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它說什麼？」
聲音明明是很正常的語調，可竺笙卻生生從中聽出了陰森來。
她危險的笑容瞬間轉化成討好的笑：「哪能啊，是你聽錯了，我是讓它好好表現。」
「是嗎？」
雖是問竺笙的話，但眼睛卻看向了小毛球。
小毛球看了看顧凌霜，又瞅了瞅竺笙，最後選擇了低頭不語。
顧凌霜看了這個情況，心中就已明了，但什麼也沒說。
竺笙不斷觀察著顧凌霜的表情，什麼都看不出來。
「愣著幹什麼呢，」顧凌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如平常，「我一會要煉製一些丹藥，需要你準備一些材料。」
「啊，好。」竺笙還以為會有什麼後招，沒想到是這樣的問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竺笙下去了，現在這裡就剩下了顧凌霜和小毛球。
哦不，還有躲在角落裡的神農鼎。
然而神農鼎看到了顧凌霜的目光，悄悄將自己躲進了樹後面。
意思很明顯。
顧凌霜讚許地看了一眼神農鼎，撈起小毛球就出去了。
她了解竺笙，如果是那種對她不好的消息，絕對不會是那樣的神情，只有那種小的，無傷大雅的事情，竺笙才能露出那種討好的表情，似乎就是想感受一下捉弄成功的感覺。
小毛球良久沒從玉鐲空間中出來過了，驟然出來，還有些不適應，迅速地竄進了顧凌霜的袖子裡。
也就是因為體積小，要是進入了成長期，它決計是鑽不進去的。
顧凌霜攏了攏袖子，生怕這風將小毛球吹傷了。
這一路很順利，到了雲星峰的時候，竺笙還在翻找藥材呢。
時間還來得及。
「來吧，我的寶貝。」一進錦寧殿，顧凌霜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將小毛球拿了出來，將它捧在了手掌心。
對上了莫名興奮的顧凌霜，小毛球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聽竺笙的話，不出來就好了。
可反抗一律無效，小毛球比顧凌霜小了太多倍，就算是想跑，顧凌霜也能通過兩個人之間的契約找到它。
這簡直是無解的。
小毛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平，再任由顧凌霜上下其手。
「乖，別怕。」顧凌霜揉了揉它的小腦瓜，「就讓我摸摸，很快就好了。」
小毛球嗚咽一聲，屈服於顧凌霜的淫威之下了。
有了小毛球的配合，顧凌霜這次無比順利，仿照著上午剛學過的動作要領，將這些東西一一施展到小毛球身上，
很快，小毛球就從恐懼害怕的情緒，轉換成依賴和眷戀了，並且隨著法訣從顧凌霜的口中溢出，顧凌霜漸漸能感受到小毛球的心理了。
這和契約的不同，這種情況是真真正正的同理小毛球的全部感受。
實際意義上實現了感同身受。
將最後一個字念叨出來，顧凌霜問出了那個在空間就應該問出的問題。
「竺笙在策劃什麼呢？」
顧凌霜先是感受到了小毛球身子一僵，隨後是幾聲輕輕的叫喚，一番掙扎過後，顧凌霜從那些破碎的語言中，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
這事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竺笙不小心將顧凌霜最新煉製出的那瓶意義非凡的丹藥打碎了。
她想自己煉製出來，給顧凌霜好好放進去，可是神農鼎已經跟顧凌霜契約了，就算竺笙有天大的本事，她也沒辦法使喚動神農鼎。
可空間中也沒有其他的爐鼎了，因此這事就被耽擱了下來。
至於小毛球在這其中擔當的角色。
很簡單，竺笙打碎的時候，它正巧在旁邊看著的那個。
嚴格算起來，它也算得上是從犯。
所以她們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知道了事情始末的顧凌霜並沒有責怪她們的意思。
不過是區區丹藥，打碎了就打碎了，又不是不能煉製了，至於這么小心翼翼嗎？
這話自然也說出口了。
眼見著小毛球瞬間活潑了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然後她聽到了小毛球的內心：主人真好，但是竺笙姐覺得，這對主人有紀念意義，可現在被自己暴露出來了，應該怎麼辦啊？
顧凌霜差點笑出聲來，輕輕捏了捏小毛球的後頸：「被竺笙姐知道了會怎麼樣？難不成，她還能打你一頓不成？」
小毛球瘋狂地搖頭，仿佛再慢一點，就會有什麼東西咬上來一樣。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顧凌霜也不想多嚇唬小毛球了，安撫好它的情緒，就把它帶進了空間裡。
進了空間，小毛球就對上了竺笙那冒火的眼神，瞬間瑟縮地進了顧凌霜懷裡。
顧凌霜頗為好笑地安撫了懷中的這個，又上前兩步，摟住了身前這個：「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事，不至於啊。」
得到了赦免，竺笙的眼眶瞬間紅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顧凌霜伸手抹掉了竺笙眼角的淚水，「有沒有傷到自己啊？」
竺笙抽抽搭搭地搖了搖頭：「你不會怪我嗎？」
「死物怎麼能跟活生生的生命相比？」顧凌霜反問道，「你是不是太低估自己在我心裡的位置了？」
「你怎麼知道的，是因為小毛球告訴你的是不是？」竺笙的眼眶紅紅的，像極了小兔子。
「這你還真怪不上它。」顧凌霜強忍著才沒伸手掐竺笙肉肉的小臉蛋，「你忘了我剛剛學的馭獸了？」
「這麼快就能做到了？」
竺笙驚訝到都忘了哭了，明明之前還是磕磕絆絆的，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就這麼快學會了？！
「嗯哼。」顧凌霜輕輕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之前那算是失誤，那仙鶴本身就排斥它，在做連接的時候，顧凌霜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了，那隻仙鶴總認為，跟著自己，會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砸昏過去。
這就是未開智靈獸的習性，根本也改不了，如果不是那裡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元明仙尊也不會讓顧凌霜拿仙鶴做實驗。
「所以，你現在的馭獸，算得上是入門了吧。」
「當然。」
「那太好了，你幫我個忙唄。」