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大戒和尚披上袈裟,雙手合十,只聽袈裟一抖,居然發出一聲震耳的鐘聲,宏亮的鐘聲,令外面蓮池上的水晶燈都顫抖了起來,像是要崩塌了一樣。
大殿中,一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捂住了耳朵,卻是一點用都沒用,鐘聲如潮,聲音掃過眾人的時候,眾人直覺自己的魂魄似都要離體一般。
「阿彌陀佛!」
大戒和尚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穿透了鐘聲的餘波,他的神態莊嚴而神聖,隨著佛號的念誦,他身上的袈裟迸發出了耀眼的佛光,這佛光不僅照亮了大殿,更照亮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
佛光伴隨著更加宏大的聲音,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音波,它穿透了王府的牆壁,傳遍了整個街道,這聲音,如同佛的教誨,清晰而有力,讓人無法忽視。
王府內的草木在這音波的影響下,紛紛倒伏,仿佛在向大戒和尚致敬。蓮池內的魚兒,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它們紛紛探出頭來,整齊地向大戒和尚叩頭,表達著對它們的敬畏。
只見大戒身後,一尊彌勒大佛浮現當空,漫天金光中栩栩如生,寶相莊嚴,盤坐在那裡,戰景逸直覺心頭蕩漾,體內因為修煉佛塔功法,修煉出來的佛力,居然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
戰景逸不由一驚,趕緊嘗試壓制,卻發現,如何壓制竟然都無濟於事。
見狀,戰景逸索性不壓制體內佛力,與其被動去抵禦,不如主動去抗衡,戰景逸心中默念從佛塔上學來的功法,一時間只見戰景逸通體佛光肆意。
「不好,他要把持著不住了。」
王一見到此景,不禁為戰景逸緊張了起來,心中默默為戰景逸加油,這次剛開始,不要就輸了啊。
「哼!」
殷常平鼻腔里發出的一聲冷哼,如同冬日裡的寒風,刺破了大殿內的祥和。這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隨著殷常平手指的輕彈,玉盒中的四把玉劍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它們飛旋而起,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最終懸停在戰景逸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四角形。
「嗡!」
四把玉劍在懸停的瞬間,迸發出了一縷道韻,這股道韻雖然無形,卻如同實質一般,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波紋。
每一把劍身上,經文忽閃,仿佛有生命一般,無數的經文在劍身上遊走,最終匯聚成四個大字——「道法自然」。
這四個大字,並不是簡單的文字,它們蘊含著深厚的道家哲理,每一個字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和力量。
無形的道韻在空中連成一片,如同一個倒扣下來的大碗,將戰景逸完全籠罩在其中。這股道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卻又無法忽視。
戰景逸站在道韻的中心,他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龐大和深邃,他的眼前,山河日月不斷變換,仿佛在經歷著一個完整的宇宙輪迴。
……
「化胡經,你敢藏有偽經!」
大戒和尚目光看到四把玉劍所幻化出來的景象,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化胡經?那不是早已經被焚毀的經書麼?」
老黑驚訝道,當初引發佛道辯論的根源,就是老子化胡經,後來證明,裡面很多理論不通,所以就被下令焚毀。
沒成想到,殷常平居然敢公然違背朝廷禁令,還用此中的經文來影響他人。
眾人驚駭中,殷常平反而神色如常,手指隔空虛撥下,就見眼前玉劍霞光沖霄,戰景逸眼前就見風景變化。
一片滄海出現在自己面前,捲起萬丈驚濤,近乎要將自己吞沒,而後一轉眼,卻又見海浪退下,露出錦繡山河,滄海桑田在戰景逸面前,不過彈指之間。
「這並非化胡經,而是我道家的三千道藏。」
殷常平目光如電,這些年,為了對付佛門的邪經,他苦心閉關,帶著門下弟子,整理道家典籍,最終,創出這門三千道藏。
任你佛法無邊,難敵他大道三千。
「好手段!」
大戒和尚不由稱讚道,但神情反而一時狂熱起來,手指結出輪迴印,目光火熱地看向戰景逸:「小友好福氣,此法自我參悟以來,第一次施展,還請小友評點一二。」
大戒和尚聲音傳來,令戰景逸不由一愣,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什麼第一次施展,讓他評點,分明就是那他當作小白鼠。
不等戰景逸回神,就見大戒和尚身影逐漸朦朧,身形更似與身後的佛陀相合,成為了唯我獨尊的主宰。
「十世輪迴!」
一陣浩大的神音傳來,令眾人愣神,這個時候,戰景逸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世界在變,而自己的身體,居然也在變。
十世輪迴,難道要經歷十世嗎?
很快,戰景逸只覺得眼前山河崩碎,靈魂像被抽離身體一般,下一秒,當他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變換了模樣,是犬麼?
不!是一頭狼。
黑色的狼毛,一雙藍色的眼睛,張開雙眼,遙望著面前的世界,時間猶如白駒過隙,自己一天天長大,開始追隨著狼群去獵食。
只是年輕它沒有經驗,在圍獵一隻野豬的時候,被野豬尖銳的獠牙在腹部撕開一個窟窿,狼群對於它的傷勢束手無策,在短暫的陪伴後,隨之將它拋下離去。
弱肉強食的世界,即便是它的父母,卻也無法改變自然的法則,然而在它快要死亡的時候,一個女孩的出現,為它帶來了新的生機。
女孩的笑容很甜,消瘦的臉頰上,生有兩個小巧的酒窩,左眼邊留著一塊黑色的印記,女孩為它縫合了傷口,將身上的肉乾給了它後,就在大人的呼喊聲中,轉身離開。
它目光凝視在女孩的背影,默默將這張臉銘記在心。
憑藉著女孩留下的肉乾,它在草叢中度過了漫長的五天,直到傷口癒合的時候,才緩緩掙扎著爬起來。
兩年後,它成為了一名優秀的獵手,並且殺死了年邁的狼王,成為了狼群中新狼王。
……
很多年後,一次巧合它再次遇到了那個女孩,雖然時間匆匆,女孩已經變成了婦人,可它認得女孩臉上的胎記。
女孩已經嫁人了,但日子過得並不好,她嫁給的是一個柴夫,沒有什麼本事。
有時候,家裡根本沒有了多餘的米糧,那時候已經是冬天了,看著她抱著孩子蜷縮在鍋爐前,煮的是草根後,它將獵殺的野豬,叼在她的門口。
它只是單純地希望它能夠得到一些吃的,在女孩得到吃的第二天,她的男人回來了,這個樵夫看到桌上的肉後,質問肉是從何而來。
女人無法解釋清楚,被樵夫以為是她偷人換來的,遭到了樵夫的暴打。
這一幕,剛好被守在外面的自己看得一清二楚,看著女人被打,自己憤怒地衝進房子裡,張口吐露出獠牙,狠狠咬在樵夫的喉嚨上。
那一剎那,屋裡的女人和孩子都嚇呆了。
我本以為她們會感激我,卻不想,女人在愣了一會後,卻拿起了斧頭,狠狠砍在我的腦袋上,隨著意識消失的剎那,我看著這個女人臉上的胎記,露出不解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