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場前排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看起來與現場亢奮的氛圍十分不搭。
一整場他都十分嚴肅,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惡。
旁邊的小姑娘看了他好幾眼,覺著這人看起來長的是不錯,但一聲不吭的怪害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對家派來的臥底。
幾輪糾結過後,小姑娘終於試探般開口問:「你pick的練習生是誰啊?」
黑衣人聽到她的問題後,臉上一點波瀾也沒有。
小姑娘還以為他沒聽見,於是又問了一遍,可對方仍是毫無反應。
這下,小姑娘更是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果然這人不太正常,八成是臥底沒跑了。
她心中的小火苗「蹭」的一下燒起來,為了自家愛豆的利益,她決定要當一個正義使者。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進一步質問,就聽見這黑衣人旁邊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問她,說話不怒自威,「那你呢?」
小姑娘這才發現現場竟然還有一個老人,這麼吵的環境,老人家能行嗎?
她轉頭一看這個老人的眼睛,不自覺就心生敬畏,半點不敢隱瞞,「我pick的當然是程萱。」
老人聽到這個名字後,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竟然程萱這小丫頭還真的有粉絲。
小姑娘說完,看老人臉上沉思的表情,再一聯想。
原來如此,這人八成是某個娛樂公司的老闆過來微服私訪了,正好萱萱還沒跟經紀公司簽約,多一個機會也不虧,既然如此,她可不能讓人覺著程萱人氣低,於是滔滔不絕開始安利。
「怎麼?你不信?我跟你說,程萱可厲害了,上次公演她個人排名第三,並且性格好,實力強,長得好看,家世也好,都不知道上天到底給她關上了哪扇窗。」
「爺爺,我跟你說,光程萱的超話每日活躍量都幾萬人,好多當紅的明星都沒這麼多,並且粉絲里有錢人也多,以後帶貨肯定也超厲害,所以,萱萱絕對入股不虧!」
老人沉吟幾秒點點頭,難得出現了一個笑容,「看來確實很厲害。」
「那當然。」小姑娘露出一個與有榮焉的表情,「畢竟是我愛豆。」
與此同時的後台,向虞之低頭調整了一下腰部的收音設備,然後聽了一下耳返里的聲音,深呼吸幾次,轉頭對著徐書言笑了一下。
長時間的默契讓兩人不約而同伸出手握拳,拳面相對,碰了一下,「加油!」
而後兩人接過工作人員手裡的麥克風,一步步堅定的走上通往舞台的台階。
簡單的串場過後,時藝璇最後喊出向虞之的名字。
瞬間,現場的吶喊聲高了一個度。
「百變精靈向虞之,萬能芋泥常相伴。」
向虞之在後台聽見粉絲們的口號,感動不假,但有一說一,這麼尷尬的口號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幾秒後,現場聲音逐漸變弱,舞台中央的屏幕亮起,開始放映提前準備好的小短片。
短片是向虞之自己剪的,是從自己之前做的主題曲mv中小小的改動一下,倒放然後給了一小段的加速。
所以現場觀眾看到的就是這兩個月節目的一小段縮影,最後一幕剛好停在了所有練習生第一次公演時的主題曲演唱。
屏幕一點點變暗,轉而是舞台背景音開始五秒的倒計時。
最後一秒時,向虞之的聲音驟然響起,「就讓我們一起記住這個夏天!」
瞬間屏幕上出現《Remember》幾個大字。
緊接著,大幕拉開,鎂光燈聚集。
入目的就是向虞之跟徐書言兩人背靠著蹲在地上,兩人同時伸出手,食指中指交替著在地上滑動,像是在跳手指舞。
音樂前奏響起,隨即向虞之清透的聲音響起:「風吹過蒲公英的種子。」
「帶走希望的花。」
畫面定格,向虞之仰起頭對著天空揚起一個希冀的微笑,雙頰的梨渦若隱若現。
而徐書言則微微垂頭,看起來十分喪氣。
以往向虞之的歌聲都是渾厚那一掛的,聲音低且沉,這次難得用了氣聲處理。
[好美好美。]
[我天靈蓋要飛了,怎麼這麼好聽。]
[直擊心靈!]
[虞寶兒是不是又解鎖新唱法了?好厲害啊。]
[不行了,我怎麼突然有點想哭?]
[一定會記住這個夏天的!]
向虞之的兩句歌詞後,音樂節奏忽然變快,她拉著徐書言一起走到舞台中央。
大家這才看見向虞之身上穿的衣服,白色抹胸配上軍綠色的工裝褲,腳下是一雙黑色馬丁靴。
整個人又酷又辣,再配上她的頭髮妥妥的女團門面。
向虞之對著鏡頭眨了下眼睛,胳膊一伸,雙腿同樣微微彎曲,自此開始舞蹈動作。
「我說我會記得。」
「記得每一秒的相遇。」
讓人覺著可怕的是,向虞之的氣息哪怕是在邊唱邊跳的情況下都穩得可怕,一點換氣聲都聽不到。
[向虞之是過來修音響了吧?]
[她體力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邊唱邊跳還這麼穩,跟CD直出沒什麼區別啊。]
[有一說一,向虞之的進步真的好可怕,天生就是做愛豆的料。]
副歌切入,向虞之跟徐書言兩人合唱: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記得最熱的夏天,像孩子一樣在陽光下奔跑。」
「最熾熱的夏天,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色彩。」
隨即,徐書言對歌詞進行callback,向虞之則拉開麥克風配合她一起和聲。
似是幽靜山谷中的陣陣鳥鳴,又像是深海中的白鯨。
忽的,聲音宛如瀑布般急轉直下,直落在山澗,最終緩緩匯入河流。
不過,哪怕再精湛的配合,大部分的和聲還是會很容易被忽略。
在成團夜的現場,誰都沒想到向虞之竟然把主唱part的表演機會給了徐書言。
副歌部分結束,向虞之已經到了舞台的另一側。
而徐書言仍然一直在台階上坐著。
表演已經過半,大家才恍惚發現徐書言的位置竟然一直都沒變過。
可怕,我又沒有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