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黯淡,沙海崩碎。
青宣與大宦剛一交手,戰況便是極為慘烈。
在大宦不斷的瘋狂進攻之下,青宣終是躲閃不及,被鬼神之相的一柄長槍捅了個對穿,疼得渾身抽搐,面容扭曲,不禁鬱悶的大叫道:「小宦兄,你真的想殺了我啊?」
「唉~。」大宦男身聞言輕嘆一聲,面露無奈之情,隨之鄭重的看著青宣,沉聲道:「宣兄,我剛才已經說過,我會全力以赴。」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啊?這……」聞聽大宦此言,青宣頓時一愣,隨之滿心無語,神情更加鬱悶了起來。
自己之前可是明明和虛念一等人約定好了,他們會將本次論道的魁首讓給自己,大宦當時也在場。結果之前江畔霜給自己搗亂也就算了,現在大宦也把自己往死里打,那自己這約定豈不是白定了,之前交出去的秘法也白交了。
「呵。」
大宦男身似是看出了青宣的想法,淡淡輕笑一聲,伸手指了指星空,悠悠道:「宣兄,其實可不光是我想見識你真正的實力,外界在座的各位也都在期待你的表現呢,難道你忍心讓大家失望嗎?」
「你之前不也說過,論道切磋就是要讓雙方盡情展示自己,讓比賽打得精彩麼?」
「若是宣兄一直顧念你我的交情,處處藏拙相讓,那我最後便是贏了也會於心不安,大家更會不服啊,那還不如咱倆直接來猜拳定勝負算了。」
「呃?」青宣聞言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恍然之色,一下明白了大宦的意思。
能來參加五界共賞的人可都是各自宗門的精英,現場在座的觀眾中有著不少高手,眼力自是十分毒辣。就算大宦想要按照之前的約定放水讓自己贏,那也不能太明顯,要做得隱蔽,把戲演得完美逼真。不然很容易就會被那些高手看出破綻,從而引起懷疑,大宦剛才這番話顯然是在隱晦的提示這一點。
一念至此,青宣也是長嘆一聲,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無奈。
這演戲也不容易啊!
大宦男身一直觀察著青宣的反應,眼看青宣的神情便知道青宣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鬆了口氣,又笑道:「宣兄,其實我自知並非你的對手,我這麼做也是想……唔!咳咳咳!」
只是大宦男身話剛說到一半,神情猛然一變,然後捂著嘴巴劇烈乾咳起來,隨之一道道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而站在後方仙女之身上的大宦女身也是臉色漲紅,嘴角流出絲絲鮮血。
「哎?」
眼見此景,青宣和外界觀眾都是一愣,神情驚訝不已。
挨捅的明明是青宣,怎麼大宦反倒吐血了?
青宣連忙問道:「喂,小宦兄,你怎麼了?」
大宦男身又咳了幾下才緩過氣,看著滿手的鮮血苦笑了起來,不過卻並不感到意外,反而一副預料之中的神色。大宦女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有些無奈的笑道:「其實我在剛才分體之際,就已經暗中使用了侯府中的秘法,暫時提升了修為,此刻只是副作用出現了。」
大宦男身一甩手中的鮮血,擺出一副輕鬆之狀,昂然道:「不過宣兄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小小的負擔而已,並沒什麼大礙,咱們繼續吧」
「咔啪~!」
然而大宦男身話音剛落,便又是響起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大宦男身的額角猛然崩裂開來,裂縫一直通過眼睛延伸到下顎,並且還在向周圍蔓延。
與之同時,大宦男身腳下鬼神之相的額頭上也出現了相同的裂縫,身體微微得顫抖起來。
「嘶~。」
眼見此狀,青宣不由得眼角一抽,又倒吸了口冷氣,之前的疑惑終於是解了開來。
怪不得大宦的力量如此之強,原來暗中開啟了提升戰力的秘法!
而能提升戰力的秘法在所有功法中乃是最為珍貴的那一檔,因為這可是能在關鍵時刻保命的東西。只是大多數的這類功法提升的戰力都不多,只能增強自身三四成的戰力,能增強自身一半以上的戰力效果就已經算是厲害了,數量十分的稀少。
而能讓初入天三劫煉之境的修者直接將戰力提升到接近極道假仙之境的秘法更是舉世罕有,整個五界都未必有幾個,也只有無界侯府這種超級勢力才可能掌握。
只是這種功法最明顯的特點就是效果越強,代價越大,輕則燃燒壽命本源,重則直接隕落。大宦一下提升這麼多戰力,付出的代價肯定是恐怖的。從她此刻的外表來看,她的狀況絕不是她口中的「一點點負擔」那麼簡單。
而論道說到底只是切磋而已,再加上大宦和自己關係極好,又不是生死大敵,所以青宣一開始就沒有往這方面想,根本沒料到大宦為了與自己一戰竟不惜做到這一步。
意識到此刻的情況後,青宣的神情頓時糾結起來,無比蛋疼的問道:「小宦兄,你至於如此嗎?這一戰對你真有那麼重要嗎?」
「唰~!」聞聽此言,大宦男身眼中登時爆發出明亮的神彩,昂然笑道:「當然重要了,更值得我如此做!」
「我之前也說過,對我而言,每個了解宣兄的機會都是最珍貴的禮物,每次探索的過程都是最美妙的享受。」
大宦女身也目光盈動的凝望著青宣,柔聲道:「所以,我想將最完美的自己呈現給宣兄,不想留下任何遺憾。」
「我也希望宣兄能和我一樣,一起來享受這一戰。」
「因為我不僅想要滿足自己,更想要取悅宣兄,讓宣兄也能體會到我此刻的喜悅!」
言及此處,大宦男女雙身齊聲笑了起來,「今日一戰,我最大的期望便是能與宣兄真心相交。」
「哪怕只有一瞬,死亦無悔!」
「唰!」
大宦此番話語一出,整個會場又是一片譁然,所有人皆是難以理解的看著大宦,.haohy.cm隨之又齊齊打了個寒顫,愈發對大宦感到恐懼。
這大宦絕對是腦子有病啊!
以後還是離這瘋子遠一點比較好!
青宣也是怔住了,驚愕至極的看著大宦。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然後閉上了眼睛,默然不語。而大宦也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期盼的看著青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任由臉上的裂縫不斷蔓延。
「呼~!」
片刻之後,青宣長呼口氣,又睜開了雙眼,目光已是恢復了往常的溫和,向大宦呵呵笑道:「小宦兄,我明白了。」
「之前是我太遲鈍了,一直沒能領會你的心意。」
「從此刻起,我也要認真了哦。」
一邊說著,青宣雙手握住插在自己胸口上的槍身,用力往前一撐,利用反作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從巨大的槍尖上推了出來。
「哎喲我去!沃日尼瑪呦……」
而在脫離的過程中,青宣的身體與槍身劇烈摩擦起來,發出陣陣沉默的聲響,又將青宣疼得齜牙咧嘴,慘呼不止。
「嘶~!」
青宣如此生猛之舉立刻把現場觀眾看得眼角直抽,連抽冷氣,胸口不禁也感受到一陣幻痛。然而在青宣脫離槍尖之後,觀眾一看青宣的情況頓時皆是一愣。
卻見青宣胸口竟是一點傷口沒有,好似根本沒受過傷。胸前被捅破的衣服也化為了銀白色的液體,迅速融合在一起,轉眼間便恢復如初。
這一幕頓時把所有人看得驚奇不已,只覺匪夷所思。
這貨竟然沒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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