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奔騰,寒風呼嘯,然而車廂之中一片寂然。
隨著青宣話音落下,荒神等人都是臉色蒼白,滿頭冷汗,身體止不住的輕微顫慄
直至此刻,他們終於明白了大聖朝為何那麼重視百姓以及努力改善民生的意義所在。
他們更萬萬沒想到的是,宇極宙當初登基時所發下的宏願並非只是畫餅,而是真的將其作為了自己一生的理想。
而這個事實,頓時就顛覆了荒神等人的三觀,令他們難以置信。
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大公無私的人啊?
「呼~!」
而眼看眾人的反應,青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輕呼了口氣,悠悠道:「現在諸位明白我剛才為什麼讓你們把眼光放長遠之後,來思考大聖朝的種種舉動了吧?」
「因為聖皇陛下的布局太大,不把目光提升到與他一樣的高度,根本不了解他的想法。」
「他所計較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所謀劃的也不是十年百年的局勢。」
「他要是得千秋不拔之鴻基,萬代不帥之盛世,更要是改變整個人族,興旺人道的無上威名與功績。」
「相對於這些無價之物,眼下這點付出又算得了什麼呢?」
「咕嚕~!」
荒神等人聞言不禁都是咽了口口水,神情變得無比難看。就連蕭香薰和林羅也是滿面震撼,怔然出神。
「名利」二字最動人心,便是修道者也難以避免其誘惑。
只不過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同樣是追求名利,所想要的東西卻完全不同。
荒神等人將自己所追求的利益和宇極宙的計劃一對比,立刻只覺好似螻蟻比之龍鳳,殘燭比之日月,頓生一股自慚形穢之感。
什麼是格局?瞧瞧,這就是了!
但最令荒神等人惶恐的,還是青宣對大聖朝未來的預料。青宣的言辭看似誇張,但他們細思一下後便知道青宣絕非誇大其詞!
若是宇極宙真的實現了他那人人如龍的盛世之願,讓大聖朝人人皆能成為修道者,那大聖朝絕對是無敵的存在,不說真的傳承個千秋萬世,但至少傳承百世還是沒問題的。
而那樣的大聖朝也正如青宣所言,是絕對可以改變整個五界人族的!
對於這樣的未來,他們這些蠻族又該應對呢?
霎時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便湧上了荒神等人的心頭。
過了好一會兒,聖菲才勉強冷靜了下來,紅著眼睛看著青宣,咬著嘴唇輕顫道:「你.你.不要危言聳聽。」
「如此宏天大願,哪有.哪有那麼容易實現!?這隻怕是宇極宙的一廂情願!」
聞聽此言,荒神等人頓時連連點頭,總算找到了一點自我安慰的理由,激盪的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一些,滿臉不服的看著青宣。
林羅和蕭香薰也是忍不住輕輕點頭,心中還是難以相信。
確實,宇極宙的這個願望實在太宏大了。
在他們看來,這根本不是一個人,一方勢力所能達成的計劃。別說是一個大聖朝,就算是傾盡整個五界四海,想要達到那種程度,最起碼也得發展個上千年。
正是因為這巨大的難度,當初才讓世人都認為宇極宙只不過是場面話。
而青宣依然從容一笑,對於聖菲此問顯然也是早有所料,悠然答道:「沒錯,聖皇陛下的計劃和願望太過宏偉,確實很難實現。」
「然而事在人為,一個目標能不能達成,總要去努力嘗試一番後才知道。」
「其實,比起路上所遇到的艱辛,找到前進的道路更重要。因為迷茫和徒勞比困難和挫折更可怕。」
「只要找對方法,走對了路,那麼剩下就只有努力了。只要能堅持走下去,終有一日能到達終點。」
言語間,青宣似笑非笑的看著荒神等人,悠悠道:「而從現在眼下的情況看,大聖朝的路是走對了~。」
聖菲頓時怒道:「這何以見得?」
青宣哈哈一笑,「何以見得?這不顯而易見嗎?」
「還請諸位好好回想一下大聖朝這數十年來所做得一切吧。」
「建學傳道,改革科舉,大興教育,以開民智。」
「東征原道,北伐藏淵,天下布武,以壯民心。」
「外設神遊,內製飛車,廣研利器,以築民基。」
「而如今聖朝百姓之氣象,諸位剛才也看到了,比之五界其他各處如何?是否正在向著聖皇陛下所期望的世道發展?」
「讓諸位摸著良心說,若是讓大聖朝這麼一直發展下去,聖皇陛下的願望有沒有可能實現?」
「這.」聞聽這一連串反問,荒神等人再次啞口無言。聖菲也是如同鬥敗的公雞,一下蔫了下去。
正所謂事實勝於雄辯,即便荒神等人再怎麼不願意接受青宣的說法,還能再找到千百個理由來反駁青宣,但大聖朝百姓如今的生活就擺在他們眼前,這鐵一般的事實由不得他們不接受。
