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二層中間,上清劍派的包廂之中。
雖然傅成首戰失利,輸給了青宣,但屋中卻是一片其樂融融的和諧之景。
上清劍派的幾個長老和傅成的一眾師兄弟對於傅成的失敗都未多說什麼,反而紛紛安慰鼓勵著傅成,讓傅成不要因為一時的失敗而氣餒。
事實上,在上清劍派這樣的大宗門中,符合論道要求的弟子絕不止一個,他們自然也不會只派一個弟子參加論道。只要其他參賽弟子能在論道里走得遠,照樣可以給宗門爭光。
而且傅成也不是上清劍派這次參與論道的弟子中最強的,又是第一次參加論道,沒什麼經驗,所以被淘汰下來也不算什麼意外,上清劍派對於這種情況是早有預料。
眼見幾位長輩和師兄們如此貼心,傅成不禁感動萬分,也愈加都慚愧,向自己的師傅自責道:「是徒兒年輕氣盛,行事魯莽,輕信小人讒言,出言質疑青宣仙君,以至於自取其辱,給師門丟了臉,更險些為師門樹立一位大敵,還望師傅責罰。」
傅成之師微微一笑,捻著鬍鬚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知道錯了就好,牢記這次教訓,以後不要再犯。」
「那仙君說得不錯,年輕氣盛算不得什麼壞事。重要的是做事前要深思熟慮,不要著了別人的道兒。」
「而你自知技不如人,選擇主動認輸,倒也不失為磊落之舉,不算為師門丟臉,為師又有什麼可罰你的。」
「聖皇陛下也說了,這次輸了那就好好修煉,下次再贏回來便是。」
傅成聞言心中又是暖流涌動,激動道:「是,徒兒謹記師傅教誨!以後定然刻苦修煉,絕不再給師傅和宗門丟人!」
「嗯。」傅成之師微微點頭,隨之笑道:「既然說起這修煉的事情,那我們也得早做準備,等本次論道一結束,你就帶著幾個你的幾個師弟去那青宣仙君那裡吧。」
「對了,去他那裡之前,你到宗門庫房裡多挑些禮物,可別讓人家笑話咱們上清劍派寒磣了。」
傅成微微一怔,隨即大喜過望道:「師傅這麼說,莫非是同意徒兒去劍祖前輩那裡學藝了?」
傅成之師呵呵笑了起來,聲音感慨萬分,「自是如此。能隨著劍祖前輩學藝乃是天大的機緣,為師又豈有反對之理?」
「那青宣仙君年紀雖輕,但為師今日觀其言行,確定其也是個有胸襟有氣度的人,再加上他素來有誠信之名,所以為師也放心你去他那裡學藝。」
言語之間,傅成之師眉宇間又浮現出之色,笑嘆道,「若非年紀太大,自身劍道已成,也想跟著去向劍祖前輩學藝。能得劍祖前輩一兩句指點,不知能少走多少彎路啊。」
「你們還年輕,劍道也才剛入門,正是磨礪劍心,領悟自身劍道的大好時機。」
「這一去你可得好好學習,莫要錯過了這次機會啊。」
傅成聞言頓時愈發驚喜和感動,隨即激動得連連行禮道謝,心中對自己的師傅也更加的敬仰。
這個世道宗門之間的門戶之見還是很重的,一個宗門的人跑去另外一個宗門學藝是一件犯忌諱的事情。
所以傅成之前很擔心自己的師傅對自己自作主張答應青宣的邀請而不高興,甚至於反對此事,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師傅會如此開明,這麼支持自己。
但就在傅成興奮之時,一個弟子小聲的向傅成的提醒道:「三師兄,你若去隨劍祖前輩學藝,勢必要交好那青宣仙君。如此一來,你那位朋友那邊又該怎麼交代?」
「唰~!」一提起這件事情來,傅成的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沉思了片刻後,向師傅微微咬牙道:「師傅,徒兒現在就想去處理這件事,還望師傅允許。」
傅成之師略一沉吟,然後嘆道:「好,你去吧,當斷則斷。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離他遠點也是件好事。」
「不過你要記得,不要把話說得太難聽。倒也不是咱們怕他,只是咱們畢竟現在還是在他們的地盤上,行事多有不便,能避免的麻煩,儘量要避免。」
「是!弟子記住了!」傅成立刻拱手應道,隨即轉身便走。
一出房門,傅成便沿著走廊進入貴賓專用通道,直奔大聖朝忠臣所在的戰艦高台而去。
傅成剛進入通道沒走幾步,就見一個人影從對面匆匆走來。只見其身形消瘦,身裹黑牌,臉面被兜帽遮住大半,一副似乎生怕被人看到的模樣。
那人看到傅成後微微一怔,然後急忙迎了上來,低聲道:「傅兄,你來得正好,我正要衢州你。」
