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第五絳咬牙切齒，陰森森的擠出幾字。

  所有人都驚悚了。

  剛才那話，是腦殘說的？

  怎麼聽著那麼的不真實？

  第五絳可是三大家族這一輩中最受歡迎的代表人物之一。

  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求著嫁。

  現在，他們卻聽到那腦殘咒第五絳為短命鬼。

  肯定是出現了幻聽。

  「你也不值得我浪費時間，」語調依然清冷，仿佛漠視著一切，「退吧，我還有事。」

  好些人都愕然了。

  正堂內，也有她說話的份？

  司錦權看向了司衛平。

  司輕是他孫女，司錦權知道這種情況，最好是不要主動搭話。

  「兩家聯姻是兩家的大事，大事向來都需要經過家主召開會議，才能做出最終決定，阿正，你越權了。」

  司廣一句越權了，引來了好些異樣目光。

  都懷疑家主是不是獨攬親權了。

  幾位長輩同時看向司衛平，眼中有懷疑。

  司衛平神情不變，看了司廣一眼。

  司廣往後退，沒說話。

  被老爺子這一眼瞥來，司廣內心也有懼意。

  「把信物拿來。」

  司正也沒理司廣，轉身吩咐身邊的助手。

  助手急忙跑回3號樓取來了信物。

  司正拿出信物，甩向第五家方向。

  「啪。」

  上好的古玉就這麼被砸成了碎片。

  第五城宗臉色刷地一白，「司正，這是第五家的祖傳信物！退婚沒必要毀物。」

  信物價值連城，司家賠不起！

  「滾出司家。」

  司正怒指著大門。

  第五絳看向司輕，不甘的道：「我們只是退司羽的婚事，與司家還是保持著聯姻的態度。」

  「司家主，你們司家的人毀了我們第五家的古玉，是不是該有個交代。」

  第五城宗捏著雙拳，表情森冷的看向司衛平。

  司衛平神情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麼。

  但他沉默的態度，仿佛是在默許了司正的做法。

  就這點讓第五家非常的不滿。

  「城宗，須知，有些事過猶不及。」

  一句話，代表了整個司家的態度。

  第五城宗冷笑，「好，這可是你們司家自己做出的選擇！」

  扔下這話，第五城宗轉身對第五絳道：「我們走。」

  「爸？」

  第五絳皺緊了眉，看向司輕。

  他一咬牙，對司衛平道：「司爺爺，我對司輕是真情實意，請您成全我們。」

  第五城宗並沒阻止兒子的執著。

  司正怒聲道：「誰與你們第五家再有牽扯，就是和我司正為敵。」

  第五絳根本不管司正。

  司家真正做主的人都沒開口，你司正算什麼。

  一個廢掉自己的「太監」有什麼可豪橫的。

  第五絳堅信，除了第五家，司家沒有別家可選了。

  而第五家，他也敢肯定，自己才是最佳的人選！

  司衛平看著自信滿滿的第五絳，不疾不徐道：「兩家婚事，讓第五家主來談。今天司家退婚，告示也該由我們司家來發，第五家對此有什麼異議。」

  第五絳鬆了口氣：「可以。」

  第五城宗也不是真的想和司家撕皮臉皮，所以也默許了第五絳的做法。

  *

  婚退得乾脆，沒起衝突。

  好些人樂見其成。

  第五家的人走了，司家其他無關的人也識趣的離開正堂。

  司正冷冷的盯著司輕，「這就是你的教養，勾引堂妹的未婚夫，說服他退婚。」

  司恪眯了眯眼，站到前面來，「阿正，小輕她一直待在航天院做事，哪裡來的時間和第五家往來。是第五絳原本就不喜歡你的女兒，感情的事，能怪得了人？」

  司恪現在很高興。

  自己的女兒出色，能被第五絳這樣出色的年輕人看中理所應當的事。

  再去看看司正這不討喜的女兒，人人厭煩。

  司正自己又斷了後路，拿什麼跟他們家比。

  「感情？你這女兒有？」司正冷諷，「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個也是短命的，不必在意，」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

