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女僕從二樓跌下來的時候,別墅外的眾多保鏢,也已經分別從大門、窗口沖了進來。
剛進來的他們,忽然看到了一個人影摔在地上,嚇得毛骨悚然,齊唰唰舉起了槍,他們的衝鋒鎗上,都安裝著小巧又明亮的電筒。
數道電筒光芒同時照去,便照亮了尚在半空,瞳孔金光閃爍,神色邪異的戰景逸。
驚慌之下,不需要別人吩咐,頓時所有保鏢不約而同,同時開槍,子彈呼嘯而出。
「砰」「砰」「砰」……
一陣劇烈的槍聲激烈的響起,充斥了周圍所有的空間,槍火的明滅,將整個別墅的客廳照得時亮時暗,光線快速交錯著。
跟在周老先生身邊的,都是訓練有素的私人保鏢,這裡的每一個保鏢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每個人都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見過血。
這些人每一個在部隊中都可以稱為兵王,一旦動起手來,就堅決下狠手!
他們在衝到了近前的時候,便下意識的站成了一排,衝鋒鎗的子彈毫不留情的向著戰景逸打去,下手兇狠。
讓他們驚訝的是,在他們的視野之中,看到戰景逸面對眾多的子彈,竟然沒有立即躲閃,而是飛快的朝著子彈飛奔而來。
在馬上就要撞上子彈的瞬間,戰景逸確異常詭異的在空中一扭,便已經橫移數米,子彈頓時打在了空處。
而當所有保鏢快速移動著槍口,企圖追上戰景逸的身影時,確發現他的身形快而詭異,像是在空中拉出了一道殘影,飛快的朝著他們撲了上來。
……
最左側的一位保鏢急急調轉槍口向戰景逸瞄去,但在槍口指住了他時,確發現他的面孔竟然就那樣貼著保鏢的臉,緊挨著保鏢站立著。
保鏢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戰景逸,心中大驚,急忙勾動扳擊。
此時的戰景逸卻朝著他露出一個笑容,腦袋一側,躲過了呼嘯而出的子彈,然後突然一閃,仿佛貼在了這個保鏢的後背上。
這個保鏢立時感覺到後背一陣冰涼,頓時仿佛像是被寒氣入侵一般,整個身體竟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力,這使得他又驚又怒,但又無可奈何。
下一刻,他雙手仿佛失去了意識般的自動抬起,手中的衝鋒鎗朝著身邊的其他保鏢,猛烈的開起了槍,而且下手極狠。
其他的保鏢,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黑影閃過,最左側那位對員仿佛就像變了一個人,竟然朝著他們開起了槍,心裡的驚恐難以形容。
這時候,已經不再擔心傷了隊友,同時抬起槍口向那個保鏢的方向打去。
很快,那名被控制的保鏢被他們打成了篩子,但他身後的那道影子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眾多保鏢立馬驚慌的四下尋找,在慌亂中,他們突然發現自己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戰景逸此刻就在他們中間,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戰景逸的笑容,像是一道冷冽的刀光,劃破空氣中瀰漫的沉默,他的唇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種僵硬而冰冷的弧度,仿佛凍結在那一刻的殘忍幽默。
此刻他的眼睛,深邃且狹長,閃爍著冷漠的光芒,如同冰封的湖水,即使有光照射,也無法在其中找到半分的反光,眼神里沒有溫暖,沒有感情,只有如冰一般冷酷的無情。
這一發現,讓所有的保鏢都大吃一驚,一邊趕緊向四方散開,一邊抬起了槍口。
但在這時,戰景逸詭異至極的影子,已經從他們中間穿過。
「砰」「咚」「啪」「唰」……
一連串不同的聲響傳來,有人朝著靠近的影子揮出匕首,但下一刻他的脖子確一下被扭曲來了個180度大轉彎,有人奮力的開槍掃射,但發現每顆子彈都打在了空氣中。
這一刻的嘈雜,仿佛達到了頂峰,安靜的別墅內,忽然間槍聲、喊叫聲、慘叫聲交織成了一片,驚心動魄。
槍聲響起的突兀,停止的也非常突兀,很快,隨著七八位保鏢,身形扭曲的倒在了地上,整個別墅重新安靜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保鏢大多數都昏迷了過去,除了一開始的那個保鏢外,其他人確都沒有死去,但哪怕沒有昏迷的保鏢,也已經被眼前的場面嚇傻了。
戰景逸站在這一地橫七扭八的保鏢中間,看著滿地的槍械、匕首、彈殼,微微的搖頭。
然後小心的抬起腳,避過了這些躺在地上的保鏢們,像是怕踩到他們。
來到周老先生的身邊,淡淡的說道:「我說過,真打起來,你們不行。」
……