眼見此狀,青宣又是嘴角一翹,繼續道:「我再說句誅心之語,就算你們現在有心阻止大聖朝的崛起,甚至直接對大聖朝開戰,但就憑你們現在的里力量阻止得了,打得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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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神等人聞言立刻便下意識的憤怒起來,只是一想到雙方的實力對比,頓時就又泄了氣,神色頹然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張著嘴說不出半個字來。
「呵~!」青宣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說,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眼下能所有選擇的利弊和雙方的形勢,他都已經幫荒神等人分析好了,該講的道理也都講了,剩下的事情就只能讓荒神等人自己思考了。
若是荒神等人還是執迷不悟,那青宣也沒辦法了,只能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隨之青宣扭頭看向了溫夢竹,卻見溫夢竹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中閃動著一種莫名的光彩。
青宣見狀一愣,不過也,悠悠笑道:「我剛才說得有些上頭了,若有有什麼失當之處,還望溫副帥見諒。」
「呵。」溫夢竹頓時郎笑一聲,搖了搖頭,悠悠道:「仙君無需多慮,我朝行事素來光明磊落,並無不可明言之處。」
「況且這些事情本來也都擺在明面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至於聖皇陛下,仙君更不用擔憂。聖皇陛下早有命令,要廣開言路,以省自身,世人皆可議論他。」
言語間,溫夢竹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讚賞之色,「倒是仙君高見,實令本帥佩服。」
「雖然我朝改善民生這麼多年,聖皇陛下也曾多番講解這種種改變的好處。但即便如此,我能看出其對百姓益處者並不多,甚至直到如今都還有人認為陛下為百姓如此著想是在耗費國本,徒勞無功。」
「他們只能看眼前的那點蠅頭小利,為此狗苟蠅營,斤斤計較,實是愚蠢至極。」
說到這裡,溫夢竹有意無意的看了荒神等人一眼。只是荒神等人此刻仍在沉浸在頹喪之中,根本沒心思搭理溫夢竹。
溫夢竹見狀也不找茬,又看向了青宣,臉上的讚賞之色更濃,「而能通過陛下這種種政策,推測出陛下心中大志者,更是寥寥無幾。」
「哦?」青宣有些驚奇的挑挑眉,問道,「這麼說我的分析竟是全對嘍?」
溫夢竹肅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緬懷傷感之色,「仙君之言與本帥幼時陛下來家中做客時,對祖父所說的話一絲不差。」
「嘩~!」青宣頓時露出驚嘆一聲,一副難以置信之色。
「所以說」溫夢竹的目光期待了起來,正色道:「在仙君空閒之時,本帥很想和仙君長聊一番。」
「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既然仙君能看出陛下的大志,想必也是有過相同的想法,對此事深思熟慮過。」
「本帥自幼受陛下教導,對這些事情十分感興趣。我們若是互相交流一番,定然會有得到有價值的建議,只是不知仙君是否同意呢?」
「哈哈!」青宣頓時大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金光,隨之露出一副受寵若驚之色,點頭道:「溫副帥這是哪裡話。你能邀請在下,那可是在下的榮幸。」
「若是溫副帥有興致,在下隨時奉陪,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溫夢竹頓時也是欣然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仙君如此爽快,果然是誠信之人!」
「本帥敬仙君一杯,請!」
言語間,溫夢竹便拿起了身前的茶杯,青宣也是立刻舉起手中茶杯,對著溫夢竹回敬一下。
隨之兩人便同時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相視之間嘴角都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唰~!」
就在這時,窗外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天空似乎被什麼遮蔽了。眾人都是下意識向窗外看去,卻見一面巨大的城牆出現在了飛龍車前方。
這座城牆實在是太大了,左右不見盡頭,目測至少有半百之高。飛龍車已是十分巨大,但與其一比就猶如蚯蚓比之巨蟒。飛龍車還未靠進,就被那巨大的城牆的陰影所所籠罩。
眼見如此巨物,青宣等人都是神色訝然。唯獨溫夢竹習以為常,悠悠笑道:「呵~,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