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然收了手，冷冷看了他一眼，那點花花腸子無所遁形。
「你覺得，江家需要什麼助力？你那點醫術？」
李子西今年二十四，剛把五年制本科念完，目前在自家醫院贊經驗，明年才有資格參加職業考試，等拿下執業證，才算得上真正的醫生。
拿著他這樣的學歷，連江氏的招聘門檻都跨不進去，更別說助力了。
何況，他在學校混學歷，在自家的醫院混經驗，底子極虛，與其說是醫生，還不如說是殺手。
他對病人最大的貢獻，就是有自助之明，絕不沾手治病。
被嘲笑醫術，他也不惱，笑嘻嘻道：
「當然不可能是我，我家開了那麼久的醫院，能沒點助力？」
李佳然無語，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蠢的弟弟。
「江家，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李子西頓住，腦子裡順著她的問題想了想，除了醫療帝國這麼個形容詞，還真什麼都想不出來。
哦，對了，江氏的分醫院挺多的。
然後，就沒了。
李佳然吸了口氣，冷著臉道：
「江氏集團除了醫院，還有醫藥研發，醫療器械生產，我們家在用的，有近百款常見病藥種，都是來自江氏，另外，療養、保健這些暴利行業，他們也有涉及，可以說，和醫扯上一丁點關係的地方，都有他們！」
李子西眨了眨眼睛，還在消化這些話。
「懂我的意思了嗎？」李佳然已經懶得扶他，「如果一定要說誰還能給江家助力，那就是暮家，因為暮家有錢！」
錢才是最基礎，最萬能的助力。
李子西也不是真的蠢，自然聽得懂，李佳然這是讓他別在別人熱戀期找死，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服。
「我們跟江氏合作，幾十個億的投資，不也是錢啊！」
等兩家談下來就是真金白銀，暮家難不成能無條件白送江家幾十個億！
李佳然不想起身，就抬腳給了他一下。
「蠢貨！我們跟江亦燁來來回回談了那麼多次，你還沒明白什麼情況？」
那個狡猾的男人就是想壓價收他們的東西，然後，再把他們踢出西京郊這個局！
銀貨兩訖，還談什麼合作！
算盤珠子早就蹦完了，這蠢貨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李子西立即反駁：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的！」
但東西是李家的，以合作方式共同開發，江家幾乎等於不任何費財力物力就把西京郊分院給建好，這等好事，江亦燁才不會放走。
大不了李家再讓兩個點利潤唄，這合作必定能成！
應該說，如果沒有他蠢姐搞事兒，這幾天都能簽合同了！
「你就是個傻的！」李佳然不想再說下去，警告道，「這個骨節眼，別給我惹麻煩！聽到沒有！」
目前西京郊幾乎已全握在暮沉手上，惹了他，誰都吃不完兜著走。
鳳家，是真真的沒落了。
李子西撇嘴，根本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她自己惹這麼多麻煩，怎麼到他就不能惹了？
「放心，我不傻，就算要提聯姻，也會等到簽完合同後！」
李佳然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
樓下的算計，江以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路被男人牽著來到了酒店的頂層，六樓。
走廊有些窄，剛好夠兩個人並排著走，兩邊都是客房，沒有窗戶，用的是節能燈，顯得有些陰暗。
兩人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著話。
「我哥現在住哪兒啊？」
江以寧還記得他用的「曾」字。
男人隨意道：
「在這一層。」
江以寧：「……你剛才不是說你把這層都包下來了嗎？」
暮沉偏頭，笑了。
「給二哥騰個房間而已，不難的。」
江以寧：「……」
這人明知道她的意思！
騰房間是不難，難是的讓她二哥住進去！
暮沉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訓道：
「不要把二哥想得那麼壞脾氣，他人很好，我也不是什麼壞人，他不會隨便為難我。」
瞧他那真誠的樣子，就好像她二哥從沒有為難過他一般。
江以寧：「……」她真會相信的！
半晌，她幽幽擠出一句：
「你辛苦了。」
暮沉笑意擴大，低笑出聲。
「我家寧寧怎麼可愛成這樣？」
江以寧臉了紅，撇開頭，不去看他，加快腳步往前走。
暮沉卻拉住她。
「到了。」
差點走過頭，江以寧更窘了。
暮沉刷卡開門，一手撐住門，示意她先進。
江以寧沒動。
「我就不進去了，在這裡等你出來，你快點。」
暮沉唇角噙著笑，屈指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裡面是套房。」
「剛才只是開玩笑，就算寧寧想看，前提也必須在有名分之後，你家阿沉不是隨便的人。」
江以寧聞言，立刻抬頭瞪了過去，睜圓了那雙瑩潤的桃花眼。
什麼叫她想看啊！
什麼叫她家阿沉不是隨便的人！
這人還真會倒打一耙！
「我沒想看！是你想！」
對自家小姑娘，暮沉從來都是妥協的，好脾氣地哄道：
「是我說錯話了，寧寧沒想看，是我想讓寧寧看。」
「寧寧別生氣，我們先進去，我個留門，看不看隨你，好不好？」
江以寧：「……」
這話聽著好彆扭！
怕他再說出什麼逆天的話，江以寧跳開這些話題，伸手推他，催促道：
「你趕緊去換衣服啊！」
暮沉看著她的耳根通紅一片，深知再逗就要生氣了，便順著她的力道，順順被推進房間。
裡面的確是一個套房，一進門的左側是浴室和廁所，往前走兩三步，就進了套房的小客廳。
小客廳很小，只擺放了一張雙人沙發，一張茶几，和一部電視，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男人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隨處可以看到他的生活跡痕。
暮沉隨手把手機扔在茶几上，轉身走進房間。
臨進門前，他還回頭說了一句：
「我進去換衣服了。」
江以寧瞪他。
帶著濃郁笑意，進了房間，卻沒有關門。
不一會兒，的聲就傳出來。
江以寧僵直起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