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青宣、溫圖和白風霜看著地上的情景都是怔然無語。
此刻青宣等人的下方乃是一個不大的山坳,距離天晶族的前進路線不過兩里之遙,剛才那三個黑衣人只用數息之間便逃到了這裡。
只見山坳中扎著許多帳篷和簡易的圍欄,顯然是一處臨時的營地。在營地深處還聚集著大量馬車貨箱,看樣子是某種物資。
然而此刻營地之中卻是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大量屍首,一個個殘肢斷臂,死狀極慘,到處都是鮮血和劇烈打鬥的痕跡。
之前被白風霜擊落的那三個黑衣人正落在這處營地之中,混雜在地上的那些屍體之間一動不動。
如此景象,大大出乎了青宣等人的預料。
愣了幾息之後,青宣才回過神來,眉頭立刻皺起,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我們還要下去嗎?」
白風霜不由得的看向了青宣,溫圖也下意識的詢問道。
「撤!暫時先離開這裡!不要下去!」
青宣當機立斷,直接一甩韁繩,立刻調轉僵車屍馬,打算就此離開。
雖然青宣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用腳也能猜出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一旦下去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意外。
而且那三名黑袍人哪都不去,偏偏往這個方向逃跑,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那麼簡單。
與之同時,青宣伸手對準了地上的那三名黑衣人,掌心迸發出一股吸力,準備將他們吸過來。
「嗡嗡嗡~~~」
然而就在此刻,青宣等人不遠處的空間忽然扭曲了起來,浮現出道道裂隙,從中傳出陣陣強橫的元力波動。
「淦!」
青宣見狀不禁大罵一聲,溫圖和白風霜也是臉色一變。
恰巧這個時候,天晶族的士卒也追趕而至。他們修為雖然不高,但是肉體卻十分強健,地上行軍速度也是極快。此刻正在順著山路進入山坳,已經到了營地前方不遠處。
「日哦!」
眼見此景,青宣又是一陣頭疼,心中只感覺日了狗。
溫圖也反應了過來,心滿臉驚怒之色。
此時此刻,情況再是明顯不過,他們上當了,那三名黑衣人是故意引誘他們過來這裡的!
這場面,再加上天晶族這架勢,這一口黑鍋可結結實實的扣在頭上了。
而溫圖心中既焦急,又無奈,因為此刻下令讓手下撤退已是來不及了。
「嘶啦啦啦~~~!」
而幾乎就在同時,那幾道空間裂隙已經擴大了數倍,變成了一個個空間通道,八道人影從中飛躍而出。
卻見當先那人乃是一個鬚髮皆白,身材高大的老者,面容威嚴,身穿一襲華麗黑袍,頭戴金冠,渾身散發著一股霸道逼人的氣勢,身上的元力波動也是八人中最為強悍,達到天人二煉巔峰之境。
最奇特的是,一根短短的獨角從他金冠中間的空洞中穿透而出,看樣子並非裝飾物,而是長在額頭上的。
緊隨而出的第二人乃是一青年男子,身穿潔白長袍,金髮碧眼,相貌十分英俊。同樣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背上長一對巨大的潔白雙翼,全部張開約有丈余寬,透露出陣陣聖潔高貴之氣。其修為也是不俗,達到了天人二煉後期。
而第三人的模樣就猙獰了許多,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臉部覆蓋了細密的鱗片,額頭和雙頰周圍還有凸起的稜角,雙眼瞪若銅鈴,閃動著邪異的昏黃光芒,長著一個占據半個臉部的血盆巨口,口中尖牙如刀。
他的身材極為壯碩,足有兩米之高,全身穿著厚重的暗紅鎧甲,猶如一尊鐵人。身上的氣息如同火山般暴烈沸騰,極盡威猛兇惡之勢。
隨後出來的五人也是奇形怪狀,各有特點,只不過修為和這三人相比就遜色了許多,都是天人一煉之境,但是湊在一起倒也聲勢不凡。
「這尼瑪」
一看對面這種陣勢,青宣和溫圖心中都是一陣叫苦。
如今之舉顯然是有人故意設套,引誘自己過來,然後栽贓陷害,和這些人結下仇怨。
而能這些人背後的勢力能派出這樣的組合,實力顯然是強悍無比,不好招惹。
卻見那獨角老者剛一出來,便是萬分驚怒的掃視著地上的情景,雙眼中一片通紅,身上的氣息不斷上漲。其他幾人的臉色也是極其陰沉,目光冰寒無比。
「天晶族!爾等好大膽子!」
驟然,那獨角老者向青宣和溫圖看了過來,仰天一聲咆哮,暴怒的聲音震得天地嗡嗡作響,身上的氣息急劇飆升。
青宣無奈一嘆,用神念向一旁的溫圖詢問道:「溫侍衛可知道他們都是何人?」
溫圖臉色也十分難看,還有一絲慌亂,立刻回道:「他們都是藏淵之盟的人!」
「藏淵之盟!?」青宣聞言心中一驚,隨即又是一陣鬱悶。
這下麻煩可大了!
怪不得對面能一下派出這麼多高手,原來竟然是藏淵之盟!
關於藏淵之盟的消息,青宣這些天著重收集過,知道對方乃是由藏淵界的幾個大族組成的聯盟,還有大量中小部族加入,以藏淵界六大貴族之三的角尊族、聖翼族以及古靈族為首,在藏淵界中的勢力不比大聖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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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疆戰線之中,就數藏淵之盟占領的區域最大,即便是大聖朝也不敢輕易和他們正面發生衝突。
而青宣一看這些人的外貌,心中便對他們的來歷已經有了數。
面對那獨角老者的質問,溫圖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心中緊張的情緒,上前一步沉聲道;「天晶族禁衛溫圖,見過藏淵之盟的諸位。」
「還請諸位稍稍冷靜一下,眼下之事絕非我天晶族所謂,一切都是誤會!」
青宣見狀一嘆,略一思索,也上前一步拱手道:「此事絕非諸位看到的那麼簡單,還請各位聽我等解釋。」
既然現在自己和天晶族乃是同一陣線的,眼下出了事情也不能讓溫圖一個人擔著。
「誤會!?解釋!?」那獨角老者眼角劇烈抽搐起來,嘶聲咆哮道:「解釋!?眼下這局面還要解釋什麼!?今天老夫就要讓你天晶族血債血償!」
眼看對方無法保持冷靜,青宣和溫圖心中又是一沉。青宣立刻緊張地思考起來,該如何應付這些人。
但就在青宣思索之時,溫圖已便先急忙道;「諸位,這件事情真不是我們做的!此乃真神道故意設下的圈套,我們也是剛剛被引誘過來的!」
言語間,溫圖便將如何遇襲,如何與三名黑衣人交手的過程原原本本的如實道來。
「糟糕!」
然而一聽溫圖這話,青宣心中卻是大叫不妙,著急上火,又無奈至極,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這暗中布局之人既然敢以這三名黑衣人為誘餌,並且丟在這裡不管,那說明這布局之人肯定早就想好了善後之策,並不怕這三個黑衣人的身份被揭穿。
甚至於,這三個黑衣人還會起到某種作用。
所以眼下要想穩住局面,青宣和溫圖在解釋之時絕對不能提這三個黑衣人,最起碼不能說出自己和這三個黑衣人有關係,要儘量把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出去。
青宣本來是想找個其他說法來圓一下的,哪曾想溫圖嘴這麼快,直接把話題就引到那三個黑衣人身上了。
青宣無比蛋疼的看著溫圖,滿心都是被坑之感。
溫侍衛啊溫侍衛!你咋這麼實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