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車廂里一些人,都在埋頭吃著不同的餐食,冷不丁的聽到和看到戰景逸的舉動,有不少年紀大的人,神情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雖然這裡的人不是太懂,但畢竟都不是什麼年輕人,何況這車廂里的人,有不少都是有歲數的人。
而這些人,還是對一些老輩的規矩,有些了解的,而且這些東西都是老輩的人,口口相傳的,並且一直在一些偏遠的地區持續流行。
雖然現在的時代,很多人都要講究科學,但這世界上總是會有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讓你無法釋懷。
或許很多人在年輕的時候,覺得不在乎,對於一些害人的騙人的把戲,肯定要勇於去破除。
可隨著時間推移,當你年齡和閱歷在增長的時候,就會知道,有一些東西,是真的非常奇妙,讓你看後驚嘆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等那個時候,你想起來曾經的這些衝動,免不得要在心裡笑上一句,年少輕狂。
例如,眼前戰景逸把筷子筆直地插在這份盒飯上,這就讓人忌諱。
現實里,你要出去聚會,把筷子插在上面,若是懂的朋友可能會說上一句,就幫你拔下來,也不會怎麼樣。
但若是飯桌上有年長的一輩在,保管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因為,在很多南方的城邦內,只有給死人上供的時候,才會把筷子插在正中間。
這也叫做倒頭飯,現在,戰景逸的做法,總不免讓人有些浮想聯翩。
因為這是這列火車最後一節的車廂,所有的人林林總總的就不到十個人。
哦,如果加上這個小女孩,倒是剛好湊齊十個「人」,至於一會還會不會有其他人就不清楚了。
……
「怪力亂神!小心被人抓起來,讓你好看!」
坐在戰景逸斜對面的那個中年人,看到戰景逸的動作,也是驚了一下,但似乎也是經常走江湖的,語氣有點兇狠的向戰景逸說道。
不過,雖然語氣不太好,但戰景逸仔細一想想,就能感覺到剛才這番話里似乎有話,對方其實也是在提醒自己。
戰景逸一愣,這才想起來,他能看到這個小女孩,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看到,所以,這一刻,他的舉動在其他人眼中就有些怪異了。
不過,戰景逸旋即一笑,環顧了下四周,笑著說道:「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但想到什麼,都是你自己想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個中年人聞言不由皺起眉頭,但仔細一想,好像這個年輕人從頭到尾,只是把筷子插在了飯盒裡而已。
想到這,這個中年人的眉頭不由舒展開,也不管這些閒事,撕開自己的烤雞,就著啤酒一口肉一口酒吃喝了起來。
其他人一看,雖然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眉頭有些皺,但戰景逸畢竟也沒做什麼傷害大家的事情,所以,慢慢的,所有人都繼續吃喝起來了。
只是鄰座有個那個剃著平頭的年輕人有些不高興了,冷哼上一聲:「你飯都買上了,放在那裡,你要是不吃,就別浪費糧食。」
那個吃著烤雞的中年人吃得滿嘴流油,見有人抬槓,斜眼看過去,依稀記得,這個剃著平頭的年輕人剛才似乎啥也沒買,現在瞅著自己吃的香,喉嚨隱約在吞咽著什麼。
這就難怪坐在那裡,看著擺在近前的那一份盒飯,滿肚子的意見。
戰景逸一瞧,就這說話的功夫,身旁的小女孩已經吃完了,雖然看起來這盒飯里的飯菜未動,可他能看得出來,這飯菜似乎已經變了味。
明顯是盒飯內的能量都被小女孩吸收了,此刻小女孩仿佛吃飽了一般,坐在一邊老老實實的,一雙大眼睛來回打量著所有人。
見那個剃著平頭年輕人在那一肚子怨氣,囉里囉嗦,戰景逸心裡倒是樂了:「行,既然你餓了,想吃是吧,那就吃吧。」
說著話,戰景逸一伸手,就把那份盒飯推到對方面前,然後不再理他,自己也拿起另外一份盒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
看到近在咫尺的盒飯,剃著平頭的年輕人咽了一口口水,也不忌諱,趕緊將原來拿在手中的一個水杯放在小桌子上,拿過盒飯抓起筷子就不客氣地往嘴裡扒拉。
戰景逸則坐在一旁,把身旁的玻璃拉開一道縫隙,任憑冷風吹在臉上,一邊吃著盒飯,一邊眯著眼,靜靜看著這個年輕人大口大口的吃著。
心裡不由得思索著,這裡的人怎麼都感覺有些怪,不太像新月聯邦境內的人一樣,難道自己通過空間壁壘穿越時空了?