一邊說著,那人就摘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真面目。只見其乃是一個二十三四的青年,生得玉面朱唇,劍眉星目,極其俊美,雖是行走匆忙,但顧盼之間仍充滿了瀟灑出塵之氣,一看便知絕非常人。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凌家四公子凌玉京!
而一見到凌玉京,傅成的臉色立刻更加陰沉了起來,眼中忍不住透出一絲怒色,冷冷道:「正好,我也正要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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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傅成的反應,凌玉京頓時擺出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急聲道:「傅兄,你暫且息怒,聽我解釋。」
「那青宣賊子最擅長巧言令色,蠱惑人心,撥弄是非,顛倒黑白,你可千萬別信了他的鬼話。」
「你我乃是多年好友,我又怎會抱有他所說的那種齷齪之心?」
「前兩日見面之時,確實是因為那青宣賊人的種種所為太過可疑,所以我才說如果傅兄遇到了他,便試探他一番,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斤兩。」
「只是我那時激憤之下,所言可能過激,這才讓傅兄誤會,以至於和他當眾翻臉。」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我也不能置身事外。若是因為此事讓傅兄有所不快,我願意賠禮認錯。傅兄想要什麼補償,我也全都答應。」
「呵~。」傅成聞言眼底頓時閃過一絲冷光,嘴角泛起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凌玉京這一手倒打一耙玩得是真熟練,明明是他利用自己之前對青宣的不服,挑唆自己在先。現在卻說是自己會錯了意,把他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還擺出一副主動攬責的態度來,搞得他多委屈,多誠懇似的。
本來傅成還想著看看凌玉京的態度,若是他能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目的,那倒也還算坦誠,自己也不用真的和他撕破臉,警告他一番也就罷了。
但現在一看凌玉京的表現,傅成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心思。
凌玉京這tm明擺著是把自己當傻子耍啊!
況且凌玉京才找過自己,自己第一戰就遇到了青宣,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顯然是凌玉京利用凌家的力量提前得知了對戰順序,前來挑唆自己是早有預謀。
現在傅成可算是開了眼,見識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顛倒黑白。
不過傅成經過之前的一戰,倒是真記住了青宣的話,並沒有發火,只是冷笑了起來,「我什麼都還沒說,你那麼急著解釋幹什麼?」
「我若真是信了青宣仙君的話,那當時就把你供出去了,又豈會替你瞞著?」
「這件事情就此揭過,我不想再計較,你也不要再提。」
「呃?」凌玉京微微一愣,沒想到傅成會如此回答,但心中卻沒有半分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起來,沉聲道:「既然傅兄要說的不是此事,那不知找我卻是為何?」
傅成深吸了口氣,冷冷道:「我此刻來找你,只是要告訴你兩句話。」
「第一,今日為你一戰,我之前欠你的人情便算是還清了,你我你後不要再有來往。」
「第二,你和青宣仙君之間的恩怨,與我們上清劍派無關,我們也不想參與,你不要再想著打我們的主意。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那就別怪我不念往日的交情了!」
「言盡於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