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屠狗輩
「嗨！」
一道含著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何院士停下腳步，三人扭頭看了過去。
來人是個年輕男人，年輕帥氣的臉龐上掛著驚喜的笑容，正大步朝三人走過來。
何院士看見他，也有些訝然。
「你提前過來怎麼不說一聲，我讓人去接——」
話還沒說完，年輕男人已經越過他，像看不見他似的，徑直走向他身後。
「江同學！你怎麼在這裡！」
何院士：「……」
江以寧有點驚訝，「韓老師。」
韓霜降上下打量了大半年沒見的小姑娘一眼，氣色不錯，頓時老懷安慰。
「你在這裡，是要參加SIM嗎？果然是我帶出來的學生！牛逼！前天的事兒，我可聽說了，太給我長臉了！老師我以你為榮！」
說著，抬手想拍拍小姑娘的肩膀。
手一落下，卻搭到一隻手臂上。
韓霜降一頓，目光順著那隻手緩緩往上掃過去，看清暮沉那張臉，當即大吃一驚。
「你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他說完，又反應過來。
「不對，我昨天問你要不要出來聚聚，你不是說沒空嗎？！沒空跟我吃飯，怎麼有空在這種地方閒逛！」
暮沉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手臂一甩，便將他的手給甩了出去。
「別亂碰。」
韓霜降瞠大眸子，「我才不想碰你，是你自己塞到我手底下——」
話說到一半，他猛地閉上了嘴巴，視線在暮沉和江以寧之間不停地迴轉。
仿佛要在兩人的臉上，瞪出一個洞來。
暮沉牽著小姑娘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後，隔絕開他的視線。
這一舉動，直接證實了他的想法。
韓霜降指著暮沉的臉，「你個禽獸！一開始就抱著這個目的的吧！」
暮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韓霜降立即閉嘴，眸子一轉，仿佛才看見何院士似的，咧嘴打招呼。
「何老闆，你回來啦？我剛才在門口登記，他們說你出去了。」
何院士：「……」他還先開口來著。
見他一副慫相，何院士也懶得跟他計較那麼多。
「不是說下周才過來嗎？提前過來怎麼不說一聲？你認識江同學？」
「沒事兒，我自己能行，這地方我熟得很！」韓霜降揮手，隨即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我沒跟你說過麼？這是我最得意的學生。」
何院士不信。
韓霜降是很優秀，但這幾天跑去當高中老師，耗費光陰，水平估計已經大不如前。
江以寧的能力，他是直接看在眼裡，他自己都不敢擔保有能力教導她。
何況，人家小姑娘已經有一個物數界大牛老師了。
這兩個人，最多就能是互相學習的關係。
卻不想，就見江以寧真的點了點頭。
「他是我高中班主任。」
何院士：「……」行吧。
「去年不是跟你提過，我那有個很厲害的學生麼？一口氣拿下五科競賽物理數學雙金獎。」
韓霜降一提，何院士就記起來了。
「就是江同學！？」
當時他聽了，卻沒有放進心裡。
畢竟五科競賽在他眼裡，只能算是入門級競賽。
他這是走了多少彎路……
韓霜降抬起下巴，「江同學過來，是準備參加SIM吧？果然是我的學生！應該打破SIM年紀最小參賽者的記錄了吧？有我的風——」
旁邊一道危險的視線掃過來。
出口的話頓時就變成了：「有我們阿沉的風範！」
見江以寧一臉好奇，韓霜降指了指暮沉，笑著解釋，
「當年，你老師當年也參加過SIM，那年我們團隊拿到國際銀獎，可牛逼了。」
何院士在旁邊補充，「也是歷屆以來拿到的最好成績。」
今年有江以寧，金獎在望！
韓霜降嘆道：「當年要不是這小子突然退出，金獎就是我們的了，我們輸在數學上，哎，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江以寧微微仰起臉，看向身邊的男人。
桃花眼裡似有波光瀲灩。
暮沉垂眸回望，旋即薄唇微挑，抬手輕搭在小姑娘的頭頂。
「沒有遺憾。」
江以寧心臟像是被什麼攥緊了似的，悶悶的不舒服。
放棄了最喜歡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沒有遺憾……
但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握緊那隻大手。
韓霜降盯著兩人，還是沒忍住，重提舊話。
「你們倆……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暮沉掀眸，忽然一笑。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江以寧。」
雖然從剛才的情形來看，他已經有八九分的確定，但現在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從暮沉那張嘴裡吐出來，韓霜降還是脫口一句國罵。
「WCO！暮沉你這小子，就不能當個人嗎！她才幾歲！你怎麼忍心下手！」
江以寧：「……我19了。」
實際上，還差幾個月。
暮沉含笑應聲，「嗯，還有一年就可以結婚了。」
江以寧耳尖瞬間燒紅。
韓霜降：「……」
何院士：「……」
這突如其他來的狗糧，差點沒噎死他們。
不能再讓這對小情侶秀下去，何院士硬生生把話題扯回到參觀和進組簽約上。
韓霜降沒有跟過去，臨分別，他多問了一句：
「晚上，把他們也叫出來，聚一聚？」
暮沉沒有應話，而是低頭看向自家小姑娘。
韓霜降：「……」我問你，你看她做什麼！
才幾個月沒見，這個說一不二的傢伙就變得，連這點主見都沒了？
可怕如斯！
江以寧頓了頓，才小聲道：「你去吧，我回家。」
本來兩人打算晚上一起吃晚飯的。
男人忽然俯身，湊到她耳邊，聲色低沉地開口：
「寧寧不想見一見我的『青梅竹馬』麼？」
江以寧瞬間屏住了呼吸，漂亮清澈的桃花眼睜圓，瞪他。
想起了不久前，她才因為「青梅竹馬」小鬧過脾氣。
他是故意的。
「嗯？」
男人平視著她的眼睛，尾音微微拖長，既隨意又散漫。
江以寧抿唇，吐出一個字來。
「去。」
暮沉直起身，看著韓霜降，「好，我們一起去。」
韓霜降：「……」屠狗輩！就不能當個人！？
「晚上見。」
男人牽上女孩的手，邁步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