還是說自己到了一個新的國度?
想到這,戰景逸馬上搖搖頭,把這些念頭驅散掉,先不管這裡到底是哪,等火車到站後,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雖然,他現在也有心問問火車上身邊的這些人,但又怕說錯話,最終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反正也不著急。
「嘔!」
戰景逸正想得入神呢,就見剛吃上幾口飯菜的年輕人突然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那味道……頓時飄散到了整個車廂,酸爽的辣眼睛。
聞到這股氣味,瞬間整個車廂里的所有人,都不由皺起眉頭起來,有人趕緊捂住鼻子,都一臉嫌棄的看著這個年輕人。
就連小女孩的父親,也被這個味道給刺激到,恍了下神,飄忽的意識,頓時清醒過來。
只是醒來後,卻不是看向後面的小年輕,而是下意識將手抓在自己懷裡的行李上,伸手在行李里摸索了一會,臉上緊繃的神情頓時緩和了許多。
然後,把行李緊緊抱在懷裡,也不說話,始終低著頭,仿佛受到了什麼打擊,有點一蹶不振的感覺。
「喂,你搞的?」
看到這個年輕人吐得都快直不起腰來了,一邊那個中年人見狀,不禁向戰景逸靠近了些,低聲問道。
雖然他看不到那個小女孩,但也隱約的能感覺到,小女孩的位置上,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這種感覺,就仿佛是那邊的車玻璃沒關上一樣。
只要從那裡走過去,每個人都覺得冷風吹在臉上,總感覺涼颼颼的。
……
聽到他的話,戰景逸笑了笑,也沒解釋什麼,只是搖搖頭,表示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小女孩,發現那個躲在父親懷裡的小女孩,正朝著戰景逸展露出那對可愛的虎牙,調皮一笑。
此刻,戰景逸的臉上雖然保持著笑容,可心情卻並不大愉快。
因為正常上供後的餐食,哪怕在口感上不會太好吃,但應該也還不至於讓人吃了,就立即嘔吐的程度。
如果這樣來看,這個飯有問題,更多的是因為這個女孩不太一樣,因為在她的身上,戰景逸能感覺一股寒性的能量在閃爍,這股能量非常不同。
放在老人的話里來說,那就是這個小女孩死得冤枉,所以此刻她身上的陰氣很重,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個小女孩吃過的供食上殘留著一股濃烈的怨氣。
而這些怨氣其實就是一些寒性的能量,這時候,這些包含著這些能量的飯菜,被這個剃著平頭的小年輕吃了,作為一個普通人,腸胃肯定是受不了的。
不過,這個年輕人陽氣很重,吃了這麼點東西,最多腸胃難受一下,很快也就沒事了。
想到這些,戰景逸的臉色有點變幻,眉頭皺得更緊,怕是這個小女孩死的時候,受了不少的折磨,不是正常死去的,所以才會形成這樣一個情況。
雖然自己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的人,但此刻看到這個小女孩,心裡總是忍不住去想,這個小女孩生前到底遇到了什麼?
而且,她怎麼死後還能化作這樣一個能量似的存在?
是這輛火車的問題?還是這個地區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