷三帥六也在下面。不著急，先吃點東西。」
司九音點頭，走到樓下時，剛好與帥六視線撞上。
「老大！」
帥六手高興招手，看見司九音彆扭的動作，莫名其妙地問：「你腿怎麼了？」
「你們老大……」薄西晏淡淡勾唇，慵懶出聲：「昨晚非要跟我比身手，吃苦頭了。」
「……」
司九音瞪他一眼，悶聲道：「你閉嘴！」
——
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