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哎呦~!」
眼見諸事都已經安排妥當,自己終於能好好休息幾天,青宣不禁心情大暢,長長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出完,一隻玉手便猛然伸了過來,揪住青宣的耳朵狠狠一擰,頓時疼得青宣大叫一聲。
青宣扭臉一看,卻見揪住自己之人正是太嵐,臉上紅暈猶在,正目光羞憤的瞪著自己。
青宣連忙抓住太嵐的手,不解的求饒起來,「哎哎哎!疼疼疼!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有話好說嘛,還請鬆手!」
見青宣看過來,太嵐柳眉一豎,冷哼道:「疼?疼就對了!」
「你這混蛋果然不是什么正經君子,滿腦子裡淨想些齷齪下流之事,還造出這些羞恥之物禍害我等女子,敗壞風氣!該罰!
青宣聞言立刻明白了太嵐發火的緣由,頓覺滿腹冤枉,叫屈道:「嗐!我什麼時候說我是君子了?你又什麼時候怎麼覺得我是好人了?」
「呃?」太嵐頓時一愣,隨之細細一想,不禁啞口無言,一陣無語。
確實,自己認識青宣以來,青宣不管是對外人,還是對自己人,可從沒說過自己是什麼好人啊,搞出這些東西似乎也不意外。
青宣見狀又是連忙辯解道:「而且這些衣物也不是我設計出來的。這些衣物的構思哪能是一晚上便想出來的。」
「這些衣物是我以前遊歷諸天之時所見,很多異界的女子都是這麼穿的嘛。乃是諸天萬千老色批.啊呸,是萬千大師們探索無數年而凝聚出的心血啊!」
「嗯!?」太嵐的目光一沉,冷冷道:「諸天萬界以前我也去過!」
「那些異界比之我五界四海雖然落後不少,但至少風氣猶正,哪有此類羞恥衣物,你又想胡言蒙我!?」
「切!」青宣頓時一翻白眼,沒好氣道:「你所去的那些異界,算什麼諸天萬界?」
「那些所謂的異界和五界一樣,都只不過是天道意志所創造的伺服器呃,試驗場而已。真正的諸天萬界又何止比你所想像的更浩瀚千倍萬倍?」
「五界四海和以及其所聯通的萬界,早已被天道意志與真正的諸天所隔絕,乃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我們皆是籠中之鳥,缸中之魚啊!」
「無論我們探索多遠,都仍是無法接觸到真正的外界。」
「啊!?這」太嵐聞言頓時心神劇顫,只覺得匪夷所思,難以接受。但是看著青宣那鄭重的目光,太嵐心中又不禁信了七八分,下意識的鬆開了青宣的耳朵,冷哼著問道:「那按你所言,我等到底該如何打破天道意志的這個牢籠?難道只有超脫一途嗎?」
青宣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嘆息道:「唉!要是真那麼簡單就好了!」
「若是如此,當年我在九天界紀元的時候就回去了,又何苦等到現在?」
「達到超脫之境只是最基礎的條件,使自身不再受天道意志所牽制,想要突破天道意志的封鎖還差得遠吶。」
「即便是當初的武君羅喉,雖然重創了天道意志,破壞了天道意志對五界四海道途上限的壓制,但也沒能完全突破天道意志的防線。」
「武君羅喉當年正是因為在五界四海已經找不到再次突破的機緣,再怎麼修煉也無法打破天道意志的封鎖。這才離開五界四海,遁入虛空深處,一邊繼續修煉,一邊尋找突破的機緣。」
「哦!?」太嵐聞言頓時驚奇萬分,這還是她頭一次聽說有關武君羅喉的下落,隨之眼中精光一閃,眉宇間浮現出一絲興奮之意。
她和青宣相處這麼久,自是知道青宣身上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惜無論她怎麼詢問,青宣都只是用說過那幾件事來敷衍,不肯透露更多的信息。時間一久,太嵐也只好放棄追問。
此刻見青宣又提起新的秘密,太嵐不禁心中暗喜,心知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便不動聲色的繼續順著話題問道:「既是如此,你可有脫身之法?」
「當然有了!」青宣頓時露出了自得的笑意,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何四處奔走,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布置種種事宜?更是冒著天大的風險親自前來大聖朝遊說宇極宙,讓他幫我建立那聯通五界的靈網?」
「今天哥就實話告訴你,哥那五界靈網不僅能為五界源源不斷的吸收諸天靈氣原力,更是一個超級陣法!」
「此網一旦建成,陣中之人在無盡能源的支持下能發揮出超越平時數倍十倍,乃至於百倍的戰力!修為越高者獲得的加持之力越強!」
「只不過這股加持之力也不是人人都能使用,修道者最起碼也得天人聽到之境才能承受。更是只有達到超脫假仙之境,才能完全發揮出其應由的威力!」
「什麼!?」聞聽此言,太嵐不禁心神劇震,隨之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大悟。
直到此刻,她終於明白青宣當初為何要親自出馬,率眾開天,造福五界了。
因為幫整個五界四海之人提升,那就是幫他自己啊!五界四海的修道者力量越強,戰勝天道意志的希望就越大!
之後青宣四處結交五界四海的強者高手,和各大勢力建立友好關係,更是費心營造靈界這等洞天福地,接納各方勢力的才俊後輩,顯然也正是在積蓄人脈,培養人才,為日後策動整個五界與天道意志一戰做準備。
念及此處,太嵐不禁心下震驚。青宣從武疆道出來之後的所有行動看似隨意,毫無目的,但實際上所有行動都是在執行自己的計劃,一環緊扣一環,在剛出道時便是想到了今日之事,布置得竟是如此之遠。
隨之太嵐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起來,同情的看著青宣,眼底更是透出一絲難明的意味。
要想出這麼一個龐大的計劃以及種種細節之處的安排,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不知道青宣一個人構思了多久,費了多少腦力。
然而這些還不是問題,最令人難受的則是那種無人可以分憂,所有都艱辛困難一力承擔的孤獨。
之前太嵐的一絲殘魂躲藏於錚鳴劍中,雖然意識在沉睡,但神魂仍在本能的運轉,對於外界的變化並非毫無察覺,自然也明白那種孤獨是何等的酸楚。
「唉。」
青宣又是一嘆,一臉無奈道:「只是哥的計劃雖好,但奈何那天道意志更是機警。在九天界之後竟是壓制道途上限,以至於今日五界之中竟是一個超脫境強者都沒有。」
「而想要與天道一戰,突破封鎖,以哥的估計最起碼得要有百名超脫之境的強者為核心,再加之更多的極道假仙強者輔助,才有那麼一線希望。」
「只是要湊齊這等陣容,哥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事到如今,哥已經是盡了人事,剩下的就只能全憑運氣,且走且看了。」
言語間,青宣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無奈之色,精神也低落不少。
「呃。」太嵐微微一愣,隨之也是一嘆,心下五味陳雜,既對天道意志憤恨不甘,對自身以及五界修道者羞慚,但又莫名覺得有些欣喜。
忽然之間,太嵐心神一動,鬼使神差的又想起了自己老早之前便問過青宣,但青宣一直避而不答的問題。眼看此刻時機正好,太嵐忍不住又問了出來,「你既然如此想要離開五界四海,回到你的故鄉,那你當初到底是怎麼被困在五界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