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江川的話，霍樓轉眸子看向雙手插在褲兜里，站得沒個正形，表情淡定自若的小姑娘身上，俊朗的面容微微一蹙。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這話，有多張狂？！
江川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特種兵，在白鯨部隊裡，雖然算不上頂級，但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這丫頭自身條件不錯，能使幾個還入得了眼的動作，打贏了全國散打冠軍。
但是——
真跟江川動手，百分之百會吃虧。
「年輕人不要心高氣傲。」霍樓站在原地沒動，目光直直地盯著司九音的臉，心裡的熟悉感越來越強，「江川下手沒個輕重，傷到你，那可不是簡單青紫的問題。」
新兵蛋子則不一樣。
都是剛進部隊的，再傷也傷不到哪兒去。
「樓爺說得對。」
突然被誇獎，江川挺驕傲自豪地抬起下巴，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故作語重心長地道：「你這身上添點什麼傷，我沒法向上面的領導交代。」
交代？
聽見這話，司九音眉頭輕輕一皺，眼底釋放出淡淡的疑惑。
江川的意思是，上面有人讓他，特殊照顧自己？
見司九音不作聲，江川也看出，她應該猜到了什麼，也不藏著掖著，輕哼一聲道：「若不是有人特意交代，就憑你這張狂的性子，不得脫層皮？！」
「……」
司九音抿嘴，幾秒後，才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唇，挺無語地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
之前看她，那慫樣……呵。
「知道就好。」
江川以為說通了，正準備轉身離開時間，耳畔女孩兒聲音緊接著響起：「哦，所以，你打還是不打？」
「什麼？」
江川微怔。
「要麼打，要麼認輸換人。」司九音仰著下巴，唇角微微勾起，眼底的笑容瘮人得可怕，「磨磨唧唧。」
江川：「……」
她還真是不怕死！
江川猶豫，只好將目光轉向霍樓，尋求指示：「樓爺。」
「……」霍樓抿著薄唇，五官凌厲非常，靜默幾秒後，低沉出聲：「跟她打。」
「是。」
江川早就想收拾收拾這個張狂的丫頭了。
樓爺親自鬆口，到時候若是在她身上留下什麼青紫的，不用他擔責。
「丫頭，哥哥今天就教你，什麼才叫散打。」
江川邊說，邊自信滿滿地將口哨和帽子摘掉，雙手握緊成拳頭放在胸膛前，站成進攻和防禦的姿勢，「到時候，哭了我可不哄。」
司九音慵懶勾唇，細白的指尖撫上帽檐，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未將礙事的帽子摘掉，而只是把帽檐往下壓了壓，精緻的眉眼一挑，淡淡冷笑：「你哭，我也不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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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便抬起雙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成的拳頭從距離江川臉頰，僅2毫米的地方掃過。
江川迅速往後躲閃開，臉色頓時一變。
他沒想到，司九音的速度會如此之快，剛才就算他反應過來，及時躲閃，若不是司九音收了點力度，只怕早就被一拳擊中面部了。
這才是第一招。
一招被KO，他以後還有沒有臉走出這扇門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
他低估司九音的實力了。
江川原本還想放放水，讓小姑娘知道「錯了」就行，沒想到……
失策了。
江川重新調整心態，整個人進入備戰狀態，一臉防備地盯著司九音。
「剛才是意外，現在認真來。」
「哦。」
女孩兒勾了下唇，倒沒揭穿，「這次，小心點。」
語罷。
兩人便開始在面積不大的基地動起手來，拳打腳踢，各種攻擊方式全部用上。
江川畢竟是白鯨部隊的人，有點實力，剛開始還能擋住司九音的拳頭和迴旋踢，到了後面……
體力和四肢力量，完全跟不上，已經從進攻轉為防禦。
此時。
基地旁側的霍樓，正眯著眸認真觀看眼前，激烈交手的兩人，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濃。
這個小姑娘的動作和招手……
某些時候，和「兵神」很像，可又不完全一樣。
她是不是點到過「兵神」的提點，但沒有完全學會？
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不是一般人能訓練出來的。
「砰——」
江川抬手擋在眼前，使盡渾身的力氣，依舊無法擋住司九音的進攻，躲閃過程中，後背撞上牆壁。
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司九音收回雙手，眉眼淡淡地瞥了眼正彎著腰，氣喘吁吁的男人，勾唇輕笑：「你也太不小心了，江教官。」
「……」
江川別開臉，雙眸猩紅，看著有些委屈。
丟死人了。
這個魔鬼！
女魔鬼！
他要堅強！他不能哭！
見狀。
霍樓眉頭一皺，挺拔的身軀倏然躍起，單手撐著桌面，跳到司九音面前。
「……」
面對突然出現的男人，女孩兒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嘖。
還有趕著送臉上來打的？
也行。
正好她兩年前被他「坑」的那口氣還沒消，今天一起算算。
「砰——」
司九音一個掃堂腿過去，霍樓完美躲開，花瓶無法倖免於難地被踢到是，碎了一地。
隨後。
霍樓反擊，一個左勾拳，試圖抓住女孩兒的手腕。
可奈何女孩兒腰肢極軟，往後一彎，不僅避開對方的手，單腿挑起，腳尖從霍樓的鼻尖掃過。
「……」
霍樓的臉，當即黑了。
原以為這丫頭只是有點小本事，沒想到，比他想像當中厲害多了。
甚至，沒必要再顧忌她是女孩兒。」
霍樓沉了沉臉，揮動著雙手，每一拳、每一腳對於司九音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
呵。
「……」
司九音被氣笑了。
用她教給他的本事，反過來對付自己？
欺師滅祖的小崽子，真該給他點顏色瞧。
女孩兒往後退了兩步，摘掉帽子，露出一張完整的面容，漂亮乾淨，令人看了十分舒適。
再捲起袖子，手臂冷白纖細，絲毫看不出深藏如此厲害的身手。
這張臉……
倏然對上女孩兒的臉頰，霍樓眉頭一蹙，有種極強的熟悉感即將衝破身體。
到底為什麼會覺得熟悉？
他何時見過，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