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逸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那個中年人,語氣有些冷漠的說道:「隊長,不能過個路,還要我的車吧……」
那個歪帽子冷笑了起來,斜了戰景逸一眼,冷笑道:「怎麼?你還不服氣了?你想怎麼樣?」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望能按規矩來……」
戰景逸深深抽了口氣煙,看著那個歪帽子中年人,帶著最後的希望,向他說道。
「我說過,我說的就是規矩。」
歪帽子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陰冷,一拉胸前的槍口,對準了戰景逸,冷笑道:「機會給你了,你卻裝不明白,如果硬是不肯交的話……」
「你猜牆邊那些沒人要的車是從哪來的?」
「如果你真不想走了,那就留下吧……」
戰景逸聽明白了這個男人話語中的威脅,抬頭看了一眼槍口,沒有躲避,臉色也變得認真,慢慢地說道:「你如果一定要這樣,那我就得向你們領導投訴了……」
「我還不信了,就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
聽著他的話,歪帽子中年人的表情明顯有些迷茫,似乎愣了一下才領會了戰景逸話中的意思,於是笑了起來,看了戰景逸一眼,忽然轉頭喊道:「隊長。」
不遠處一堆貨物堆疊起來的小山上,一個戴了墨鏡和人打牌的男人伸頭看了過來,臉上有明顯的不耐煩。
這時候,歪帽子中年人朝著這個男人,笑道:「隊長,這裡有人要舉報我。」
看到管事的人出現,戰景逸也抬頭看向了這個男人,說道:「領導,他收我三枚金幣的過路費,我認為不合理,而且,他竟然要扣我的車。」
那個戴了墨鏡的男人也愣了一下,看了戰景逸一眼,但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向著歪帽子看去,噗的一聲吐掉了嘴裡的菸頭,說道:「別他娘的廢話,你知道規矩,呆會拿兩枚金幣過來。」
「好的,好的,隊長,您忙著。」
歪帽子點頭哈腰,然後看向了戰景逸,冷笑著說道:「怎麼樣?你都聽到了吧?」
「你這一舉報,我的三枚金幣變成一枚了,所以,你的過路費,就三枚金幣,變成五枚金幣了。」
說到了最後時,歪帽子中年人帶著些宿醉血絲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手中的槍也指向了戰景逸。
……
「沙沙沙……」
周圍好幾個抱著槍閒逛的人見這邊有事,便也都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有人把玩著手槍,也有人在周圍尋摸了一下,抄起了一根木棍,還吹了吹木棍上面已經生鏽的鐵釘子。
可以看出來,那鐵釘子上有些暗紅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不是已經乾涸了的血跡。
隨著這些人的靠近,能明顯感覺到現場的氣氛起了變化,那麼大的太陽底下,似乎有種危險的氣息在浮動。
「這樣的話……」
戰景逸的臉上也沒有了表情,只是低頭沉吟著,似乎在經歷一番艱難的思索,然後他才道:「我可以不走這條路嗎?」
他看向了歪帽子,仿佛是在對他進行最後的祈求,歪帽子臉上已經滿是不耐煩,嘴角抽動,張口就要罵。
但戰景逸忽然一抬手,止住了他,語氣有些蕭條的說道:「不用說了,我明白。」
說著,戰景逸指了一下自己的越野車,說道:「我上去考慮一下行不行?」
歪帽子看了一眼越野車,以為他是要上去拿錢,另外,周圍路障那麼多,根本不怕他做什麼。
於是,歪帽子中年人冷漠的點了下頭,但掛在胸前的衝鋒鎗卻握緊了,槍口對準了戰景逸的後背。
戰景逸並不怕他會背後開槍,坦然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坐在車座上,戰景逸喃喃自語道:「規則是人類智慧的結晶,讓人遵守規則,就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嘆著氣,戰景逸將鑰匙插進車裡,聲音微微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道:「但這麼好的東西,他們怎麼不珍惜呢?」
