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家吃了頓熱熱鬧鬧的晚飯。
一如前幾次拜訪一樣，不僅吃，離開時暮老爺子還準備了堆小山的禮物，給她帶回去。
江以寧沒有辦法拒絕，只能由暮沉親自搬到車上。
最值得慶幸的是，暮爺爺沒有問暮沉的傷。
就好像沒看見一樣。
嗯……也許真的沒有看見？
在回去的路上，她跟他提了奶奶想見一見他的事。
暮沉一頓，緩緩偏過頭，安靜地望著她。
迎上那雙狹長深邃的鳳眸，她心尖微微顫了下，不自覺生出幾分緊張。
心裡暗忖，是不是該讓他緩一緩呢？
前幾天才被哥哥們圍攻，又被長輩們追問了一堆有的沒有……
當時，他就很緊張，心理壓力會很大吧？
暮沉忽然俯首湊近，像是要吻她。
然而，那微涼的薄唇極輕地擦過她的唇瓣，印在她的臉頰上。
他貼著她，低沉慵懶的嗓音含著笑意。
「你應該早些說。」
氣息拂過，江以寧覺得癢，下意識輕輕晃動腦袋，臉頰相互摩挲，堪堪緩解了些癢意。
「早些說？」
他享受著這肌膚相貼帶來的舒適。
「爺爺聽到，應該會更高興。」
江以寧：「……」
剛才吃飯的時候，暮老爺子就說了不少催婚暗示。
如果他知道，她奶奶也想見見暮沉，大概會覺得兩家可以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了。
暮沉低笑了聲。
「我隨時都可以，寧寧做安排，我準時上門拜訪奶奶。」
江以寧點點頭。
「那我回去跟奶奶說了，就和你一起去看奶奶。」
暮沉唇角彎起，牽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
「好。」
江以寧頓了頓，目光掃過他的唇角。
「……等你傷了之後。」
暮沉失笑。
最終還是沒忍住，伸臂擁住她，臉埋進她的脖頸間，低低笑了起來。
他的小姑娘還真是……可愛至極。
……
齊雪的動作很快，第二天早上，就給她打電話，說了約葉玊吃飯的事兒。
約出來吃飯的事兒並不成功，葉玊沒答應。
或者說，她壓根不理會。
「……我給她打了幾通電話都沒有接，信息也沒有回，所以，我找輔導員問了問，輔導員也有些擔心，就聯繫了小玊的媽媽。」
「十來分鐘前，小玊的媽媽聯繫到我，說小玊最近有些不對勁，她也很擔心，她說如果我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到她家去陪小玊說說話。」
「大概就是這樣，我跟小玊媽媽說了下午過去，以寧，你要不要去？」
江以寧微頓。
「我中午之前再答覆，可以嗎？」
事關安全，她不好一個人做決定，畢竟，答應過她家管家婆了的。
如果是由齊雪一手做主導的行程，她不會懷疑太多，但現在由葉玊那邊做了主導，那就不得不留個心。
齊雪爽快笑道：
「當然可以啊！」
掛了電話後，她便給暮沉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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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那邊可能在忙，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接到他的回覆電話。
「我剛才在投標場內，寧寧等久了嗎？」
【 𝟲𝟵𝙨𝙝𝙪𝙭.𝙘𝙤𝙢】
江以寧搖頭，末了才想起對方看不見，開口道：
「沒有，我也不急。」
不去也沒有關係。
暮沉笑了聲，回到正題：
「可以去，那邊的監控一直沒有撤走，這段時間並沒有異動，你帶上那對雙胞胎。」
江以寧頓了頓。
「你一直讓人看著嗎？」
「對。」暮沉說道，「只是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並不排除這段時間他們按兵不動，你自己也要小心些，下午我……讓暮北送你過去。」
江以寧知道他不放心，這樣做能讓他放心一些，自然不會拒絕。
再三叮囑之後，暮沉那邊也傳來催促的聲音。
「你去忙吧。」
「嗯，有事直接給我電話。」
等她應了聲，他這才掛了電話。
江以寧回復了齊雪，隨即又約定好碰面的時間和地點。
等忙完之後，她扔開手機，躺回了床上。
暮沉一直沒有放鬆監控……假設葉玊是「實驗體」，也被人洗白過人格，需要接受指令行動，那麼，給她下指令的人，是什麼時候，在哪裡給葉玊下了指令？
學校嗎？
但學校是最難出現可疑人物的地方，學生、教職人員幾乎都是固定的，外來人員進出京大，都需要做登記。
很難想像葉玊是主動跟「陌生人」接觸，從而接愛新指令，改變自己的人格。
她比起67號，更像一個人，活生生的人。
有思想的人又怎麼會願意主動變成傀儡？
多想無益。
如果邏輯有用，就不會有近一百個無痛症的傀儡存在這個世界上。
況且，她連是不是只有一百個這樣的人，都不確定。
見一步走一步吧。
下午，暮北受命過來接她。
她帶著江霜江雪出發。
暮北是司機，江雪成了遠房親戚，跟在江以寧身邊，江霜則隱於暗處，遠遠跟著。
接了齊雪，一行人先去了就近的超市，買些水果。
「你也叫雪嗎？我也是！我叫江雪，是以寧很遠的遠房親戚！暑假來首都玩的！」
江雪熱情愛說話，沒幾句就找到共同愛好，跟齊雪熱絡起來。
才買完水果，兩位雪小姐都已經熟絡地商量著一起遊玩四九城。
江以寧：「……」就學不來江雪的社牛。
最讓人佩服的是，她還能對車裡的人全做到雨露均沾，誰也沒被冷落。
三十分鐘後，車子開進四九城的一條老街小巷，幾個拐彎便停在了一個老小區前。
齊雪拿出手機，確認了葉玊家的地址。
「二棟5樓501，葉玊媽媽說，正門右拐進去第二棟就是了。」
她抬起頭，眺望了眼，指著不遠處的建築，說道：
「應該就是那一棟，我們走吧。」
暮北留在車裡，目送三個女孩走進小區。
二棟不遠，走幾分鐘就到。
在樓下按響門鈴，很快有了回應。
齊雪剛報上自己的名字，對講機那邊的聲音熱情起來：
「歡迎啊，齊同學，我這就給你們開門！」
話音落下，大門就傳來「咔」的解鎖聲。
「你們坐電梯上來，一出電梯，對面就是小玊家了，阿姨在門口等你們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