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啊~!」
就在花月和鏡月仰天大笑之際,一聲呼喚忽然響徹花界,隨之便見明兒從天而降!
一看明兒突然現身,花月和鏡月還有蕭臨淵頓時都是神情一變。
蕭臨淵連忙擺頭,將眼中淚光甩去,緊咬牙齒,露出一副倔強之色。
在敵人面前露出此態已是夠丟人了,要是再讓自己老婆看到,那他就徹底沒臉見人了啊。
花月和鏡月也是收起了笑態,又恢復了之前的莊重淡漠的模樣。
雖然雙方都知道大家是自己人,但是演戲要演全套嘛,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鏡月露出一副驚疑之態,冷聲道:「嗯!?誰放你出來的!?」
花月卻滿臉冷漠,哼道:「明兒,你居然還有臉來見本座!?」
明兒連忙雙膝跪倒,惶恐的向鏡月解釋起來,「天神大人,小女子也是出身明月宮,在宮中時曾服侍過花月三小姐。」
「小女子聽聞三小姐在貴處做客,而公子偏偏又得罪了三小姐,心下無比擔憂,於是便自稱乃是三小姐的姐妹,哀求貴部守衛放小女子出來尋找公子,萬望天神大人見諒!」
明兒此言,頓時打消了蕭臨淵心中的疑慮,這才想起明兒也是明月宮之人。而再一想明兒不過只是明月宮的女官,居然膽敢自稱乃是花月的姐妹出來尋找自己,不禁感動萬分。
隨之明兒又看向了花月,重重一頭叩在地上,低泣起來:「三小姐!求求您看在明兒服侍過您,念在咱們往昔的情分上,就放過公子吧!」
「哼!」花月臉色一板,冷哼一聲,顯然是直接拒絕。
明兒見狀頓時大急,眼中淚流不止,苦苦哀求道:「三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放過公子吧!」
「明兒願付出所有,為您當牛做馬,銜草結環,只求您饒了公子一命!」
言語間,明兒又是連連叩頭,額頭狠狠撞在地上,一下重過一下。額上很快便血色淋漓,鮮血順著臉頰不斷流下。
「明兒!不要這樣啊!」
看著明兒這般為自己求情,蕭臨淵又悽厲的嘶吼了起來,眼中再次淚水浮現,只感覺心痛欲裂。
自己身為丈夫,本該由自己保妻護子,而自己也一向是對妻妾們這麼承諾的,發誓不讓她們受到半點傷害。
結果自己現在深陷絕境,明兒卻懷著身孕,冒著風險出來尋找自己,這麼跪在敵人腳下為自己求情。
此刻蕭臨淵心中已經是被內疚、悲憤、自責所充滿,最終這種種情緒化作了強烈的恨意!
蕭臨淵恨花月,恨鏡月,恨青宣,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無能!
而看著血流不止的明兒,花月也微微動容,冷漠的神情柔和了幾分,隨之無奈一嘆;「明兒,你可知曉這小子當年對本座所做之事?你來之時可遇到了薰兒那丫頭?可知道這小子又是如何對待她的?」
明兒低泣道:「明兒知道,都知道。在進入小姐花界之前,青宣先生已經將所有緣由告知了明兒,薰兒姐姐也勸明兒不要來。」
此言一出,蕭臨淵頓時下意識的扭過頭,心中的羞愧和感動之意頓時又強烈數倍。
花月皺眉問道:「那你為何還為他求情?他值得你這般付出嗎?」
明兒頓時露出了堅決的神色,「當初離宮時,明兒便已在心中立下誓言,公子就是明兒今生所託,無論對錯都將追隨公子。」
「公子所為確實有錯,但越是如此,明兒越不能棄公子而去,當悉心輔佐提示公子,使公子改過自新,並為公子彌補過錯!」
言語之間,明兒又是重重一頭叩在地上,流淌的鮮血已是化為了一個小小血泊,染紅了地上的花瓣。
「明兒」
蕭臨淵看著眼前的明兒已是淚眼朦朧,感動得嗚咽無語。
此時此刻,明兒在蕭臨淵心中的地位,就如坐了火箭一般急速躥升!
「啊啊啊啊!!!」
驟然,蕭臨淵仰天怒吼了起來,渾身力量狂涌,化作道道璀璨的赤紅氣焰,煊赫之勢震盪天際。
只聽「砰砰砰」一陣斷裂之聲響起,束縛著蕭臨淵的藤蔓竟然頓時崩碎開來。
花月和鏡月見狀都是微微一驚,臉色微沉。
顯然,蕭臨淵已經趁著剛才的空擋擺脫了「鏡轉非逆」的束縛!
