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叫。
「你瘋了嗎!趕緊下來!」
「很危險!這麼高跳下去,就算下面都是水,也會受傷的!不是每次都這麼走運!」
「誰對誰錯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等警察過來就知道了!你跳海能解決什麼!」
「蔣珺!你下來!」
「她那個男朋友呢?死哪兒去了!大半天不見人,是不是有病!」
「快把她拉下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蔣珺就翻到護欄外。
雙腳踩在邊緣上,雙手捉著欄杆,與所有人對峙,只要一放開手,人就會立即往後倒去,她身後是一片茫茫大海。
許茵被蔣珺氣得差點心梗發作,恨不得衝過去,將她撕下來,狠揍一頓!
殺人不成,還有臉鬧自殺!
經過這一次,就算蔣珺治好了戀愛腦,也休想她再和她來往!
這什麼鬼大病!
還好齊詩筠就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來不及多說什麼,兩人分工,一個去穩住蔣珺,一個去安排救生員到下方候命。
全場最清閒的,莫過於江以寧和暮沉這對情侶,和江雪這個「嫌疑犯」。
江雪不知道從哪裡搬來兩張椅子,她和江以寧一人一張,坐下休息。
暮三爺不是她的僱主,當然就不在她的照顧範圍內。
誰知道,這位爺不僅不惱,還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理所當然地抱著女朋友共坐一椅。
江雪:「……」
算了,當作看不見吧,跟她沒關係。
大抵是三人的輕鬆感染到旁人,又或者是救生員已經出動,勸說聲越來越弱,吃瓜人也累了,索性坐到地上。
反正又不髒,不用椅子也行,她們沒暮三爺矯情!
幾分鐘後,除了幾個和蔣珺交情深的,還在為她擔心外,大家都懶得理了。
愛跳不跳。
摔斷腿,摔斷肋骨,也就是住幾個月醫院的事而已,死不了人,她愛折騰就讓她折騰。
「我餓了,不知道這個點廚師起來沒有。」
「已經七點,應該有,我讓我男人起床,幫我拿點過來吧!天氣好,氣氛也好,在這裡吃早餐應該很不錯。」
「幫我帶一份!」
「我也要,謝謝!」
「你們看看她,說跳海證明清白,說了這麼久,咋還不跳啊!趕緊跳吧,不能讓下面的救生員白忙活呀!」
「嗤,現在就清雅才相信她自殺,看看她的手,恨不得焊在杆子上呢!」
「還罵我們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嘴臉,我們為什麼要相信她?!」
「王寶釧戀愛腦只苦自己,她倒好,小白兔狠起來也吃人,我長見識了。」
「哎,她真是好煩,這一打茬,八卦沒得聽了!」
「忍忍吧,等警察到了,應該就有得聽了。」
清醒的人權當看一場鬧劇,一場笑話。
蔣珺越是搞事,只會越讓人瞧不起。
等到警察上船的時候,還在蔣珺面前勸的,就只有齊詩筠和周清雅,其他人聊天的聊天,吃早餐的吃早餐,誰也不把她當一回事。
警察過來看到,也被這割裂的景象給驚了一下。
一邊是要死要活的鬧自殺,一邊是郊遊野坎,兩者之間才隔了幾米的距離!
除了警察,還有被許茵揪過來的柳宿眠。
「趕緊把她勸下來!」
許茵粗魯將他推到蔣珺面前。
對這對情侶,她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
一對禍害!
柳宿眠似乎還處于震驚的狀態中,看見護欄外的蔣珺,表情上的驚訝,比誰都濃厚。
「小珺!你幹什麼!趕緊下來!」
蔣珺看見柳宿眠,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阿眠……」
許茵對著這生死相依的畫面,直翻白眼,也懶得去看他們演,喘著氣來到江以寧身邊。
江以寧給她遞過去一瓶沒喝過的礦泉水。
這邊已經徹底淪為野餐地,小吃零食飲品什麼都有,廚房還安排b 人過來,方便大家隨時點餐。
許茵接過,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半瓶。
一個坐在旁邊的女生轉過身,好奇地問:
「阿茵,那傢伙這麼晚才過來?」
女朋友從被推下海到鬧自殺,都半小時多了,只要沒死,爬也該爬過來了。
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他總不可能連裝都懶得裝吧?
許茵翻白眼。
「說昨晚喝醉,睡得太沉,沒聽到敲門聲,笑死。」
女生狐疑:
「誰會跟他喝?」
「一個人喝。」許茵笑了,「我折開他的門,一地的酒瓶子,就是不知道是喝掉的,還是倒掉的。」
有人不悅地插嘴:
「他什麼意思啊?想說我們孤立霸凌他?我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不跟他玩又怎麼了!不高興就下船啊!做給誰看啊!」
「就是啊!搞什麼飛機!」
她們從一開始就擺明態度,不看好他和蔣珺。
但也沒有舞到他面前啊!
只是跟蔣珺私底下勸了幾句,分析了一下,希望蔣珺能調查清楚,再考慮要不要繼續。
這個人倒好,直接擺出受欺負的樣子。
大家都有些氣憤,倒是許茵怒火閥值早已衝出臨界,反而冷靜了不少。
「管他什麼意思,讓他演,反正明天之後,誰還認識他。」
她連蔣珺都踹掉了,一個柳宿眠,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
眾人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說話間,自殺那邊也完事了。
蔣珺被柳宿眠勸了下來,正靠在他懷裡小聲啜泣。
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周清雅臉色不太好,想說些什麼,但被齊詩筠勸住了,閉上嘴巴,退到一邊。
幾個警察都是見慣大場面的,三兩下已經把握住大概情況,對船上這種割裂就不感到奇怪。
整件事一點也不複雜,甚至簡單明了。
警察問江雪為什麼要到這個死角來。
江雪說了句稍等,轉身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手上拿著個透明塑膠袋,袋子裡還裝著一張紙。
她把東西交給警察。
「這東西,是在我老闆房間地下檢到的,我沒碰過,上面應該有指紋,上面寫著讓我老闆來這裡,有話要說。」
「我是保鏢,必須排查一切可疑的東西,所以我就來了。」
蔣珺這傻白甜還不知道,這種可疑的信件,根本不可能把江以寧約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