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玉珍當天。
向虞之對她的第一印象其實不算太好。
王玉珍身量很高，保守估計得有175以上，身穿寬鬆休閒的西裝，拎著一個公文包，坐下後，對向虞之審視般看了一眼，點點頭，「長的不錯。」
言外之意是其他地方並沒有特別出色的地方。
向虞之皺眉，她直覺王玉珍其實對她是帶著幾分惡意的。
不過當下她沒有立即發作，反而主動伸出手，笑著開口，「謝謝誇獎，我叫向虞之，很高興見到你。」
王玉珍垂眼看著面前的手，象徵性的碰了一下，「王玉珍。」
說完，她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裡面是向虞之過往的各種資料。
「說實話，我並不想帶你。」王玉珍絲毫沒有留情面，直截了當開口，「如果不是沈總，今天我不會來。」
向虞之聞言皺了一下眉，她反而笑了出來，「看來我們沒有繼續聊的必要了？」
王玉珍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
「那再見。」向虞之像是鬆了一口氣，三兩口把自己面前的咖啡喝完就要離開。
王玉珍挑眉看她，疑惑問：「難道你不想挽留我一下？」
「不想。」向虞之不帶一點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王玉珍身體往後一靠，「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跟你目前的處境。」
聽到這，向虞之是在忍不住了，她把包重新放到沙發上，而後嗤笑一聲，直勾勾看著面前的王玉珍，「要聽講實話嗎？」
「當然。」王玉珍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在我看來所有的合作都是平等的，不管我現在的狀況是什麼，我不認為自己比別人低一頭。」向虞之一字一句開口，「而你，在看輕我。」
向虞之想著措辭，「可能在你眼裡我是靠著沈行舟才走到今天的，或者說得更嚴重一點，我是他包養的對象？」
「ok，你要這麼想也可以，我不會跟你辯解。」向虞之坦言，「反正以後我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還有，你剛剛說讓我挽留你，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說出這句話，你是有能力沒錯，我現在風評不好也沒錯，所以你就要享受別人去求你的感覺嗎？」
向虞之輕蔑一笑，「不好意思，我做不到，離了誰我都能過，包括你，也包括沈行舟。」
其實這些話，她說的有些嚴重。
但她就是這樣性格的一個人，吃軟不吃硬。
越是看不起我，越是態度不好，那我也不會客氣。
「我說完了，聽到你想聽的了嗎？」向虞之問。
王玉珍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有點炸毛、眼睛裡滿是火焰的女生，輕聲笑了出來。
隨即，她站了起來，低頭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鄭重地伸出手來，「重新認識一下吧，你好，我是王玉珍。」
向虞之擰眉，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王玉珍：「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我道歉。」
向虞之這才明白過來，剛剛那其實是王玉珍對她的「考驗」？
她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方法。
「招數很爛。」向虞之同樣伸出手，不留情面的回懟。
王玉珍：「但是卻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你的真實性格不是嗎？」
說完，她看著向虞之面前的空咖啡杯，笑問：「所以，需要再給你點一杯咖啡嗎？」
向虞之一點也不客氣，「需要。」
兩個人這才正兒八經開始今天的談話。
王玉珍對向虞之以後的職業方向做了規劃，以及立了五年內的小目標：實體專輯五張、一線雜誌大滿貫、奢品代言三個、全國巡演兩次。
向虞之聽著她的話，莫名有一種熟悉感。
等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這不就是老闆在畫大餅嗎？
只不過，在娛樂圈裡是都是經紀人畫大餅嗎？
王玉珍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然後抬頭看到面前向虞之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由得問：「怎麼？有意見？」
向虞之立刻搖頭，「沒有，挺好。」
「那我接著說了。」王玉珍繼續開口，「下面是你的社交平台，以後你所有發到網上的東西，都要經過經紀團隊審核，不該說的話少說。」
向虞之聽出了她的暗示，「我以前說的話有問題？」
「嗯，之前你發的微博我都看過。」王玉珍啜了一口咖啡，下了定義，「十分的不明智。」
「一個成熟的藝人是絕對不可能事事回應的，還有你現在身上的那些黑點，如果沒有幕後的推手，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向虞之一愣，這跟她之前想的不太一樣啊。
「首先是粉絲問題，所有的粉絲都是慕強的，記住我說的是所有。」王玉珍強調，「藝人安身立命的標準是成績，你火了或者出了成績，自然會有粉絲。」
「沒幾個粉絲會一直不計成本的等待一個人成長，還有粉絲間打架也是有攀比心理的，別人一拉成績表，就你自己什麼都沒有，內娛代餐那麼多，為什麼粉絲要在你身上死磕呢？」
這一點向虞之倒是很認同。
頓了幾秒，王玉珍再次開口，「不過呢，你寵粉我沒意見，這也可以作為一個營銷點。」
向虞之皺眉還沒說什麼，就被王玉珍看了出來。
她輕笑反問：「不喜歡營銷這個詞？你對粉絲是真心，我只不過是讓更多人看到了這一點又有什麼錯呢？除非你是帶著目的去跟粉絲交流，你是嗎？」
「不是。」向虞之說的很果斷。
王玉珍點點頭，「那不就行了，沒有人是不營銷的，只要能把握住尺度。」
「這一點我們不說，繼續聊你發過的微博，我能理解你想澄清的心理，但你有沒有想過跟你合作的藝人還有工作人員？」
「出現在你身上的爭議，你全部第一時間澄清表示跟自己沒關係，從另一個層面上說，導致問題的就是其他人。」
「所以，你是在引導粉絲網暴合作者跟工作人員嗎？長此以往誰還想跟你合作？」王玉珍戳破窗戶紙，直接說，「這個圈子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時候你就是需要背一些莫名其妙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