  第二次了。

  司羽已經說了兩次這樣奇怪的話。

  司輕蹙了蹙眉，「小羽，我和第五絳沒有任何關係，也不知道他會喜歡我，你別誤會。不要因為生氣就咒人短命，你這樣做，會讓人大家很為難。」

  「再做這種事，確實是會短命，」司正順著女兒的話，冷冷說了句。

  司錦權皺眉，終於開口，「衛平，這事也不是小輕的錯。司正今天放下這話，又砸了第五家寶貴的信物，咱們司家還得親自向第五家解釋清楚。要是因此惹來第五家的報復，司家怕是難以安生了。」

  總而言之，後面要是發生什麼事，都是你司正今天的過錯。

  那個時候，司正將會是司家的罪人。

  司衛平面無表情的吩咐謝舯，「告示申城這些家族，取消和第五家的聯姻，過錯方為第五家。」

  「衛平。」

  司錦權有點不滿司衛平這種忽視。

  直接說過錯方是第五家，不是擺明了要招惹第五家嗎？

  三大世家雖然鼎立在申城，看似平衡，實則第五家的實力在前，也是三大世家之首。

  司家連雷家也比不上，拿什麼和第五家相提並論。

  「難不成，我們司家還需要向第五家低頭？」一句話，打斷了司錦權的後話。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就算司家再不如第五家，也不能向他們低頭。

  「司正一家留下，其他人都做事去吧。」

  司衛平根本就不需要別人來教他做事。

  除了司錦權，其他人也不敢吭聲。

  司羽看了眼時間，跟著轉身出去。

  「司羽。」

  司衛平連名帶姓的叫。

  語聲沉沉。

  威懾十足。

  司正神情一震，知道老爺子這是算後帳了。

  司羽一言不發的走出去，壓根沒給司衛平一個眼神。

  無視的態度讓留在後面的人，神情變得萬分古怪。

  腦殘就是腦殘，連家主也敢忽視。

  以後這日子肯定更艱難了。

  「爸，小羽她還沒睡好，就讓她先回去補眠。」

  司正趕緊替女兒開脫。

  司衛平冷著臉道：「摔碎了第五家信物，你自己親自走一趟第五家。」

  「是。」

  「至於兩家婚事能否續傳，我自有主意。」

  「爸，他們都上門打臉了，難道還需要我們低聲下氣的求他們繼續聯姻？」

  司正雖理解老爺子的做法，但事關女兒，他就無法冷靜。

  「家族利益大於一切，沒有家族，你們這些人什麼也不是。」

  司衛平冷淡的話扼死了司正後面未出口的話。

  從頭到尾，司衛平也沒正眼瞧過傅元鈺，傅元鈺就像是卑微的下人，站在後面看著。

  *

  車內。

  韓穆凜轉過來看副駕駛座的女孩，「心情不錯？」

  「還行。」

  「得到消息，就在剛才不久，司家退了第五家的婚事。」

  韓穆凜覺得心情也很好。

  司羽看他一眼：「你很高興？」

  「替小羽毛高興不行？」

  「行。」

  「第五家這個確實是不行，退了也好。小羽毛這麼好，該找更好的。」

  「比如？」司羽抬了抬眼皮，語調淡淡。

  「你年紀還小，先別想談戀愛的事。好好學習，將來大哥哥介紹個穩重點的照顧小羽毛。」

  司羽兩手抄起，「雷家那邊什麼情況。」

  「先禮後兵，等待時機。」

  「有需要就吭一聲。」

  「知道小羽毛厲害，但大哥哥那些人也不是白養的。」

  要不是涉及她，根本就不管雷家死活。

  *

  「七少，遠遠的看到司家那位上了一輛車，朝著菘山縣方向去了。」

  助手遠遠的盯著，沒敢靠近，就算有望遠鏡，也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車牌還是能看得見。

  回第五家的第五絳聞言，眯了眯眼，「看清楚是誰了嗎。」

  助手不確定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好像是清掃隊的車子。」

  第五絳倏地坐起身，「你確定沒看錯。」

  「應該是。」

  助手不太確定的道。

  第五絳收起手機，對第五城宗道：「爸，司家那腦子有毛病的可能在背後和清掃隊的人攪在了一起。」

  第五城宗皺了皺眉，「偷偷傳遞消息？哼，清掃隊的把戲罷了。」

  第五絳想著也是，以司羽的能耐，根本就不足以得到別人的重視，又能給清掃隊傳什麼消息，「找誰不好，偏要找個腦殘，清掃隊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