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松從自己發送微博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向虞之抄手問：「或者說，是沈行舟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然後你遷怒於我？」
於松聞言深深看她一眼，張了張嘴卻沒回答。
向虞之聳聳肩，把自己手機打開讓他看，「放心，沒錄音。」
「我不是這個意思。」於松嘆息一聲，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向虞之挑眉，也笑，「松哥，我以前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的。」
於松：「你信嗎？我也是真的想把你帶出來的。」
「那問題出在哪了呢？」向虞之歪頭做思考狀，半開玩笑道，「沈董給你的太多了？」
原本是有些僵滯的氣氛，忽然被向虞之這俏皮的語氣一打岔，變得鬆弛了很多。
「你呀。」於松心知肚明面前的小丫頭十分聰明，所以也願意跟她說些實話，「我已經快五十歲了，跟不上你們的節奏了，還不如急流勇退。」
向虞之挑眉，「明白了，看來是沈董給了你不少錢。」
「反正足夠讓我退休了。」於松說起這個倒是也有點唏噓，「小沈總很好，人有想法，也能根據市場情況及時做出反應，但我現在是真的沒精力了，我習慣於之前的做法了，老泰達我待得挺舒服的。」
向虞之靜靜聽他說。
於松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再加上你天天的給我惹事兒，不心累是假的，這次我也想辦法幫你擺平了，但公司公關還有宣發我都使喚不動，再加上沈董拋來了橄欖枝——」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給了沈董一個投名狀？」向虞之接話。
於松沉默許久才問：「我做的有錯嗎？我只不過是想讓自己活的更輕鬆一點兒。」
向虞之瞥他一眼，翹著一隻腳坐到車后座，她清淡的聲音飄散在夜空中，「松哥，你我的區別是，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傷害其他人來達到我的目的。」
於松怔怔站在風中，他心底好像被這句話撕裂了一個口子。
半天，他才後知後覺找補道，「你很聰明也有才華，這些事根本困不住你，並且網上說的我看過了，不見得都是假的吧？還有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我替你對粉絲說一句對不起也沒什麼吧？」
這下，向虞之是被他這種春秋筆法的解釋震驚到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上升期談戀愛？我耍大牌？我欺負隊友？我還是泰達一直捧著的資源咖？」
每說一句，向虞之語氣里的諷意變加深一分。
「但凡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你替我說完對不起為什麼又刪除呢？你在心虛什麼？」向虞之繼續追問。
於松的臉色漸漸發白，身體也微微發抖，一直被拿來做自我說服的話就這麼被向虞之不留情面的戳穿。
承認吧，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你就是為了錢而已。
「是，你說得對。」到這份上，於松也什麼都不顧了，「網上的話不都是放大了說？再者說，你跟沈行舟沈總關係真的清白嗎？」
向虞之聞言一愣，而後忽的沒了再爭辯的力氣，「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在你心裡竟然是這種人。」
於松說完就開始後悔，「我——」
幾秒後，向虞之蒼白一笑，「沒關係，其實經過這件事能讓我明白一些事也挺好的，剛開始就是我一個人，現在不過是又變成了一個人而已，放心，我會如你所想，重新站起來的。」
回去路上車上的三人一句話沒有，車廂內如死一般安靜。
抵達小木屋後。
向虞之臨下車前，問於松，「你是金牌經紀人，在娛樂圈這麼多年應該知道這件事能帶來多大的影響，說不定《人間煙火》這部綜藝會因為我被抵制，這綜藝包含著多少工作人員的心血？」
說完，她沒等到於松回復變單腳蹦著回到房間。
她睜著眼睛坐在窗前，一絲睡意也沒有。
直到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
向虞之漸漸回神，她打開電腦，敲下幾個大字發了出去。
沒幾分鐘，這條微博直接空降熱搜。
評論也都表示吃瓜也沒吃過這麼大的。
[向虞之是不是瘋了？]
[她是不是被盜號了？]
[我靠，我看到以後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這竟然是向虞之本人發的？]
[所以之前那條微博根本不是道歉的意思？]
[向虞之搞這麼一出，我忽然有點相信她了，畢竟敢這麼直接發瘋的也沒幾個。]
[哈哈哈哈哈，雖然是有點虎，但莫名覺著能這麼直接對線也挺帥的。]
[我等等看後續，猛地一看內容有點難以置信，但一想是向虞之好像又覺著正常。]
只見空降的熱搜中，向虞之發的內容赫然是：
【對不起……
個屁啊！
沒一個是真的！
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
不服的也可以直接對線。】
這條微博先不說路人觀感，至少對粉絲來說是一劑強心針，並且也能不動聲色的解釋為什麼之前發了道歉微博又刪除的原因。
這是向虞之能想到的最簡潔有效的方法了。
[啊啊啊啊，終於等到虞寶兒出現了。]
[我就知道寶寶是被誣陷的。]
[救命，虞寶兒好颯，又是被擊中的一天。]
[泰達這狗屁公司，解約就解約了。]
[這次有誰家渾水摸魚落井下石我記得清清楚楚的，等著下次一起算帳。]
沈行舟下了飛機，看到手機上推送的向虞之的微博，忽然笑了出來。
這行事風格，果然只有向虞之才能做的出來。
饒是向虞之發了微博，但又泰達沈董的授意，原本跟她合作或者想合作的品牌方無一不持觀望態度。
業內似乎能嗅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這裡面似乎不僅僅是向虞之的問題。
中午。
營銷號又發了一條關於向虞之的消息：這次是針對她在虞鄉的父母。
內容指控向虞之父母不僅常年賭博，並且欠錢不還曾被法院判定為強制執行。
這解釋過來不就是老賴嗎。
[？？？向虞之還真的是越扒越有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