「活都活不下去了,搶點也不過分……」
「那麼,不給人活路的規矩,不去遵守,也是合理的吧?」
這時候,戰景逸突然想到那個高個子村長說的話,他當時就覺得村長說的挺在理,而放在現在更是覺得太有道理了。
一邊想著,戰景逸忽然扭動鑰匙,發動起了車子,一拉檔位,狠狠踩下了油門,車子飛快的沖了出去。
「你想幹什麼?」
就在戰景逸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做下決定的同一時間,越野車的外面,本來就已經不耐煩的歪帽子,忽然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頓時大吃了一驚,身體向後一退,立刻將衝鋒鎗舉了起來。
他身邊的隊友也立刻警覺,立刻紛紛端著槍指向了越野,同時有人大聲喊著:「快停車……」
「快點把路障拉起來,準備攔截……」
「開槍啦……」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聲音還未落下,忽然,那輛仿佛鋼鐵怪獸般的車子,發出了嗚嗚的嚎叫,迅猛地向前衝撞了過去。
……
「這是個瘋子嗎?」
「居然真想闖過去?」
「為了三枚金幣,這是連命也不要了?」
越野車的動靜,一下子驚擾了周圍很多人,紛紛扯著嗓子大叫了起來。
更有幾個兇悍的,包括了那頂歪帽子在內,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毫不猶豫地向著這輛鋼鐵怪獸勾動了扳機。
一時間,一排一排的子彈,就像是下雨一樣,紛紛向著車上打了過來,戰景逸坐在車裡,聽著車體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聽著似乎很是悅耳。
本來這輛車就是施家為了保護施二公子給配的頂級戰鬥車輛,車身是厚重鋼板,玻璃也是防彈的,那麼多子彈傾泄到了車身上,也只是在車身上留下了一點點白色印子而已。
這一波看似兇猛的子彈,唯一傷到的,就只是油漆。
「什麼三枚金幣,剛才你最後明明說的是五枚金幣……」
戰景逸聽到外面喊的話,下意識想分辨下,但又覺得有些無聊,於是,更加猛踩下油門,頓時,車子「嗖」一下沖了過去,像是一頭野牛。
歪帽子躲避不及,頓時被車身擦到,直接摔出去了四五米遠,撞在了牆上,接著,戰景逸藉助強悍的身軀,以車頭為圓點,接近極限的狀態甩出車身,調轉了方向。
然後,車子又「嗚」的一聲加速,快速向著不遠處的大鐵門沖了過去。
這時,正有人要將大鐵門拉起來,但是車撞過來的太快,只拉到一半,車就到了,頓時嚇得急向兩邊躲去。
「嘩啦」一聲,車頭撞得鐵門晃動不已,野獸般衝出了籠子。
「吱……」
戰景逸又一次急調方向盤,輪胎擦出了白煙,伴隨著燒焦的氣味,鋼鐵怪獸仿佛也感應到了他的不滿,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毫不遲疑地轉頭,徑直向著前方的貨道卡哨沖了過去。
是的,戰景逸沖向的不是返回聚集點的路,而是貨道,因為他一開始就想好了,要走貨道去冰璃之城,那麼就還是要走貨道。
「那他媽是個瘋子嗎?」
坐在了貨堆上打牌的隊長看到戰景逸駕駛著鋼鐵怪獸沖向卡哨,驚得眼睛都直了,一邊急急地站了起來,揮手命人追趕,一邊拿出了對講機,讓卡哨方面注意攔截。
「嗚嗚嗚……」
在戰景逸車輛的後面,大院內的武裝人員紛紛鑽進不同的車裡,大呼小叫著,一輛輛的車瘋狂呼嘯著衝出了大院,追在後面。
而在前方,卡哨前面,欄杆已經放下,一條條攔路帶被拉了出來,鋪在道路中間,卡哨里更有一排武裝人員沖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密集地對準了衝過來的鋼鐵怪獸。
這時候,空氣里瀰漫著硝煙的味道,讓人感覺腎上腺素飆升,氣氛也分外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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