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行,戰景逸站在電梯內,看著電梯燈上的數字,一個樓層一個樓層地跳動著。
突然之間,他一愣,揉揉眼睛,盯著樓層燈上的數字,驚奇的看到這個電梯竟然一直在不停地跳動,仿佛不停歇一樣。
很快,掠過了八樓,正向十二層樓繼續上升著。
這時候,通過戰景逸胸前的微型攝像機,也發現這個問題的黎晚婷說道:「這個電梯好像有點古怪,怎麼升的這麼快?」
戰景逸搖搖頭,說道:「不是好像有古怪,而是真有古怪,這都馬上要升到十七層了,看起來它是要直接帶我找到那個詭異了?」
就在說話間,電梯很快超過了二十層,而且還在繼續上升。
看到電梯的樓層表已經升到了二十二層,戰景逸倒是站的更穩當了,看來,這個電梯還真有問題。
明明中樓只有二十層,怎麼可能出現二十二層,哦!不對,應該說,此時已升到了二十三層。
「叮咚!」
這個時候,電梯緩緩停了下來,電梯的樓層錶停在了二十四層,戰景逸的目光盯著電梯門,眼睛都不眨一下。
此刻,只覺得後背有一陣陣的冷氣吹過,明明是大夏天,但那股刺骨的涼氣,讓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立了起來。
「嗡嗡……」一陣輕微的震動響過,電梯門緩緩打開。
看到電梯門打開,戰景逸的手槍已經拿在手中,然而隨著大門打開後,眼前一片漆黑,但卻什麼也沒有。
戰景逸沒有貿然的出去,站在電梯口仔細往裡看了兩眼,突然一股涼風也不知道從哪裡吹過來,讓他忍不住打個哆嗦。
雙手捂住肩膀,來回搓兩下,心道:「這一層是哪裡?怎麼這麼冷,比開空調都要冷。」
這時候耳機內傳來黎晚婷的聲音:「戰王,你這是在哪裡?怎麼攝像頭裡頭一片黑暗。」
「我?現在在二十四層,電梯剛停下。」
「二十四層?」接著聽到耳機中傳來一陣翻閱資料的聲音。
隨著一聲「噓」聲的吸氣,很快傳來黎晚婷的聲音:「這個酒店的中樓一共二十層,怎麼出現了二十四層?」
「也許和我的預料一樣,這個詭異先來找我了,我出去看看。」
說完,戰景逸邁步走出了電梯,邁入了黑暗中。
……
戰景逸踩著走廊上厚厚的地毯,悄無聲息地行走在昏暗狹長的走廊里。
這一層的氣溫居然比其他幾層都要冷,這可是大夏天,冷到這種程度,明顯不正常。
走廊兩邊皆是酒店的房間,房間的門都關著,但裡頭卻有各種輕微怪異的聲音傳了出來。
聽著這些聲音,應該有拍巴掌傳出的「啪啪啪」,也有房間裡,傳出仿佛正在拿腦袋撞牆的「咚咚咚」,還有的房間內傳來仿佛剁肉一般的「鐺鐺」。
這裡的每個房間,似乎都有各種奇怪的聲音,使得這家酒店充滿了詭異的躁動。
確定走廊內沒有其他人,戰景逸眼中閃過一道金芒,精神力視覺被激活後,再一瞧。
在精神力視覺中,四周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黑霧。
不過黑霧很稀薄,看起來正在一點點散開。
戰景逸順著走廊一直往前走,在路過一個轉口,看到有一間房間的門開了一個小縫。
門內的一片黑暗中,不時傳出一陣陣輕微的聲音:「救命……」
戰景逸站在這個門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嘆口氣,舉步朝著這個房間走了過去。
「嗡……」
輕輕推開房間的房門,僅僅推開了一道縫隙,只覺一股冷風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這陣冷風吹得戰景逸渾身直打哆嗦,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吐槽道:「不知道的話,我還以為走進冰箱裡了呢?」
走進房間,發現這是一個套間,外面是一個客廳的樣式,戰景逸按了下牆壁上的電燈開關,發現電燈並沒有發出亮光。
借著從窗口射進來的月光,能隱約看出客廳裝飾得極具現代風格,寬敞的落地窗使得整個空間充滿了自然光,高質的真皮沙發,壁掛電視、豪華的地毯和精緻的茶几陳設出一種優雅而舒適的環境。
壁掛的大幅藝術畫作和精緻的吊燈更增添了文化氛圍,甚至還有一架烏黑色鋼琴擺在一邊,一切看起來都非常平靜。
走到裡間看了下,裡間是一間臥室,一張二米二的大床橫在房屋的中間。
仔細搜尋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戰景逸轉身就要走,但眼睛的餘光卻突然看到,裡頭的床頭柜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在床頭柜上,似乎有著一撮很厚的白色粉末。
戰景逸用手捏上一把粉末後,放在鼻尖一嗅,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這股味道聞起來似乎有種提升人精神力的效果,但屬於那種一時性的效果。
這是什麼?難道是什麼毒品?
