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這裡,只覺得心情沉重,他們環顧四周,在他們身邊,正簇擁著一群類似於人形,但卻表情怪異,身上滿是膨脹與腐爛血肉的怪物。
這些怪物,一個個的,就像是木樁一樣站在了他們身邊,就像是保鏢一樣,忠誠且勇敢。
而在他們的身後,正有一個焦糊的觸手,正在飛快地縮回旁邊的陰影里。
而前方,則有兩條觸手,同樣在收回,地上剩了幾截,正像泥鰍一樣的撲騰。
戰景逸看到這個觸手怪,眼前一亮,這不正是他在警衛所內遇到的那個血肉怪物嘛?
冤家路窄啊,上次沒打盡興,它就變成一灘液體跑了,今天一定不能讓它再跑了。
「哦喲,剛才一直保護我們的,就是這些玩意?」
燭龍側頭看了看身邊動也不動的人形血肉怪物,皺了皺眉頭,忽然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打了個冷戰:「難道剛才在街上看到穿著短裙、青春美麗的妹子,也是這些玩意?」
這時候,戰景逸與珞珈,都沒有去搭理他。
「總算走出來了……」
戰景逸低聲說了一聲,攙扶著珞珈,向前走了幾步,離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這些人形血肉怪物遠了些。
旋即,戰景逸拍了拍珞珈的胳膊,輕聲說:「把能力收回來吧,剩下的交給我和燭龍。」
聽到戰景逸的話語,珞珈身上一直保持的精神能量,忽地消失不見。
同時,攙扶著她的戰景逸,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突然重了一些,急忙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應該是長時間高強度使用能力的緣故,現在的珞珈臉龐顯得煞白,整個人似乎差一點暈厥過去,現在整個身子都靠在戰景逸的懷裡,多虧他扶著才沒有倒下。
正在觀察身邊這些人形血肉怪物的燭龍,看到戰景逸手臂抱著珞珈細腰的樣子,饞的滿臉都是羨慕之色,真想現在和戰景逸換換位置,但無奈,只能轉身去生氣地撓牆。
「好了,我好多了,多謝隊長,現在可以放開你的手了。」
在戰景逸的扶持下,珞珈喘了幾口氣,感覺臉色才有點血色,低聲向戰景逸說了一句。
「哦!好的。」
戰景逸看到珞珈臉色的確有所好轉,便把攬在了珞珈腰間的手收了回來,其實,在這個期間他的拳頭一直是握著的。
君子不欺暗室,這點,他還是有分寸的,他可不想被同事投訴他。
……
隨即,戰景逸想到了什麼,在兜內摸了摸,仿佛拿出了什麼,看向珞珈說道:「給你點好東西吃,你張開嘴。」
聞言,珞珈有點吃驚,隊長這是要給她什麼吃?
稍一猶豫,可能是戰景逸之前所有的行為取得了珞珈的信任,她聽話的張開了嘴。
下一刻,燭龍和珞珈都驚訝地看著戰景逸,只見他左手虛張,仿佛手中有什麼一般,但在燭龍和珞珈兩人的眼中,手中就是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麼東西。
但見戰景逸右手仿佛從左手中捏起了幾粒什麼東西,朝著珞珈的嘴巴一丟。
珞珈頓時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她的嘴中,沒等她細細品味,一股暖流流進了她的腦海,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仿佛泡溫泉一樣溫暖。
剛才持續使用影子的能力,導致她的精神力消耗巨大,腦海中精神力已經快要見底,但此刻,精神力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飛快的恢復著。
感受到自己精神力的變化,珞珈的眼睛發出了耀眼的光亮,頓時看向了戰景逸,此刻的戰景逸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金邊,真是既挺拔又神秘。
其實,戰景逸給到珞珈的,就是在南華商場殺死那些精神怪物後,掉落的晶瑩剔透仿佛小水晶一樣的精神小粒。
這種小粒,他也就在那次撿到過,在後面雖然也遇到過幾次精神怪物,但都沒在撿到過,現在他的存貨也不多了,連他平常非必要情況下都不捨得吃。
這次還是看珞珈實在付出太大,才給了她兩粒,雖然現在珞珈一直纏著他在問剛才給她吃的什麼,戰景逸也只是笑笑,卻不做任何回復。
畢竟,每個人都需要有點秘密嘛……
……
在這一會,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可怖的血肉觸手,縮回了兩側黑洞洞的建築里。
再看看這城市裡那連綿成片的無數建築,誰知道裡面究竟藏著什麼古怪可怕的東西?
