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宴第三天,牛恆在老管家福臨的帶領下,來到了彪牛世家祖屋後院的一座石屋前。
「快打開石門吧。」牛恆連聲催促。
福臨連忙打開門鎖。
牛恆上前,拉開石門,只見牛小青伏在一張鋪滿枯草的石床上,已經睡著了。
她已經在裡面待了七天七夜!牛恆有些心疼:不就扔了一下雪球嗎,媽媽好狠心啊。他輕輕搖晃牛小青,柔聲道:「小青,醒醒。」
牛小青一軲轆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道:「我可以出去啦?」
「嗯,可以出去了,媽媽和大力叔叔在客廳等你呢。」
牛小青大喜,蹦蹦跳跳的出了石屋,這七天的禁閉,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二牛來到客廳,牛大力和母親正在一邊喝酒,一邊吃著更衣宴留下來的剩菜。
「小青,來媽媽這兒。」牛娃將女兒摟了過去,心疼地撫摸著她的小臉,柔聲道:「不是媽媽狠心,這幾天人多,我怕你暴露了。唉……這段時間把你關在石屋裡,沒被凍壞吧。」
牛小青揚起粗短的手指,笑道:「媽媽,我可是四級大妖哩,怎麼可能凍壞?」
「你這孩子,又在炫耀。」牛娃罵道:「我給你說過多少次,彪牛世家的仇家太多,不能顯露自己的實力,你就是記不住。」
牛小青叫屈道:「我這是不能見人了嗎?成天修煉,沒人知道我的厲害,修煉又有何用?」
牛娃笑道:「看把你急的!好啦,這只是暫時的,你只要進了銀月修妖學院,就可以盡情地展露實力了。」
「銀月修妖學院?」
牛恆,青小青都是一臉茫然。
牛娃說道:「銀月學院,號稱妖靈大世界第一修妖學府,三年招生一次,這次招生,你剛好趕上。」
牛大力說道:「昨天我去了一趟萬妖城,已經打聽清楚了,萬妖城有一個測試修妖天賦的地方,每年八月份都要開啟一次,為各大修妖學校招收學員,而今年卻提前了八個月開啟測試,就是為了銀月學校的海選招生。」
「為什麼要提前八個月呢?」牛小青不解道。
牛大力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緩緩說道:「銀月學校面向全妖靈大世界海選,距離最遠的地方有八萬多里,趕路就得好幾個月時間,所以他們得提前進行,才不會耽誤秋季的開學。」
「小青。」牛娃充滿期待地注視著牛小青,「你要是被銀月學府錄取了,就不用擔心仇家的暗算了,沒有人敢動銀月學府的學員。」
牛小青雀躍不已,眼中閃爍著光芒,「我不會讓媽媽失望的。」
牛恆心中一動,暗想:要是我也能進入銀月學府,豈不是就不用婚配了?
「媽媽,我也想去試試。」牛恆道。
「你?」牛娃笑了:「銀月學府的招生條件,必須是妖孽級的天賦,你差得太遠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等小青測試回來,我們就開始給你籌備婚事。」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牛恆眼神堅定,「就算不能進入銀月學府,被其他的學校招收也不錯啊。」
牛娃罵道:「你這小兔崽子,成心跟老娘過不去是不是?好啊,你就去,我倒想看看有哪一個學校,願意招收一個普通天賦的學員。」
他不止一次領教兒子的犟脾氣了,心想若是不答應他,他性子一發作,自己就別想抱孫子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牛恆正睡得迷迷糊糊,隱隱約約聽到前院傳來一陣馬嘶聲。牛恆揉了揉眼,嘀咕道:「這太早了吧。」
「哥哥,快起來,快起來!」牛小青在外面使勁敲門。
牛恆翻身爬起,穿好衣服,伸著懶腰走了出去。
只見牛小青已經穿戴整齊,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哥哥,準備進城啦。」一見牛恆,她就靠了上來,挽著他的前肢,興奮地說個不停:「我聽大力叔叔說,萬妖城有很多很多的美味,你不是吐槽家裡的食物沒味道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牛恆眼睛一亮,「城裡一定有牛肉吧?」
他想起了前世縣城的美食街。
那一排排的烤箱,烤肉串發出滋滋聲響,滾熱的油汁順著肉的紋路慢慢滑下……
還有那一聲聲充滿誘惑的叫賣聲,「烤牛肉串,五元一大串,水城風味……」
牛小青看妖怪一樣地看著他,「你難道想吃牛肉?」
「沒……」牛恆連忙搖頭,把口水也甩飛了幾滴。
兄妹二牛來到前院。牛大力已牽了三匹夏爾馬在院子裡等著,牛娃在一旁跟牛大力說話。
牛娃望著兩個兒女,柔聲道:「萬妖城離我們黑牛澤,還是很遠的,超過四百里,騎上快馬,早上出發,也得天黑才能趕到。記住,到了城裡可別惹禍,萬妖城裡強大的妖怪太多。」
「嗯嗯。」牛恆兄妹同時點頭。
牛娃給二妖交代了很多話,又轉身對牛大力說道:「叔子,這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
「嫂子儘管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任何問題。」牛大力笑道。
「去吧。」牛娃揮手。
三牛各自上馬。
這是牛恆第三次騎馬,輕輕一躍,就上了馬背,他將馬韁挽在左前蹄上,輕輕一抖,夏爾馬長嘶一聲,向前便跑。
「媽媽,再見。」
「媽媽,再見。」
兄妹兩人別過母親,跟著牛大力朝萬妖城方向出發。
三妖一路奔馳,沿途所見,都是一些食草類妖怪,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萬妖城以東的這片大草原,水草豐盛,大部分是食草類妖族聚居之地,民風溫和,少有爭鬥,算是大熊帝國境內治安最好的地方。
「嗯,這地方還有人類聚居?」牛恆的目光被前方一個忙碌的村莊吸引,村民或彎腰修整農具,或在地里翻土,一派勤勞景象。
牛大力笑道:「這是紅百萬的地盤,他是這一帶的大地主,擁有百萬頃田地,懶得管理,便將大片田地承包給人類栽種。」
牛恆心中感嘆,這個妖物主宰的世界,人類只能做牛做馬了。
三妖正策馬前行,忽聞附近傳來呼救聲。
「救命,救命。」
牛恆一挽馬韁,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藍衣藍發的人類女子,手腕被繩索綁著,跌跌撞撞朝這邊跑來。
牛大力眉頭微皺,「是個卑微的人類,管他做什麼,我們走吧。」
牛恆挽住馬韁,說道:「力叔,先看看怎麼回事吧。」
少女奔至近前,偎依在牛恆腿側,身子微微顫抖,抬臉看著他,眼中儘是乞求,「好心的大妖,求你救我一命。」
牛恆感受著女子胸前那一團柔軟和心跳,心中微微蕩漾,說道:「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非禮你不成?」
少女顫聲道:「我夫君不要我了,要將我賣去屠宰場。」
牛恆怔了一下,仔細打量少女,只見她面目姣好,肌膚如雪,竟是個人間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