剛一脫身,蕭臨淵便一把上前拉起了明兒,將她護在身後,隨之死死盯著花月和鏡月道,眼中恨怒滔天,嘶吼了起來,「你們兩個狗雜種的死期到了,今日蕭某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之前蕭臨淵是因為顧忌明兒的安危,所以只能被動防守,這才中了鏡月的招式,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如此。如今明兒已經脫離了鏡月的掌控,那麼蕭臨淵便再無忌憚了!
而即便沒有了萬劫不朽之軀,蕭臨淵也依然有信心戰勝鏡月和花月!現在就是他開始反擊,一雪前恥的時候!
「不可啊!公子!」
只是鏡月和花月還沒有回應,明兒就焦急的大呼起來,抓住蕭臨淵的手臂急切勸阻道;「公子且莫衝動啊,林二哥和牧三哥以及眾多玄盟同袍都還在天神大人手中,他們的安危不能不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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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想想你之前的承諾,怎能棄他們於不顧啊?公子你已失去了薰兒姐姐,難道還要再失去人心嗎?」
聞聽此言,蕭臨淵頓時神情一變,這才想起來林九陵和牧盛歌等人還在鏡月手中。
再一想起之前自己所說過的話語,蕭臨淵更是臉色難看,只覺得蛋疼欲裂,陷入了糾結之中。
繼續忍?還是直接干?
不過這個糾結很快消失了,一想起剛才自己所受的屈辱和失去的萬劫不朽之軀,蕭臨淵便是怒火中燒,難以克制。
對於自己的老婆,他可以付出所有,無論如何都可以忍。但是對於其他的人,那可就未必了。
略略一想,蕭臨淵咬牙道:「明兒,我倒是願意息事寧人,只是他們未必就那麼容易放過我們,這一戰看來是不能避免,唯有」
「哎,也罷。」蕭臨淵的話還沒說完,花月就是幽幽一嘆,望著明兒冷冷道;「明兒,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本座就放了這小子一馬,但願你沒跟錯人。」
言語間,花月又看向了鏡月。鏡月也是很配和的點點頭,故作不爽道:「既然花月道司決定不再追究此事,那麼本尊自然也不會再去和蕭公子計較。」
花月和鏡月此言一出,蕭臨淵的神色一下僵在了臉上,頓感好似日了狗。
你們要不要這麼配合啊!剛才不是一副不拿下本公子誓不罷休的架勢嗎!?
明兒似是完全沒有察覺蕭臨淵的變化,一聽此言立刻滿臉驚喜的對花月和鏡月連連道謝:「多謝天神大人和三小姐見諒,明兒感激不盡!來生必當竭死相報!」
一邊說著,明兒還趕緊拉了拉蕭臨淵的一腳,小聲兒提示起來,「公子,公子,快點啊.」
「嘎吱~!嘎吱吱」
蕭臨淵狠狠磨著牙,一臉便秘似的表情。糾結了半天,還是吭吭哧哧的對花月和鏡月悶聲道:「兩位前輩氣度海量,蕭某真是謝謝你們了啊!」
「哼!」
花月冷冷一哼,完全沒給蕭臨淵好臉色看。鏡月也是愛搭不理的神態,目光好像在看一條狗。
蕭臨淵見狀又是一陣心火爆發,差點就忍不住出手了。不過看了看身邊滿眼期待的明兒,蕭臨淵又是滿心無奈,壓下了心中的火氣。
沒辦法,明兒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樣?
剛才明兒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裡,以如今明兒在他心中的份量,他豈能違了明兒的意思,讓明兒夾在中間難做?
不過就在蕭臨淵以為事情已經完結之時,鏡月忽然又開口笑道;「蕭公子,你鬧出剛才那麼一出,可讓本尊很是勞累啊,還打壞了花月道司這麼多花花草草,我們收你點醫藥費和損失費不過分吧?」
「什麼!?」蕭臨淵聞言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暴喝道:「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是敲詐!」
鏡月悠悠道:「蕭公子這是哪裡話嘛~,本尊和花月道司豈是那樣的人?不過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本尊也懶得辯駁。」
「蕭公子,你可別忘了你的一眾下屬哦,萬一本尊心情不好,他們有個閃失的話啊,總之,你給不是不給嘛~?」
蕭臨淵瞬間被噎得啞口無言,隨之便感怒火沖腦,頭疼似裂,識海沸騰,理智欲崩。
「公子.」
但就在蕭臨淵即將暴走時,明兒又是一聲弱弱的呼喚。
而這聲音就如清涼的甘泉一般,徐徐流入蕭臨淵心間,將他的怒火撲滅了大半。
蕭臨淵滿眼通紅的看著身邊明兒那擔憂的神情,最終還是保持住了理智,重重怒火化為一聲無奈的怒吼響徹雲霄:
「好!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