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之中,氣氛有些壓抑。
對於祈長生的到來,太嵐是橫豎看不順眼,對其一頓斥罵,直接拒絕了祈長生希望她回去宗門的請求。好在有青宣及時調和,才沒讓事態繼續惡化。
安撫住了太嵐之後,青宣又轉頭看向了慕劍歌,悠悠笑問道:「劍歌,你們大長老想帶你走,這事你怎麼看啊?」
「呃?」慕劍歌聞言一愣,沒想到事情又忽然問到自己頭上,隨之本就糾結的臉色更加糾結了起來。
慕劍歌表面上沉默寡言,看起來呆呆的,但實際上心中通透的很,對於祈長生為何要帶自己回去是心知肚明,無非就是為了名利。
太嵐對銘一劍宗,或者說是對銘一劍宗弟子的態度那是有目共睹,恨不得立刻和他們劃清界限,甚至於清理門戶。
如今慕劍歌跟隨在太嵐身邊修修行,所以祈長生十分害怕太嵐不讓慕劍歌以銘一劍宗的名義出戰。
若真是如此,那慕劍歌不管在論道中取得多好的成績,那都和銘一劍宗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種結果,祈長生豈能接受得了?
他們不遠千里來的來參見論道,不就是打算讓慕劍歌在論道中一鳴驚人,由此揚名立萬麼!
銘一劍宗用為數不多的資源,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一個慕劍歌,怎能就這樣被太嵐給「拐走」了?
祈長生也不傻,早已從當初太嵐對於他們鬧出之事的處理態度上猜出了太嵐絕不會待見他們。但是無奈之下,祈長生也只能硬著頭皮前來,希望能把慕劍歌帶回去。所謂再傳授慕劍歌幾招,也只不過隨便找的藉口。
但就算祈長生真有此心,他的招式又豈能比得上太嵐?
這幾天太嵐親自指導慕劍歌,其招式之精妙,領悟之深奧,直令慕劍歌大開眼界,茅塞頓開,只覺得自己這十幾年真是白學劍了,他的師傅和那些師叔師伯的水平根本沒法與太嵐相比。
然而即便如此,慕劍歌還是無法做出決斷。
因為,他是銘一劍宗養大的,本領是銘一劍宗傳授的,一身修為也是銘一劍宗省吃儉用,一點點給自己堆出來的。
他無法為了自己的利益,就此背棄了師傅和宗門。
但偏偏太嵐又是宗門的祖師,她的命令慕劍歌也不敢輕易違背。而太嵐早已明言,讓他不要再回銘一劍宗了,以後就跟在她身邊修行,由她親自指導。
所以現在慕劍歌夾在太嵐和宗門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慕劍歌本想聽天由命,由太嵐和祈長生討論出個結果,自己老實遵從安排就是了。沒想到青宣這忽然的一問,命運就得由他自己來抉擇了。
更要命的是,論道馬上就要開始了,慕劍歌已經沒那麼多去思考,得趕快做出選擇。
「呼~!」
幾息之後,慕劍歌深吸口氣,走到了祈長生身邊,也一起跪了下來,向太嵐重重叩首,慚愧道:「弟子承蒙師祖這幾日悉心教導,如醍醐灌頂,進境飛速,心中感激萬分,實在無以為報,本該終生侍奉師祖前後,以盡弟子之孝。」
「然師傅和眾位師叔養育栽培弟子十數年,如此大恩亦是不能不報。如今宗門有事需要弟子回去,弟子豈能為一己之私,坐視不理?」
「弟子也自知辜負了師祖的期望,所以等盛會結束弟子自會來祖師身前領罰。無論師祖如何處置,弟子都甘心領受。」
「呼~!」眼見慕劍歌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這邊,祈長生不禁大大鬆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而太嵐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隨之目光凌厲的刮在慕劍歌身上,冷冷笑道:「好!好一個有情有義,好一個知恩圖報。」
「行,既然你也知道辜負了本座的一片苦心,那也不用等到盛會再來領罰了。」
「本座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今天若是出了這個門,那以後就別再出現本座面前了,自己摸索劍道去吧!」
聞聽此言,慕劍歌身體頓時一顫,神情一下惶恐了起來。
太嵐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來逼自己啊!
由太嵐這樣的超級高手教導,還是回銘一劍宗和那些「半吊子」師傅們學習,亦或是自己慢慢修行,傻子都知道選哪個!
一念至此,慕劍歌登時又沉默了下去。
而此景也早已吸引了包廂中的其他人,眾人紛紛看了過來,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片刻後,慕劍歌的神情又化為了堅定,對太嵐歉然道:「弟子謹記師祖教誨,日後定然好好修行,不讓師祖名號蒙羞。」
「你!」太嵐聞言登時七竅生煙,本來想好的斥責之言竟被氣得說不上來,隨之伸手一指房門,怒吼道:「滾!你們倆都給本座滾!馬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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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長生聞言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向太嵐行了一禮,拉著慕劍歌轉身就要走。而慕劍歌卻沒有立刻起身,又重重的向太嵐磕了三個頭,愧疚的告別了一聲,這才起身和祈長生一起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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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慕劍歌真和祈長生走了,太嵐登時怒火更甚,氣得頭髮都快豎了起來,勐然掃向了周圍看戲的眾人,森然的目光直欲擇人而噬。
眾人立刻紛紛扭頭,或是繼續聊天,或是低頭喝酒,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然而青宣卻是在此刻輕笑一聲,抱著太嵐的肩頭晃了晃,笑道:「好了,別生氣了,有這樣一個弟子不也挺不錯麼,你也不想劍歌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吧?」
「而且讓劍歌跟他們回去也未必就是件壞事,說不定劍歌以後還真能出人頭地,重振銘一劍宗呢,這不也是你想看的麼?」
說到這裡,青宣又壓低了聲音了,在太嵐耳邊小聲兒笑道:「況且咱們剛才不是說好了麼,這都是預料之中的事兒。劍歌是個好孩子,有這麼一個傳人,你現在應該高興才是,可別演過頭了啊。」
「如果銘一劍宗的那些人真的不成器,最後還是容不下劍歌,那他還能去哪?早晚不還是要回到你身邊麼,你怕什麼?」
「切~!」太嵐聞言怒哼一聲,不再言語,臉色仍是十分陰沉。不過眼中的怒氣卻已是消散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片滿意之色,又沒好氣的白了青宣一眼。
這混蛋果然是料事如神,什麼都讓他猜到了!
「嗚嗚嗚~~~!」
而就在此刻,包廂之外又響起了一陣嘹亮的號角之聲。包廂中的眾人頓時精神一振,再也無心理會剛才之事,紛紛起身來到了陽台之上,看向了宇極宙所在的高台,面露興奮之色。
其他超級勢力的包廂亦是如此,屋中之人齊聚陽台之上。下面兩層看台上的無數人也都站了起來,同樣興奮而期待看向高台。
剛才的三聲鐘響,乃是論道將要開始的信號,讓外出自由活動的人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做好準備。
而此刻號角之聲,則意味著論道要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