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雲城西北,普陽寺外,三道身影看著眼前偌大的佛寺,相互張望。
「咱們從哪開始燒?」
王一盯著還在修建的大雄寶殿方向,眼神不善地向戰景逸問道。
聞言,戰景逸一臉古怪的看著王一:「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殺人放火的,別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山匪強盜,我可是正經良民!」
聽到戰景逸的話語,王一的臉皮不由抽搐了幾下,對於戰景逸的話,壓根就沒放在心裡,自從認得戰景逸那天開始,他在心裡,已經把戰景逸打上,奸詐狡猾之輩的標籤。
此刻,王一心裡掛念著蜘蛛精的安危,根本沒心思和戰景逸開玩笑,神情認真的問道:「那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嘿嘿,當然是想辦法把你家那位姑娘救出來,還能怎麼樣。」
「你之前就能救!要不是你攔著我,我當場就宰了那兩個和尚,小環也不會被抓到這裡。」
說著話,王一的眼神都要溢出殺機,本來道士和和尚就不太對付,更不要說,對方還把小環給抓了。
「哦!原來她叫小環啊!」
戰景逸故意拉長了聲音,一臉恍然大悟,眉飛色舞的和肥豬對視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神情,看著王一。
雖然沒說什麼,可被戰景逸的眼神這樣盯著,王一不知道為什麼,一時有些慌神了,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抓到現行一樣。
眼看王一馬上就要惱羞成怒,戰景逸也很恰當地把話題打住,清清嗓子,擺正語氣道:「咳咳,要救小環,咱們硬衝進去怕是不行,所以,還是要等等!」
「等什麼?」
王一也不是急躁之人,只是因為小環被抓隨時有生命危險,所以有些著急,這個時候,見戰景逸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知道為何,心裡緊繃的心弦,頓時放下許多。
戰景逸沒理會他,而是和肥豬使了一個眼色,肥豬點點頭,然後轉頭朝著寺廟的另一邊跑去。
王一看著遠去的肥豬,想張嘴問下情況,但看戰景逸那一臉的嚴肅,他張了張嘴可也沒說出話來,於是,兩個人就這樣站著看著天。
過了好大一會,戰景逸看著逐漸已經黯然下去的天空,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寺廟前的善男信女卻是絡繹不絕。
戰景逸估計著時間已經差不多的時候,就見肥豬從寺廟邊上的小道,一路小跑著趕過來,來到兩人身邊,朝著戰景逸眨眨眼睛示意,事情辦妥了。
見狀,戰景逸欣慰的點點頭:「走,我們進去看看!」
說著就拉著王一和肥豬,混跡在人群中,大步流星的走進寺廟,此刻的王一在來寺廟之前,就已經換下了一身的道袍,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
三個人借著天色和人群,很順利就走進普陽寺內,門口的兩個迎客僧人,馬上將一本抄寫好的佛經遞來。
「又是菩薩經!」
王一打開佛經,目光大略掃了一眼,頓時,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難看到了極點,雖然並非原版的菩薩經,只是經過了刪減後的經文,威力遠遠不能夠和原版相比。
但如果經常看這種經文,一樣會有很強的蠱惑性質,這些老百姓根本抵抗不了裡面的蠱惑,只會源源不斷地把手上的財銀,投進寺廟的功德箱裡。
菩薩經這種邪道經文,現如今,居然已經開始在百姓的手上傳遞,這哪裡是什麼佛法,簡直就是妖魔邪道。
頓時,王一對普陽寺的恨意不覺又增了幾分,恨不得現在就一把大火把普陽寺給燒掉。
一旁戰景逸聽到王一的評價後,反而眼睛一亮,心道:「又是菩薩經,看來還真是找對地方了!」
「救人要緊,先別管這些!」
當即,戰景逸按住已經怒火中燒的王一,聽到他的話語,王一也只能暫壓著心頭怒火,目光掃視過周圍,卻是神情為難了起來。
這座普陽寺雖然是新建,但規模卻遠遠超過了尋常寺廟,如今更是香客雲集,到處都是人,想要找到被鎮壓下來的小環,那又談何容易。
……
「分開找,找到再說!」
戰景逸三人簡單的商議了一下,決定分開去找,肥豬和王一一起,如果找到,戰景逸能夠憑藉寄附在肥豬身上的一縷靈魂分身,和肥豬隨時聯繫。
三人商議後,戰景逸就不動聲色地混入香客中,一步步往寺廟深處走,一邊走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寺廟內的地形。
其實,白天的時候,戰景逸自然有把握從那兩個和尚的手上,幫王一把小環給奪過來。
但他沒出手,反而任由小環被帶走,除了不想大動干戈惹人注意外,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找到那本真正的菩薩經。
要知道,這本菩薩經這麼厲害,如果能找到原本,然後研究出破解之道,到時候自己手中也多了一項把握。
但自己目前針對這本經書,沒有任何的線索,自己想要查到任何關於菩薩經的線索,都不容易,但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佛宗這一關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
畢竟也是這些和尚在散播菩薩經,不找他們找誰,他猜測,菩薩經的源頭,肯定是在開平,且不說,開平是這個國家的國都,如今又要舉辦佛道辯論。
一個雲城就已經是龍魚混雜,更不要說是此時的開平,自己如果想要在那裡,對佛宗下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戰景逸思來想去,還是老太太撿柿子,找軟的捏比較好,眼下的普陽寺,也是佛宗的一分子,相比較那些大寺廟來說,普陽寺,無疑就是戰景逸眼中的軟柿子。
越過了大雄寶殿,戰景逸隨著香客,走到已經建好的側殿,在這裡,只見一尊金光璀璨的釋迦摩尼臥睡佛,靜躺在大殿內,神態莊嚴寶相,手捏一朵蓮花,目光慈悲地凝望眾人。
大殿裡燈火通明,不斷有誦經聲傳出,殿外的香火更是猶如狼煙,無論是身穿絲綢的商人,還是衣不蔽體的普通百姓,此刻,都沉迷在佛經內不能自拔。
戰景逸甚至懷疑,這些大字不識的草頭百姓,能否聽得懂佛經的意思,自己還雲裡霧裡呢,不過,戰景逸駐足聽了一陣後,就察覺出其中的問題。
大殿內的誦經聲,與其說是念經,不如說是在念咒,隨著大殿內的誦經聲,一股股微弱的佛力,循著經聲悄然湧入這些信徒的身上。
這些佛力既無法消災,也治不了病,反倒有點像是精神鴉片一樣,令這些信徒臉如痴如醉,這樣一來,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麼他們明明聽不懂,卻又痴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