會不會這個城市每一個建築里,都藏了這樣的怪物?
三人站在這裡,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動作。
「本來我想去追趕這些怪物,但突然想到一點,或許青石崖就是希望我們去追逐它們。」
戰景逸低聲說道:「我建議,我們不要理這些怪物,還是按照之前黎組長定的計劃,儘快趕往實驗室,和大隊匯合!」
聽了戰景逸的話,燭龍和已經恢復了很多的珞珈,都抬頭向前方看去。
如今他們走出虛假的幻境,現在已經到了小鎮非常靠近城中心的位置,也發現了這裡和外圍的某些不同之處。
他們之前看到的那一棟大樓,這時候與他們所在的位置,就隔了大約兩三條街的距離。
站在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棟大樓上面,時不時有紅光閃爍,那是晚上給趁夜飛行的直升機提供的指示燈。
從這一點,似乎更可以確定,他們要找的秘密實驗室應該就在這座大樓之中。
……
在戰景逸等人穿過了中城位置的虛假幻境的時候,聯邦的各個小隊,也已到達城心。
城南位置,穿著黑色武裝服的魁梧男人謝軍,他的小隊是第一個到達到城中心位置的小隊,雖然,他與他的隊員,身上的衣服,都出現了些許的破損,臉上也頗有一點灰塵。
謝軍這隊最快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是靠著硬闖,直接穿過了那片虛假的街道。
這種方法,雖然也確實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小鎮中心,但付出的代價卻也不少。
在那難辨真假的虛假幻象里,時常有不同的危險隨時出現,以各種方式,向他還有小隊隊員發動突然襲擊。
比如他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腳下明明完好無損的地面,忽然就出現了一個大洞,大洞內冒出滾滾的火光,如果一個不慎,就容易被烤成了烤乳豬。
再比如,原本好好走在路上的老人,在從他們身邊走過時,會忽然從菜籃子裡拿出武器對準他們砍來。
最離譜的是,他們在走著走著,雖然他們已經很小心了,但在經過某個明顯空曠無人的地方,忽然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顆子彈,還是看不見的子彈。
那一刻,如果不是謝軍反應的夠快,他的隊員,那個畫著精緻妝容的女子就要命喪當場。
靠著身為隊長謝軍的能力,一路走來,他們三人倒是沒有受到半點傷,反而是謝軍自己的拳頭上,已經沾了不少血跡,精神力耗損的也比較厲害。
「呵呵!再怎麼裝神弄鬼,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也不過是個笑話。」
當三人走出虛假幻象時,謝軍回頭看了一眼遍地古怪屍體的街道,冷笑了一聲。
謝軍和他的隊員甚至沒有打算休息,直接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那座大樓。
但也就在三人剛挪動了腳步,準備前行那座大樓的時候,謝軍忽然怔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上方。
這座小鎮之上,明亮的月亮像是彎鉤,但此刻,月光確似乎顯得有些詭異。
在月光之下,街邊一棟十層高的樓頂,正站著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十七八歲女孩,靜靜的看著他們,女孩的裙擺隨著晚風在空中飄舞,她的頭髮被束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幾縷髮絲輕輕飄落在她的臉頰上,給她增添了幾分清純與靈動。
她背著一個長方形的樂器袋子,因為正低著頭,五官淹沒在了黑暗裡,只能感到兩束冰冷的目光,向他們俯視了下來。
看到這個女孩,謝軍還有他的兩位隊員,同時停了下來,抬頭向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