剛才的這點時間,甚至不夠抽一根煙,但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一個堪稱王牌中的精英女殺手、七八個彪悍無比的兵王保鏢都躺在了地上。
站在周老先生面前的戰景逸,甚至連衣服上都沒有沾上一點血跡,在周老先生、周政、張助理三人的眼裡,他那瘦弱的身形突然變得高大無比,凌厲無情。
戰景逸只是站在這裡,光是身上隨意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已經讓三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戰王先生……」忽然有個微微發顫的聲音響了起來。
戰景逸轉頭向聲音發來的位置看了過去,說話的正是張助理,他迎著戰景逸那深邃的目光,竟有些害怕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張助理之前因為工作關係,也見過一些異變者,甚至也親身經歷過一些異變者私底下解決事情的過程,也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了。
但很顯然,就他見到過的那些異變者的能力,或是神奇,或是古怪,確只是讓他感覺到驚奇,確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恐懼。
但很明顯,今天見到的這個來自502所的戰王,卻是一個讓他真正感覺到恐懼的男人,而且是那種讓人打從心底發寒的恐懼……
這種人,最好還是成為朋友,而不要成為敵人,一旦成為敵人,下場恐怕非常慘!
就像是現在,那個人明明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也不像是有什麼生氣或仇視的表情。
但自己就是能夠從他那深邃的目光中,隱隱感覺到一種讓他汗毛直立的恐懼感覺。
就仿佛是深夜在寂靜的大山里,走著夜路的自己被陰暗中某種危險的凶獸盯上了一般。
「戰王先生,我想說……」
他頓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強迫自己的聲音不要發顫:「你看,發脾氣是不對的,如果這裡有什麼誤會,我替周老先生給你道個歉,有什麼事,大家還是商量著來比較好,畢竟你和周老先生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些事情,我們按道理來……」
他在說話期間,戰景逸一直仔細聽著,聽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反問道:「我沒有講道理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助理被戰景逸的表情嚇了一跳,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的。」
戰景逸眉頭一挑,然後向那個縮在一邊的周政看去,說道:「是他先拿槍指我的。」
頓了一頓,他又接著說道:「而且當時他確實有打算開槍。」
「這……是,周公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張助理的語氣已經有些哆哆嗦嗦,但還是硬著頭皮,在努力解釋著:「憑戰王先生你的能力,制伏他應該很輕鬆,所以,沒有必要……毀了他的右手啊。」
聞言,戰景逸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似乎在思索張助理這個問題。
認真想了一下,才抬頭看向張助理,問道:「你是說我應該讓著他點?」
張助理愣了一下,有些轉不過彎,自己剛才是這個意思嗎?但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戰景逸搖了搖頭,說道:「我有能力,不代表我就要讓著他,他和我的身份應該是一致的,我不用能力隨意欺負他,他也不該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就欺負我。」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番話戰景逸說的很認真,看的出來,他是真的為周政的行為有些生氣。
雖然他也覺得可能剛才自己做的有一點過火,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自己去承認錯誤,而且剛才自己如果就是一個普通人,那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說,誰也不要欺負誰,這才是真正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