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三公子給了他什麼王牌?還是他還有其他的底牌?」
看著高高站在要塞城牆上的戰景逸,庚午心中不禁暗暗琢磨著,可又不太確定,因為這次戰鬥的規則就在那裡,明擺著呢。
只要一開始這次爭鬥,這裡就已經大淦朝廷用整個大陣覆蓋了,註定了這裡頭的人,是無法獲得外面任何勢力的幫助。
就連庚午自己,也是一窮二白,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殺阿黃等人的原因,因為,他想活,想好好的活下去。
而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只有讓自己的實力更強一些,但這裡的敵人實在太強大,所以,他只能從自己的身邊人殺氣,殺掉這些人,奪取他們的資源,從而增長自己的實力,讓自己可以活下去。
在他看來,現在各個小教派教主之間的廝殺,和他的初衷都是一樣,無非是通過殺戮,從而將眾人的資源匯集到幾個人身上,從而讓這幾個人強大無比。
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在接下來的動盪中生存下來,但即使這樣,面對強大無比的釋迦子,庚午這些人也有些絕望,他們尚且如此,戰景逸又能拿出多少手段?
如此困惑的人,絕不止庚午一個,不過此時,戰景逸也無暇去為這些人解釋什麼。
甚至,戰景逸此時所想的,也和在場的一眾人完全不同,當別人在想戰景逸還有什麼依仗的時候,戰景逸卻在思考自己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在戰景逸看來,這個時候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拿著一手王炸的農民,就看看釋迦子這個萬惡的地主,在自己的狂轟亂炸之下,還能撐得起自己幾次王炸。
如果此時戰景逸的想法被人知道,一定會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被嚇得,得了什麼失心瘋了。
要知道,在眾人眼中,釋迦子可是已經無限接近於神的人,或者說,在這個世界裡面,他已經是一名由佛宗創造出來的神明,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不是應該躲開或者引頸受戮嗎?
這個時候,能如戰景逸這樣的異想天開,簡直讓諸人無法領會,這樣的做法,簡直就無異於自尋死路。
……
「阿彌陀佛!」
釋迦子緩步而來,很低調,沒有任何異象出現,簡單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行者,在他的身後,也沒有眾多僧侶跟隨,只有幾位長老跟隨在後。
等釋迦子走進要塞,目光第一時間就看向了戰景逸,眼神中不禁生出了幾分期待來,不過,釋迦子很快就察覺到整個要塞,似乎只有戰景逸一人,而大薩滿等人都已經消失不見。
對於薩滿教其餘人消失,釋迦子還不太在乎,但大薩滿本人可是名單上的人員,這個時候也消失不見,卻讓釋迦子不得不皺起眉頭。
「別找了,人都走了,你也找不到了,咱們還是先來算算咱們之間的帳好了。」
戰景逸的呼喊聲,在眾人面前,簡直就是在主動挑釁,不過沒有人對此感到有什麼意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的一句話,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句話還有下一句,那就是人之將死,其行必狂。
在眾人眼中,戰景逸早已經是一個死人,既然是一個即將死去之人,那他怎麼去鬧,也不覺得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釋迦子聞言,雙手合十,向著戰景逸搖頭道:「阿彌陀佛,小僧和你並無交集,我等之間也沒有什麼帳可算。」
聞言,戰景逸雙眼頓時眯成一條直線,目光上下打量了一會釋迦子,才不陰不陽的諷刺道:「是啊,你可真的是公平公正!」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戰景逸還故意加重了語氣,聽到戰景逸的話語,釋迦子的睫毛微微顫動,但很快就將這一絲不安掩藏了下去。
「既然施主願意,那就先從施主開始,我們之間並無恩怨,但你卻是名單上的必殺之人,還請施主見諒!」
「必殺?」
戰景逸微微一撇嘴,冷笑道:「就怕你殺不了我。」
話音落下,戰景逸的身影就迅速遁入身後的要塞內,身影幾次挪移,轉眼就消失在密林之中,就仿佛是一滴水滴墜入大海,令人無跡可尋。
要知道,戰景逸在接受薩滿教的傳承時,就已經突破了一層枷鎖,而且覺醒了自然之力,此刻的他,在自然之力的運用上,現在一點都不亞於之前的祁夢瑩。
此刻,在戰景逸的刻意隱匿下,即便是殷常平等人,也難以察覺到戰景逸的蹤跡,宋亮亮左眼更是爆發出灼熱銀光,想要通過他的瞳術,尋找到戰景逸的身影。
然而,令眾人驚訝的是,他們居然誰都沒有發覺戰景逸的藏身之地,反而只覺得面前這片深林,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干擾著他們。
「原來有這樣的手段,難怪這樣自信!」
這個時候,就連殷常平也察覺不到任何戰景逸的蹤影,不禁在心中暗暗點頭,即便他此時不看好戰景逸,但也不得不承認,戰景逸的隱匿術,確實堪稱獨步天下的程度。
不過這時候,卻聽釋迦子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一滴水落入海中自然無跡可尋,但一滴油滴落在茶盞中,自然再清楚不過。」
話音落下,就見釋迦子身影突然模糊了起來,一道佛光匯聚在他的掌心,單手一把抓在面前的樹叢上。
下一刻,只見釋迦子驟然手掌一提,方才在眾人面前,消失不見的戰景逸,卻已經被釋迦子一把抓住了喉嚨,像是抓著一隻小雞仔般的容易,將戰景逸從樹林偽裝中給拉扯了出來。
當戰景逸身形一展露出來,釋迦子根本不給戰景逸開口的機會,指尖如刀,在戰景逸的脖頸處流星般掃過。
下一秒,戰景逸的脖子一歪,大號頭顱就從脖頸上滾落在地上,沾滿鮮血和泥土的臉上還保留著驚駭的神情,似乎在訴說著彼此之間的驚人差距。
這個結果,讓眾人深感意外的同時,又仿佛理所應當的在眾人的預料之中,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開始的時候,戰景逸那麼張狂,但結束得會如此的迅速。
然而,就在這時候,已經滾落在地上的戰景逸頭顱,嘴角居然詭異的扯出一抹獰笑,目光看向釋迦子:「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