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毛骨悚然的想法

  就在剛才,整個世界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之前還一直在鎮壓寰宇的道碑,早在雷聲落下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

  天女那棵巨大建木所化的擎天之樹,更是被道道雷電化作了焦炭,至於從紙人女皇召喚而來的血海,如今已經在雷光下,變成晶瑩剔透的紅沙,也很快消退。

  整個輪迴世界,似乎都在這一聲驚雷後,似乎都重新恢復了平靜,而且平靜得讓人瘮得慌,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個情況,但顏偲夏還是決定,先儘快帶著戰景逸走,別管去哪裡,至少先躲起來再說,等一切風平浪靜了再出來最好不過。

  說到做到,顏偲夏背著戰景逸儘可能地加速狂奔,可走在這種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

  戰景逸只覺得眼前風呼呼的吹過去,他身上的菌毒,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加重了一些,基本上,脖子以下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麼感覺。

  腦海里回憶著方才那一道朱紅的雷霆,神威如獄,悍不可敵,也不知道,剛才天際之上的戰鬥究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林雅兒是不是已經順利脫身。

  這個時候,戰景逸心思散漫地胡思亂想,一會,又想要大罵樹人之皇這個老傢伙,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過來。

  正當戰景逸在內心中,不停地咒罵著樹人之皇沒有信用的時候,突然,戰景逸的眼睛一瞪,一縷幽幽香芬,帶著一絲腥甜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湧入戰景逸的鼻腔。

  「糟糕!」

  還沒等戰景逸發出任何提醒,身子下面的顏偲夏身子就猛地一頓,強大的慣性,差點把戰景逸從肩膀上甩出去。

  顏偲夏看著面前的少女,面色變得十分難看,手中的望天鏡也出現在手中,有些惶惶不安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

  下一刻,顏偲夏神色恢復了少許,手掌輕輕一送,將戰景逸放在了地上,面對眼前之人,她必須拿出全部精神來,否則死的會很難看。

  轉眼間,冷汗就近浸濕了顏偲夏的衣服,要知道,即便是之前,在面對辛仲、韓冰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顏偲夏也是笑意盈盈的應對著,也沒有如此的失態過。

  這個時候,顏偲夏一臉的緊張,站在戰景逸的面前,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戰景逸被顏偲夏放在地上,艱難的扭動下自己的身體,才勉強看到面前的少女,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時間,戰景逸立即就能明白,為什麼顏偲夏會如此的鄭重。

  因為就算是自己在最巔峰的時候,看到這個女人,恐怕也會這樣鄭重,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輪迴教的真神,天女。

  ……

  只是此刻,天女臉上本來遮蓋面容的紅綢,已經消失不見了,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在臉頰兩旁散落到肩膀。

  兩條彎彎的柳葉眉,配上小巧的鼻樑,雖然天女的面容並不驚艷,卻是天生自然之美,令人愛憐,再加上那粉潤的紅唇,顯得嬌嫩的可愛,讓人有一種想要親吻上去的衝動。

  此刻的天女緩緩走來,一條櫻紅色的百褶裙下,裸露出一雙一塵不染的白潤玉趾,輕踩在泥濘土壤上,面色冷峻,一步步走向兩人。

  看到天女一步步走來,隨之而來的巨大威壓,別說是顏偲夏,就算是戰景逸,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畢竟,任誰面對這麼一個老資格的真神境,身上的壓力都不會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和林雅兒、紙人女皇她們戰鬥嗎?

  更何況,面前這位女人,一路走來,眼中似乎能噴射出怒火,看樣子,顯然沒打算給顏偲夏和戰景逸兩個人活路。

  不過,戰景逸很敏銳地發現,天女似乎受了傷,而且傷得並不輕,她身上混合著汗水的血腥味,已經足以證明。

  只不過,即便是天女受傷了,恐怕也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披靡的,誰讓自己一上來就被鬼眼的幻術所致,導致自己被天女的菌毒所制。

  若是自己在全盛時期,手持天機珠,再加上顏偲夏的望天鏡相助,或許還能和受傷狀態下的天女一斗。

  但是,凡事都沒有如果,所以,現在,戰景逸已經不做他想了,看來,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們兩個跑得倒是很快,一不留神,就讓你跑到這裡了。」

  天女一路走來,沒理會站在一邊,身體有些僵硬的顏偲夏,而是將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戰景逸。

  那雙透亮的眼睛,此時看向戰景逸的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恨意,似乎把對林雅兒的恨意,都轉移到了戰景逸的身上。

  看到天女走來,顏偲夏眉頭一皺,手中的望天鏡一翻,一道白光朝著天女激射而去,但天女根本不做理會,直接一揮袖,「砰」的一聲,白光被她擊飛。

  隨後,天女一抬手,一道藤蔓猛地飛出,直接將顏偲夏纏了起來,甚至連嘴巴都被藤蔓給堵住了,望天鏡也掉落在地上。

  「哼,如果望天鏡拿在林雅兒的手中,我還會忌憚一二,在你手中,也想來對付我!可笑!」

  看到這一幕,戰景逸和顏偲夏兩個人都在心中苦笑,知道天女這個境界的真神厲害,但也沒想到差距這麼大。

  要知道,一開始顏偲夏拿著望天鏡,就算是辛仲等人也要忌憚一二,沒想到在面對天女,卻連一招都沒過,就被制服,難道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嗎?

  下一刻,天女沒有去理會顏偲夏,甚至連掉落在地上的望天鏡都沒去收起,反而一伸手把戰景逸從地上提了起來。

  玉女纖細無骨的手掌,虛點在戰景逸的胸口,慢慢的沿著胸口往上遊走,直至到戰景逸的脖子上。

  「你覺得,我是把你的腦袋,做成酒壺好呢,還是做成花盆,比較好呢!」

  天女雙眼狠狠的盯著戰景逸的雙眼,提出一個讓戰景逸覺得毛骨悚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