戰景逸不由深思起來:「難道這裡是個毒窩?那剛才的那個呼救聲是怎麼回事?」
「黎組長,能聽到嗎?」戰景逸按了下耳機。
但只是聽到耳機中傳出一陣「刺啦」的聲音。
剛才在電梯內還可以正常通話,但現在來到走廊上,卻無法通話,似乎有什麼在干擾信號。
……
正當戰景逸將這些白色的粉末裝進一個密封袋中,突然感覺眼前似乎晃了一下,同時一陣眩暈感湧上腦海。
他趕緊集中精神力進行防禦,很快這種眩暈感就消失了。
而下一刻,房門外傳來一陣陣優美的鋼琴聲。
戰景逸拉開臥室的門,向外面的客廳看去,這時候,如同第一縷亮光出現在無盡的黑暗中,亦如被黑色幕布遮蔽的世界,被緩緩拉開。
此時的客廳中,燈火通明,鋼琴邊出現了一名女人,仿佛幽靈般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猶如被急速拉近的攝像頭。
這名女人穿著一件深紅露背長裙,留著黑色的長髮,脖子上帶著一顆水滴般的吊墜,閃爍著詭異的光彩。
女人雪白的皮膚潔淨無瑕,嬌美的面容足以迷倒任何男人,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輕快地跳躍,這一刻,美妙的音符仿佛是雨天河畔里自由游翔宏喊的小魚,穿梭在水與自然之間,讓人感覺到音樂的美好。
女人的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在琴鍵的起伏中尋找著某種深藏的韻律,她的雙唇輕輕開啟,隨著琴聲吟唱著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曲調。
她的身姿柔軟而優雅,就像一位真正的舞者,每一次的敲擊都像是在釋放一種能量,那是一種可以觸動靈魂的旋律,演奏中,似乎可以聽到無盡的熱情和深沉的感受,仿佛可以在旋律中尋找到不一樣的故事。
似乎察覺有人在注視她,女人在琴鍵上的柔軟雙手緩緩停下,她抬起頭,黑曜石般美麗的眼睛仿佛正在注視戰景逸。
下一刻,她笑了,笑容甜美得仿佛出爐的蜜糖,充滿死亡誘惑,沒有人能夠拒絕。
「我美嗎?」
可惜她遇到的是戰景逸,一個天生對黑暗力量的誘惑擁有超強抗性的男人。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這個女人美貌如畫,笑容情慾瀰漫。
但在戰景逸的精神力視覺中,這個女人的形象根本不像幻化的那樣美麗,這就是一隻披著美麗外貌的惡魔。
她的笑容只有醜陋,對他不自量力的蔑視,對一個新玩具的意圖肆意玩弄的惡劣趣味。
「你……好醜!」
「砰」「砰」……
戰景逸笑著說出話來,同時手槍不停地射擊,每一槍都擊中這個女人的臉上,直到把一張美貌如畫的臉打得稀爛。
女人嚎叫著,她的皮膚開始蠕動,融化,向下耷拉,並發出不似人類的笑聲。
先前那富麗堂皇的客廳,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白色牆壁也猶如融化的蠟油向下耷拉。
一側的窗戶如同巨獸窺探靈魂的無形之眼,充滿了深淵般不可窺探的黑暗與扭曲。
其後,一陣仿佛來自極為遙遠之地的靡靡之音,緩緩奏響。
看到這一切的變化,戰景逸沒有在開槍,而是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的變化。
這個女人太弱,不太像能影響這麼大的詭異!
也許在這個女人後面,還有其他什麼東西,那東西可能才是真正的詭異!
所以,他在等!等著最新的變化和新的詭異出現!
顯而易見,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樣,心理素質強橫到在這詭異之地,面對未知而做到面不改色。
時間也在這一刻變得像黏稠的血漿,緩慢向前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