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津市回到四九城，江以寧很快就忙了起來。
忽然就感謝大哥給她安排了這麼多工作，讓她沒有時間去思考，暮沉是不是已經開始調查，會不會查到什麼。
她怕希望得越多，失望就越大。
與其失望，還不如維持原狀。
先後和任子棟開了兩次碰頭會，在面試前，又巡視了一遍實驗室。
總之，新公司正處於除了錢，什麼都缺的狀態。
偏偏缺的這些東西，不全是錢能解決的。
一連忙了好幾天，在集中面試的前一天，江以寧給任子棟打了電話。
「明天早上九點前，我必須在瑞景看到你，就這樣。」
瑞景是新公司的名字。
是大哥讓人準備的資料，她從裡面挑的。
不給任子棟狡辯逃避的機會，說完就直接掛掉。
江以寧自認為對前輩、長輩還是抱著敬意的，但對任子棟，是真的抱不住。
自從項目建立，這人越來越過分，除了實驗相關的事宜，他一概不沾，一概不聽，一概不理。
想想未來要跟這麼個人共事，她……就很無語。
剛掛掉電話，手機還沒來得及放下，又響了起來。
她還以為是任子棟打回來，結果一看，是許茵的電話。
應該是想說蔣珺的事吧？
她接了。
「餵？」
許茵激動又震驚的聲音如衝擊波般，從手機聽筒里衝出：
「以寧以寧以寧！大事件！你聽說了嗎！」
江以寧將手機拿遠了點。
「沒聽說，怎麼了？」
這種語氣和態度，應該不是蔣珺。
許茵急哄哄道：
「超級炸裂的事！你現在有空不！咱見面聊啊！隔著手機不過癮！我去找你！？」
江以寧掃了眼桌面，又看了眼時間。
事情忙得差不多，剩下的，等明天面試再處理。
「好啊。」
約在附近一家甜品店，江以寧掛了電話便出發。
她到的時候，正好許茵和齊詩筠也在甜品店門前下車。
看見她，許茵直接就衝上來，捉住她的手，就要傾訴。
「以寧，你敢相信嗎！現在是21世紀！建國後不能成精的年代！」
江以寧：「……」
沒前因後果，這是想她相信，還是不想她相信？
齊詩筠按住她。
「進去再說！快點！別浪費時間！」
語氣中也帶著急切。
倒是勾了江以寧的好奇。
三人走進甜品店，找了個角落坐下，隨便點了些吃的。
等東西端上來，服務員離開，確定暫時不會被打擾後，許茵再次捉住江以寧的手，壓著聲音道：
「今天是鳳素依的喪禮，你知道吧！當然，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鳳素依回來了！」
江以寧一頓，抬起眸子。
「回來了？什麼意思？」
作為一名科研人員，一個醫生，她不相信死而復生。
何況，還是死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人。
許茵端起自己點的飲品，猛地吸了一大口。
「笑死，其實就是馬曉翠，突然在喪禮上說自己是鳳素依！聽說當時她還說了和做了許多事，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好些個和鳳素依走得近的人，差點被嚇瘋了，還說她的說話方式，口音什麼的，都跟鳳素依一模一樣。」
她「砰」地放下只剩小半杯飲料的杯子，樂得直捶桌子。
「這事本來聽著就很假，但在那種場合，加上她那個樣子，嚇唬到不少人，我好些個群里，都有人說快要相信她真的是鳳素依了。」
隨後，許茵和齊詩筠把她們聽說到的，馬曉翠在喪禮上做的事，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說到後面，許茵忍不住後悔。
「早知道鳳家要演這一出，我也出席喪禮了，這麼有趣的事，竟然不能親眼看到。」
親眼看，說不定就能看穿馬曉翠到底真的是「鬼上身」，還是演的。
齊詩筠白了她一眼。
「還好沒去！演的聽聽就夠了，要是真的，惹一身晦氣回來，你也不怕！」
許茵撇嘴。
「真的好奇啊！」
齊詩筠掐她。
「好奇害死貓！收斂一點，暫時別想著跑過去看熱鬧！也不准跑大院去打聽！」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經說了一百遍啦！」許茵拍開她的手，隨即又忍不住感概，「這鳳家，真是天天有新聞啊！」
這不，才幾天，又成為大家的茶餘飯後。
齊詩筠見江以寧微垂著頭，心不在焉地攪動飲品的樣子，用手肘戳了許茵一下，壓著聲音道：
「別感嘆那些有的沒的，說正事！」
許茵撓頭。
「唉……就不用說了吧？」
鳳素依那德性，四九城裡……男的不敢打包票，女的哪個不知道啊！
她也被鳳素依坑過幾次，要不是她有表哥護著，說不定都不能坐在這裡聊天了。
按鳳素依的行動模式，肯定會想盡辦法找江以寧麻煩，聽說以前就找了許多次，才被暮三爺弄出國的。
不管馬曉翠是真的鳳素依，還是演的鳳素依，江以寧自己肯定也會加倍小心，哪需要她來提醒！
再說了，她來提醒，會很尷尬啊！
會讓她想起，自己也曾經明著暗戀過莫三爺那廝……黑得不能再黑的黑歷史，別再讓她想起來了，求求！
齊詩筠沒好氣地瞪她，自己轉向江以寧：
「阿寧，先不管馬曉翠那邊是真是假，按我猜測，她最近一定會找你麻煩，你要小心些！」
江以寧聞言，回過神來，笑了笑。
「好，我會的。」
「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馬曉翠變成鳳素依，應該不是在喪禮上突然變的。」
兩人頓時來了精神。
「你是說，這事兒是蓄謀已久？」
齊詩筠腦子轉得更快，已經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
「對啊！之前鳳家把馬家兄妹趕出門，沒多久，又讓馬曉翠進了門，還說要給她鳳素依的財產，那會兒大家還覺得奇怪！」
「但如果那會兒就決定馬曉翠大變活人，這些就說得通了！憋到喪禮才來演……不不不，他們大概就是為了這事才弄個喪禮出來，嘖，肯定是假的！」
喪禮那種場合，才更嚇唬人！
許茵也想起來了。
「靠！」
她都準備好要相信，世界上有「鬼上身」這種事了啊！
結果是陰謀！
無不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