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兇手是誰

  牛娃說道:「大帝血脈擁有者,修妖天賦比普通牛妖要高十倍百倍,不過,天賦高也不代表一定能成為妖聖,還需要從小刻苦修煉,需要傾注各種資源培養,同時還需要機遇……在一萬多年的傳承中,我們家族出現了四十九位擁有大帝血脈的後代,最終只有九人登峰造級,成就妖聖尊位。

  你的妹妹,好好培養,她將有希望成為彪牛家族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妖聖。

  不過,在小青有能力自保之前,虎紋之秘,不可外泄,以免重蹈先輩覆轍。」

  牛娃抬起頭,臉上充滿了悲憤,「就在五百年前,彪年世家也出過一位大帝血脈,仇家知道了有關虎紋的秘密,大帝血脈的潛力讓他們感到害怕,於是想方設法暗害了那位祖先。家族之痛,歷歷在目,小青身上的黑白虎紋,務必深藏不露!」

  牛恆明白了,媽媽讓小青成天滾泥水,就是為了掩蓋她身上的虎紋。

  突然之間,牛恆感到危機四伏。

  妹妹拼命掩蓋虎紋的秘密,又有兇手要殺他!

  牛娃凝視著牛恆,語氣變得嚴厲,「牛恆,相比于振興家族,血脈傳承更為重要,一些修煉天賦較弱的子孫,都會主動放棄修煉,肩扛繁衍重任,在他們短暫的生命里,努力地繁`殖後代,以量取勝,期冀大帝血脈再現。你,不可逃避,這是你的責任!」。

  血脈傳承四字,再次觸動牛恆的心弦,兇手之言又在耳際迴響。

  「牛家血脈將斷,唯我可續,你唯有從我……」

  那聲音有點熟悉,但是原主的記憶很模糊,牛恆始終想不起來是誰。

  他腦中靈光一閃,忽然說道:「媽媽,我不是還有一位親叔嗎?同為嫡脈,血脈延續,也有他的責任。」

  「你那位叔父……」牛娃苦笑,「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結婚了,血脈傳承的古老觀念,於他而言,不過浮雲,從來不曾上心。」

  「那是因為叔叔沒遇上自己的意中人吧。」牛恆兩耳煽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看似隨意的笑容,話語間藏著試探,「縱然有,莫非是娘親這般的風華絕代?」

  跟母親開這種玩笑,有些逾越了常規,但是對他很重要。兇手就隱藏在迷戀母親的牛妖之中,而能夠牽涉到彪牛世家的血脈傳承的,唯有那位至親叔父。

  牛娃一愣,怔怔的望著牛恆,心中漣漪四起。這平日裡對她恭敬有加的孩子,今日怎會有此等言語?

  今天的牛恆,似乎有點不一樣,不過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親近——母子間,少了那份固有的敬畏與隔閡,多了一份朋友般的坦誠與理解。

  沒有畏懼,沒有打壓,像朋友一樣交流,這是一種奇妙的感受。

  她忽然間感到牛恆長大了,她有了一個可以傾訴與分憂的對象。

  牛娃坦然道,「牛恆啊,媽媽這一顆心,只屬於你父一人,無人能及。不過,迷戀媽媽的牛妖,的確有很多很多,當然,也包括你叔叔,他的心意,我從來不曾理會。」

  我叔叔……牛恆全身一震,他忽然想通了所有的邏輯,原主的零碎記憶也連起來了。

  沒錯,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正是他的親叔,牛鎮東!

  「媽媽,既然彪牛世家的血脈傳承如此重要,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了延續家族血脈,委身叔叔?」

  「你怎會想到如此極端?」牛娃臉色一變:「孩子,若你真有什麼閃失,娘親也不可能為了家族香火委身於人。」

  牛恆說道:「我有一種預感,叔叔為了得到你,他會很瘋狂,瘋狂到失去理智,他會暗中殺了我,然後以家族香火血脈為由,逼你就範。」

  牛娃身軀一顫,眼眶微紅。她深知牛鎮東的深情與瘋狂,那份愛熾熱如火,卻也危險至極。

  「孩子,你娘親此生,除了你父,再無他念,媽媽也只有你跟小青一對兒女。」她的聲音雖輕,卻堅定如磐石,不容動搖。

  牛恆心中嘆息:我是異世之魂,非你親子……

  「媽媽,我父親是如何離世的?」牛恆問。

  牛娃說道:「是……戰死的……」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是牛恆感覺到,她內心裡充滿了悲憤和不甘!

  牛恆隱隱感覺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父親是在牛小青出生的前一個月,跟著叔叔牛鎮東一起離開的。

  曾經許下歸期,一月之內回來。

  從第十天開始,他們母子都會一大早起來,在晨光中守望。然而日復一日,不見父親回來。

  直到有一天,全身是傷的牛鎮東回來了,帶來了父親的死訊……

  牛恆心中疑雲密布,父親的死,或許與牛鎮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為了得到他喜歡的人,可以殺了自己的親侄子,又憑什麼說不會謀害自己的親哥哥呢?

  牛恆不由「雙拳」緊握。

  他是穿越者,什麼殺父之仇,跟他關係不大。

  但是,他心中還是升起一股仇怒。

  不是殺父之仇,而是對於兇手的厭惡!

  他痛恨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的人。

  「媽媽,不管仇家是誰,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為父親報仇!」牛恆抬起牛頭,神色堅定。

  牛娃愣了一下:這孩子,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她沉思一會,緩緩道:「報仇的事,需要步步為營,等小青成就妖聖之尊,再談此事吧……」

  她深深地注視著牛恆,語重心長地道:「孩子,你是彪牛世家的下一代主人,你最重要的責任,是傳宗接代。」

  牛恆再次聽到傳宗接代幾個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心中五味雜陳,「媽媽,我……我想修煉。」

  牛娃嘆息一聲,凝注著牛恆,眼中滿是無奈:「孩子,媽媽知道你很努力,但世間之事,努力固然重要,天賦更不可缺。眾人皆苦行,能登頂的只是少數。都說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賦,但是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賦。你努力的方向如果不是你所擅長的領域,終將是徒勞一場。」

  「在你足月的時候,媽媽給你測試過修妖天賦,潛力平平,難有成就。孩子,天地廣闊,非修妖一途可定終身,你還可以做其他的事,比如成為一個出色的商人,再不濟,也可以做一個出色的父親,育得滿園子女,其樂融融。」

  牛恆心中一驚,只覺頭皮發麻:這位媽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廣納牛族佳麗,拼命地傳宗接代?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該說的,我也給你說了。」牛娃拍了拍牛恆的角,微笑說道:「思思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