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嶼想也不想就回答，「我舅舅可厲害了，會開槍。」
這個答案又讓向虞之一震，開槍？
能開槍的職業在她的認知範圍內就只有那幾個。
再加上出任務所以離開。
向虞之下意識覺著這事兒不能再繼續深入下去了，於是她笑著拍拍陸之嶼的肩膀，輕聲開口，「沒事，那小嶼就在家等舅舅回來好了。」
「嗯，等舅舅回來，也等向老師還有萱萱姐姐回來。」陸之嶼乖巧開口。
向虞之挑眉，聽起來程萱倒是跟這小孩兒關係挺好的樣子。
回去她得好好審一審怎麼回事。
天擦黑的時候，向虞之重新回到小木屋，裡面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飯菜，跟滿漢全席也差不多了，院子裡也不知是誰的手筆，放了幾個一人高的花籃，綬帶上寫著恭喜《人間煙火》順利收官。
成員們圍在花籃面前調整角度準備自拍，向虞之也掏出手機對著幾個人拍了一張。
程萱注意到她回來，招了招手，「趕緊趕緊，就差你了。」
向虞之上前一步找了個夾縫。
拍完照，眾人落座，鹿星瞥她一眼問：「幹什麼去了，一下午沒看到人影。」
向虞之掰開一次性筷子，順帶回答：「去村子裡溜達了一圈。」
鹿星以為她是捨不得這裡所以也沒多問，正巧程萱舉著筷子擠過來，「餓死了餓死了，你倆不吃飯幹什麼呢？」
向虞之聳肩，「剛要吃呢。」
等吃的差不多，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唱歌談天桌遊，沒人提要回去睡覺的事，似乎也在刻意迴避分別。
向虞之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著周圍熱鬧的大家，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
鹿星端著酒杯過來，坐在她旁邊，「自己在這坐著幹嘛呢？」
向虞之朝著大家努努嘴，開玩笑道：「你敢信這幾個人竟然是愛豆嗎？一個個跟瘋婆子似的。」
鹿星也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她順著向虞之的目光看去，笑了下，「確實有點瘋。」
向虞之感嘆，「大家沒做愛豆前應該就是這樣吧？做藝人風光無限不假，但還是多了一些桎梏。」
鹿星聞言忽然轉頭，她定定看著向虞之，好半天才說，「你這小小的年紀到底哪來這麼多感慨？」
向虞之伸了一個懶腰，歪頭靠在鹿星肩膀上，「你還沒聽見我說下一句呢，但是要跟足夠的錢比，就算給我再多枷鎖我也願意。」
鹿星無語：……
一首歌結束，程萱舉手吵著要唱團歌，前奏響起瞬間，所有人都跟著一起揮手。
向虞之也看熱鬧不嫌事大，招呼著，「孟書瑤舞擔，不得跳一個？」
孟書瑤完全沒有扭捏，直接往前一步，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起來。
鹿星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酒杯，側頭跟向虞之示意，「之前你出事的時候沒能替你發聲很過意不去，抱歉。」
向虞之一冷，隨後翻了一個白眼，「行了啊，這麼一點小事還車軲轆沒完沒了了，這一點也不像你啊鹿星。」
鹿星莞爾一笑，「行，翻篇了。」
她知道向虞之不會在意這些，但自己的確是因為這件事一直過意不去。
頓了頓，鹿星又說，「說實話，能認識你很高興。」
向虞之聞言伸手掏了掏耳朵，嬉笑著，「現在在我面前的還是鹿星嗎？真喝多了？」
鹿星伸手給她一巴掌，冷聲開口，「滾。」
向虞之一笑攬住她的肩膀，討好開口，「好了好了，開玩笑的，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啊鹿隊長。」
鹿星：「那以後有機會我們合作一下？」
「可以呀。」向虞之來者不拒，「剛好最近我正在學編曲，你如果有想法也可以聯繫我。」
「行。」
時鐘滴滴答答流轉。
夜色逐漸深重又變消散，待天空浮現第一抹魚肚白時，客廳里的幾人才東倒西歪睡著。
向虞之看著外面若隱若現的天光，起身拿了相機問鹿星，「看不看日出。」
鹿星眼睛一亮，顯然很有興趣，但她往外看了一眼，心有疑慮問：「現在去還來得及嗎？」
向虞之：「你如果不去就永遠來不及。」
鹿星被她這句話說動，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跟在她身後，「走。」
兩人前後小跑著去到向虞之經常練歌的山丘上坐下，靜靜望著遠方。
夏天的山間清晨，瀰漫著一層霧氣，西方的天空掛著若隱若現的銀月，而東方已經開始瀰漫著霞光。
只不過這霞光被雲層遮擋，隨即，一陣微風吹過，雲層被吹開一個裂縫，金黃色瞬間從裂隙中傾灑而下，金輪也在這一刻衝破雲層。
兩人靜靜盯著此刻似乎不帶任何灼熱的橘色圓球，都不敢開口說話，生怕破壞了這難得的意境。
在青山白雲的映襯下，圓球一下往上跳動，直至完全掛在空中。
整個過程也不過是幾分鐘而已。
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讓震撼這個詞有了具象。
鹿星感嘆一句，「果然，美好的東西都是短暫的。」
向虞之笑笑，「可是能看見一瞬間的美好，一切就都值得了。」
鹿星聞言沉默一瞬，點點頭，「也是。」
——
向虞之回到江城時已經是凌晨，機場裡竟然仍有幾個零零散散的粉絲。
她驚訝無比，二話不說給她們叫了車，「這麼晚了，你們小姑娘在外面危險，我看著你們坐上車再走。」
粉絲聞言感動無比，「不用了虞寶兒，我們自己回去就行。」
「啊啊啊啊，謝謝虞寶兒，這次節目錄製的開心嗎？」
向虞之歪頭笑了下，「開心呀。」
粉絲又問：「虞寶兒接下來是不是工作挺多的？有出專輯的計劃嗎？你這麼好的嗓子不出新歌可惜了呀。」
向虞之給了肯定的答覆，「最近在寫歌了，如果歌夠的話一定會發專輯的。」
幾人又聊了幾句，叫的車已經到了，向虞之跟大家揮手再見，「回去好好休息。」
粉絲隔著窗戶也跟她揮手，「虞寶兒也要好好休息，我們會一直支持你的。」
向虞之點點頭，「我知道，謝謝你們。」
回到公寓後，向虞之倒頭就睡，臨近中午被王玉珍的電話叫醒，「別睡了，準備錄節目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